第167章：学者的疯狂
根石之间。
那刻夏的炼金实验室。
七贤人除去首席虚设，其余列位各自享受一处禁地。
供他们在闲暇之余，进行不会被干扰的研究。
那刻夏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地方，是连图书馆管理都不能涉足之地。
不过现在……
只能说乱世不存禁忌。
在风堇的带领下，丹恒很快便来到了根石之间。
说是炼金研究室，其实就是大一点的房间，其中空无一物，青苔蔓延，仿佛根本无人居住。
“我们到了，不过……这里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炼金材料，法阵图样，甚至禁令的封印也不在了……难道都被黑潮摧毁了？”
“难怪，这一路连像样的防备都没有。”丹恒转头看向风堇，“你之前进入过这里吗？”
风堇如实作答。
“没有，甚至从未接近过。”
“炼金是高危活动，那刻夏老师又钟情古怪的材料。”
“学生们经常见他好好地进去，却灰头土脸甚至满脸炸毛地出来，自然不敢靠近这里。”
这时，风堇注意到了远方散落一地的卷轴，“……咦？唯独那边的书柜，保存得很完整呢。”
风堇走了过去。
丹恒则紧跟在她身后。
书柜中，摆着那刻夏申请调取的资料。
数份不同领域的资料被收纳于一处，其中包括『泰坦造物』、『灵魂的普遍性』、『炼金学说』……不一而足。
大部分资料看起来仍然属于『智种学派』的研究范围。
不过，一份名为『黄金裔背景考察』的手记，夹杂在其中。
（手记内容这条段评）
【星：巨龙？】
【遐蝶：那刻夏老师，也阅读过那本书籍吗？】
【那刻夏：……】
【丹恒：这貌似正是先前那一幕所展露出的内容。】
【瑟希斯：人子的研究可当真是疯狂……不知当你知晓此世真相时，会露出怎样表情哪。】
“这是怎么回事……奥赫玛的大家，还有我？连我也在老师的研究范围内？”风堇大受震撼。
丹恒皱眉，“这份手记，有不少值得细究的地方——”
对于泰坦造物。
丹恒有他的片面理解。
“从命运重渊到悬锋城，我已见过许多泰坦造物，树庭里也有不少瑟希斯创造的生灵。”
“可是通过炼金术建湖它们与人的灵魂融合？”
“我很难想象……”
而手记中。
除了那癫狂的猜想，便是那刻夏对于黄金裔的态度。
“他格外关注黄金裔流淌的『神性』，还对英雄们的背景做了细致考察。”
丹恒说完，风堇补充：
“如果只有蝶宝还不奇怪，她也对自己的出生感到好奇。”
“智种学派炼制的药剂中也有疗愈顽疾的万能药，研究长生的黄金裔合情合理。”
“可现在看来，老师的目标绝不是制药，是在究明『金血』的由来与原理？”
言已至此。
丹恒推论出一种可能。
“那刻夏想通过炼金，让黄金裔体内的『金血』更加纯粹，以至抵达神性。”
“这就是『趋近于至纯』的含义吧。可是……将泰坦造物和人体都视为炼金的材料，未免有些太过疯狂了。”
风堇：“……”
【阿格莱雅：对常人来说，这样的研究或许有些疯狂，但在这位“大表演家”身上倒也正常。】
【那刻夏：失去人性的怪物还没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阿格莱雅：幼年孩童总会有些奇思妙想，这很正常，毕竟你的那些研究，毫无意义可言。】
【那刻夏：你的大脑还没有大地兽们敏锐，他们都能在看完先前那一幕后，明白我的思想。】
【……】
然而。
刚才的手记并不能完全阐述那刻夏的疯狂。
倘若仅是幻想，他也不配被称之为“渎神者”，“大表演家”。
看完另一卷手记。
风堇顿时严肃了起来。
她扭头道：“丹宝，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看这里……”
（手记内容这条段评）
疯狂。
不足以形容那刻夏。
从一开始，那刻夏便策划了『理性』泰坦的“将死”局面。
甚至，神悟树庭先前遭受的黑潮袭击，都可能与他有关。
从始至终……
那刻夏目标只有一个。
让『理性』将死，从而达成灵魂融合的研究！
“我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风堇担忧，“一路看下来，我的猜想也在慢慢成型。”
“那刻夏老师，在进行『灵魂练成』的研究。”
丹恒：“如果我没理解错，是通过炼金术将人的灵魂重新炼成？”
风堇深吸了一口气，她着实是被手记的内容震撼了。
“这就是老师的秘密研究，不能为其他人所知的亵渎实验。”
“比起他在公众面前的发言，这才是真正的『渎神』……”
说到这里。
风堇有些细思极恐。
“啊？难道说。”
丹恒：“怎么了？”
风堇提及过去，“你还记得吗？黑潮抵达时，树庭本打算转移瑟希斯的火种，可中途遭遇意外，那刻夏老师也以身殉道……”
丹恒：“但瑟希斯征用了他的身躯，令那刻夏『死而重生』，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风堇：“没错。”
风堇：“可如果……那刻夏老师与『理性』火种的结合，并不是一场『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