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怨恨和冷漠。
他拿起桌上的那颗牵魂丹，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那诡异的香气让他更加愤怒。
他将牵魂丹狠狠摔在李妃面前，丹药在地面上碎裂开来，红色的粉末散了一地。
“你为了位份，竟然勾结齐王，想害朕的性命，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和失望。
“朕平日里待你不薄，封你为妃，给你无尽的荣华富贵，可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李妃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嘴里反复念叨着：“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臣妾吧！都是齐王逼迫臣妾的。”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逼迫？那黑袍人呢？你们又什么关系？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李妃也曾有过几分情意，可如今她犯下如此大错，勾结齐王，谋害君主，无论如何都不能饶恕。
他缓缓睁开眼，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朕待你不薄，你却如此狠心。来人，把李妃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来！”
殿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架起还在哭喊求饶的李妃，向殿外拖去。
李妃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皇上，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最终渐渐消失在养心殿外的长廊尽头。
养心殿内，只剩下皇帝和李德海两人。
皇帝靠在龙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此时，李德海走上前，轻声道：“皇上，此事已了，您也别太动气，保重龙体要紧。奴才给您按按头，揉揉肩缓解一下吧。”
“好，这么多年了，朕身边信得过的只有你了！”皇上不禁感慨道。
“奴才惶恐，能为皇上办事，是奴才这辈子最荣耀的事。也多谢皇上的信任。”李德海一番话语过后，皇上的心里舒坦不少。
李德海的手指轻柔地按压在皇帝的太阳穴上，力道恰到好处。
皇帝闭着眼，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许，但心中的郁结仍无法完全散去。
殿内静得出奇，只能听到烛火燃烧时 “噼啪” 的细微声响，地上那金色的药皮，以及那摊红色的牵魂丹粉末，像一块刺目的伤疤，提醒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李德海，” 皇帝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说，这齐王的野心，藏了多久了？”
李德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语气恭敬：“奴才不敢妄加揣测王爷的心思，但依奴才看，齐王这些年行事越发张扬，暗中招揽能人异士，怕是早有不臣之心。只是先前无人敢将此事捅到皇上您面前，才让他得以潜伏至今。”
皇帝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疲惫与凝重：“朕待他不薄，当年‘还阳草’之事过后，朕亲自喂药，遍寻名医，对他也处处照拂。可他倒好，竟敢勾结后宫妃嫔，谋害朕的性命，妄图夺取江山。这份狠心，真是让朕心寒。”
“皇上仁厚，是齐王不知感恩，猪油蒙了心。” 李德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揉捏着皇帝的肩膀。
“如今李妃已被打入冷宫，牵魂丹的事也有了定论，皇上也该放宽心，好好歇息了。身体是龙体，可不能被这些糟心事拖垮了。”
皇帝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知道李德海是在安慰自己，可宫廷之中的风波，哪会这么轻易平息。
齐王一日不除，他心中的这块石头就一日落不了地。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密切监视齐王的一举一动，不许他与任何可疑之人接触，若有异动，立刻上报。”
“奴才遵旨。” 李德海恭敬地应下，随即转身准备去传旨。
“等等，” 皇帝叫住他，补充道，“还有，派人去冷宫严加看管李妃，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更不想让她有机会再生事端。还要盯住淑妃，上次为睿王求情，这次恐还要再为齐王求情。”
“奴才明白。” 李德海躬身行礼后，快步走出了养心殿。
殿内又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站起身，走到那摊红色粉末前，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捻起一点，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那诡异的香气依旧浓烈，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对李妃的宠爱。
当初李妃刚入宫时，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他也曾真心喜欢过她。
可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更高的位份，不惜与齐王勾结，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人心啊，真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皇帝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感慨。
他将手指上的粉末擦掉，站起身，走到龙椅旁坐下，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夜色更深了，宫廷里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危险。
与此同时，齐王还不知道李妃已经事发。
他正与张先生对坐饮酒。
听闻属下再报：破庙守军已然撤退，以为危机已经解除。齐王的心总算放下，但张先生脸上的惶恐仍未消退。
“王爷，今日之事虽然有惊无险，但卑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张先生端着酒杯，却没有喝，眼神中满是担忧。
“那批人虽然撤走了，但保不齐他们已经起了疑心，日后若是再来追查，可就麻烦了。”
齐王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先生还是太过胆小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他们起了疑心，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本王。况且，本王的私兵营隐藏得极为隐秘，他们根本找不到。”
“可万一…… 万一李妃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把我们供出来了怎么办？” 张先生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
齐王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李妃那边，本王早已安排妥当。她一心想登上后位，离不开本王的帮助，就算事情败露，她也不敢轻易把本王供出来。”
“毕竟，她早已成了本王的女人。要是把本王拉下水，她自己也没有好下场。毕竟皇上最见不得自己枕边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