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往地上一坐,屁股下的碎石子硌得他龇牙咧嘴,却硬是没敢动——这节骨眼上,疼算哪门子事?他深吸一口气,雾气顺着嗓子眼往里钻,凉得他打了个激灵。灵风散人蹲在不远处,正用树枝逗一只慢吞吞爬过的蜗牛,嘴里还念念有词:“加油啊小老弟,爬过这块石头就算渡劫成功了。”
林风闭着眼运起灵力,只觉得那股劲儿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跟喝多了的醉汉似的到处撒野。他憋着气往瓶颈处猛推,那感觉就像用牙签捅核桃,费劲不说,还震得手指头发麻。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没多久就被雾气盖了过去。
“嘿哟……”林风忍不住哼唧一声,瓶颈处传来的疼像是被无数根绣花针扎,又酸又胀,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经脉是不是要像过年炸的鞭炮似的裂开。正咬牙硬扛,突然听见旁边“噗嗤”一声——灵风散人不知啥时摸出个灵果啃上了,果汁顺着下巴往下滴,还吧唧嘴:“你说你这灵力咋跟我家隔壁那只笨驴似的,光知道瞎使劲?”
林风差点没背过气去,这老头是来守护的还是来添乱的?可他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在心里回怼:有本事你试试!正想着,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个尖细的声音:“放弃吧放弃吧,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连个小瓶颈都搞不定,还想修仙?回家种地去吧!”
这心魔来得猝不及防,林风脑子一懵,差点真松了劲。可转念一想,自己穿越过来吃了多少苦?被追杀得跟丧家犬似的,好不容易遇上个肯指点的老头,现在放弃?那不是白挨了黑风寨那伙人的揍,白啃了半个月没盐的灵瓜了吗?
“去你的!”林风在心里怒吼一声,猛地想起灵风散人说的“顺劲儿”,试着把灵力收回来半分,再像揉面团似的慢慢推。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原本暴躁的灵力居然温顺了点,顺着经脉慢悠悠往前挪,像只终于找到路的瞎猫。
“对喽,就这么着,”灵风散人不知啥时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根草,“跟哄小孩似的,得顺着毛摸。”他说着突然伸手,在林风后背“啪”地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像给滚轴加了润滑油,林风体内的灵力“噌”地窜了一截。
“你干啥!”林风疼得差点跳起来,这老头下手没轻没重的。可没等他抱怨完,就听体内“咔嚓”一声脆响,跟冰面裂开似的,紧接着一股暖流“哗”地涌遍全身,刚才的酸痛一下子全没了,浑身轻快得像要飘起来——成了!
林风“腾”地睁开眼,眼里亮得跟揣了俩小太阳。他一蹦三尺高,结果脑袋“咚”撞上灵风散人刚布的结界,疼得他抱着头蹲地上直吸溜。灵风散人笑得白胡子都飞起来了:“傻小子,刚突破就想拆我结界?”
林风摸着后脑勺傻笑,突然想显摆显摆,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往空中一抛,随手一挥——原以为能像切豆腐似的劈成两半,结果灵力出去歪了个方向,“嗖”地打在旁边的歪脖子树上,震得树上的露水“哗啦啦”往下掉,全浇在灵风散人头上。
老头抹了把脸,抹下来一把树叶:“行吧,准头差点,但劲儿够了。”他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塞给林风,“来口庆功酒,我珍藏的‘酸梅酿’,酸得你龇牙咧嘴那种。”
林风接过来猛灌一口,嚯,那酸味直冲天灵盖,酸得他眼睛都眯成了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灵风散人看得哈哈大笑,正笑呢,突然皱起眉:“坏了,你突破时动静太大,把东边山头那伙挖草药的引来了。”
林风赶紧竖起耳朵,果然听见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还夹杂着吆喝:“刚才那光在哪儿?是不是有宝贝出世了?”他心里一紧,刚突破就遇上麻烦?灵风散人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怕啥,正好让你试试新本事,记得用你那‘杠杆飞剑’,给他们露一手!”
林风握紧酒葫芦,突然觉得这修仙路还真热闹,刚跨过一道坎,旁边就又蹦出来一群拦路虎。不过这次,他摸着自己浑身用不完的劲儿,嘿嘿笑了——来就来,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