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刺史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满室的书卷与舆图。庄霸居中而坐,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愈发清晰,却难掩眼中的矍铄。郡丞王列坐在左侧,手中捧着一卷文书,神情专注;庄羽则立于右侧,身上还带着陇山建设的尘土,显然是刚从工地赶回。书房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此刻正屏息凝神地听着众人议事。
“父亲!王郡丞!子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书房门被推开,庄凯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他身上的玄色常服沾满了尘土,鬓发凌乱,眼角带着血丝,显然是日夜兼程未曾停歇,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庄霸见儿子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子毅?你怎么回来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莫不是金城出了什么事?” 他虽嘴上担忧,心中却隐隐觉得不会是坏事 —— 儿子向来沉稳,若非天大的喜事,绝不会如此失态。
王列与庄羽也纷纷起身,眼中带着关切与好奇。那位年轻人更是睁大眼睛,看着这位传说中战功赫赫的庄凯,满是崇拜。
庄凯先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拱手道:“父亲,孩儿此次从金城日夜兼程赶回,确实有天大的好消息要禀报!”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孩儿已成功说服马家归附我庄氏,整个西凉,如今尽归我们所有了!”
“什么?!” 庄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王列与庄羽也惊得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震惊。
“子毅,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马腾与马超父子,真的愿意归附?” 庄霸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深知马家在西凉的势力,更知道马超的勇猛桀骜,想要让他们归附,绝非易事。
“千真万确!” 庄凯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详细讲述起来,“孩儿在金城整训兵马三月后,便率四万大军前往金城与安定交界的界山拉练,名为拉练,实则是向马家展示实力,施加压力。马腾果然如孩儿所料,带着马超、马岱及两万士卒赶往彭阳县布防,显然是对我们心存戒备。”
他顿了顿,继续道:“为打消他们的疑虑,也为了能和平解决西凉问题,孩儿在界溪西侧设下宴席,邀请马腾父子前来赴宴。席间,孩儿以诚相待,阐明利弊,希望马家能归附我庄氏,共保西凉安宁,共创大业。”
“马超自然不服,提出要以比武定胜负,若孩儿能胜他,马家便心甘情愿归附。” 庄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孩儿便与他在界溪旁切磋,先是步战两百回合,他力竭落败却仍不服气,又提出马战。孩儿便与他再斗一百回合,最终以枪法取胜。马超连败四次,这才心服口服,马腾见孩儿既有实力又有诚意,便当场答应归附我庄氏,愿以庄氏马首是瞻!”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庄霸、王列与庄羽都沉浸在这个惊人的消息中,久久无法回神。他们设想过无数种收服马家的可能,却从未想过会如此顺利,竟真的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这西凉猛虎低头。
“好!好!好!” 庄霸终于反应过来,连说三个 “好” 字,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子毅,你做得好!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兵家上策!你不仅勇武过人,更有如此胸襟与谋略,为父真是…… 真是太欣慰了!”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庄凯的手臂,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王列也抚掌赞叹:“大公子真是英勇过人,德才兼备!以一己之力折服马超,以诚意感化马腾,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马家纳入麾下,此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如今马家归附,整个西凉再无抗衡我庄氏之人,西凉的安宁与繁荣,指日可待啊!”
庄羽更是由衷地敬佩道:“兄长真是太厉害了!小弟在陇山听闻兄长在界山拉练,还担心会与马家起冲突,没想到兄长竟能如此圆满地解决问题。能以武服人,以理动人,以情留人,兄长的手段,小弟望尘莫及。”
庄凯被众人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父亲,王郡丞,子仁,这并非孩儿一人之功,还要多亏了将士们的勇武,以及马家父子的明事理。若不是马腾深明大义,马超愿赌服输,此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庄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如此谦逊,更是难得。不过有功便是有功,这等功绩,值得骄傲!”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有天大的好消息,除了马家归附,还有什么事?”
庄凯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腼腆,眼神也有些闪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他深吸一口气,才郑重地说道:“父亲,王郡丞,子仁,除了马家归附之事,孩儿还有一事相求,也想向父亲禀报。”
“哦?什么事?但说无妨。” 庄霸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有些好奇。
庄凯定了定神,语气诚恳地说道:“在天水时,马家云禄小姐曾在我们府上暂住数日。相处之下,孩儿便对云禄小姐心生爱慕。此次在界溪设宴,孩儿见时机成熟,便向马公提出,希望能迎娶云禄小姐为妻。马公已然应允。”
他顿了顿,连忙解释道:“父亲,孩儿此举并非一时冲动。马家与我庄氏联姻,既能巩固两家的同盟关系,让西凉更加安定;更能向天下人展示我庄氏的诚意与实力,为将来争霸天下打下基础。云禄小姐聪慧善良,武艺也十分出众,孩儿是真心喜欢她,并非仅仅为了政治联姻。”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比刚才听到马家归附的消息时还要安静。庄霸、王列与庄羽都惊讶地看着庄凯,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婚事。
庄霸定定地看着儿子,眼中先是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欣慰。他看着庄凯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再到如今能为家族大业谋划联姻的领袖,心中百感交集。庄氏从一个小小的家族,能有今日的成就,成为西凉的掌舵者,离不开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更离不开眼前这个儿子的赫赫战功与深谋远虑。
“好小子!” 庄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激动与欣慰溢于言表,“你能有此想法,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反对?你作为庄氏嫡长子,如今战功赫赫,声名远播,确实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他转向王列,笑道:“王郡丞,看来又要麻烦你了。还请你查一下黄道吉日,为孩子们定下婚期。到时候,还要劳烦你亲自到武威马府下聘礼,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不能委屈了孩子们,也不能失了我庄氏的体面。”
王列连忙拱手道:“主公放心,此事包在属下身上!能为大公子操办婚事,是属下的荣幸,更是主公对属下的信任。属下定会选一个最好的日子,备上最丰厚的聘礼,亲自前往武威,为大公子定下这门良缘。” 他心中也十分高兴,这桩婚事不仅能巩固庄马两家的关系,更能让西凉彻底安定,对他推行政务也大有裨益。
庄羽也上前一步,笑着拱手道:“恭喜兄长!能娶云禄小姐这样的贤内助,实乃兄长之幸,也是我庄氏之幸。从今往后,兄长主外征战,云禄小姐主内打理,小弟愿在一旁辅助兄长,共同争霸天下,开创我庄氏的宏图伟业!”
“多谢父亲!多谢王郡丞!多谢子仁!” 庄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知道,父亲的应允,不仅是对他个人婚事的认可,更是对他未来规划的支持。
庄霸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与期待。儿子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庄氏的未来有了希望,西凉的未来也有了方向。他相信,在庄凯的带领下,在众人的同心协力下,庄氏一定能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实现争霸天下的宏图伟业。
烛火摇曳,映照着书房内众人喜悦的脸庞。窗外,夜色正浓,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光明与希望。西凉的格局,在这一刻彻底定格;庄氏的未来,在这一刻正式开启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