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裁剪图,林晚书心里那股学习的劲头空前高涨。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周凛川穿旧了、准备做抹布的军衬衣,布料虽然旧了,但还挺结实,正好用来练手。
周末下午,趁着周凛川在家看孩子,林晚书在炕上铺开旧衬衣,拿出图纸、划粉和剪刀,准备大干一场。
周轩好奇地趴在旁边看,小安安则在爸爸怀里啃着自己的小拳头。
“妈妈,你要把爸爸的旧衣服变成我的新裤子吗?”周轩睁大眼睛问。
“对呀,妈妈试试看,不过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好看哦。”林晚书一边比划着图纸,一边笑着对儿子说。
周凛川抱着女儿,坐在一旁,看着林晚书那认真又略带紧张的样子,开口道:“需要帮忙就说。”
林晚书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在布料上用划粉画线:“不用不用,你们别打扰我就行。这图纸得看仔细了,前后片、裤腿……哎呀,这弯弯绕绕的线条,看着真有点晕。”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画好的线剪裁,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里是前片……这里要留出缝份……裤腿应该是这样拼起来……”
周轩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指导”一下:“妈妈,这里是不是剪歪了?”
“没有没有,妈妈看着呢。”林晚书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完成一件精密仪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布料终于按照图纸剪成了几大片。 林晚书拿起最大的两片,应该是裤子的前片和后片,准备缝合。她坐在缝纫机前——这是她结婚时带来的嫁妆,脚踩踏板,手推布料,开始车线。
一开始还算顺利,但缝着缝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裤腿怎么好像……特别扭?
等到她把两个裤腿都缝好,准备上腰的时候,拿着成品左看右看,眉头越皱越紧。
周轩凑过来,指着裤子说:“妈妈,这个裤腿好像不一样大?”
林晚书把裤子拎起来,抖开一看,顿时傻眼了——两条裤腿,一条正常,另一条……膝盖处竟然朝着同一个方向弯了过去!而且前后片似乎也有点问题。
周凛川也抱着安安走了过来,看着林晚书手里那条形状古怪的“裤子”,沉默了一下,谨慎地评价:“……很有创意。”
林晚书哭笑不得,把裤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一拍额头,哀叹道:“天哪!我把其中一条裤子的裁片裁反了!应该是对称的,我裁成顺边的了!怪不得这么别扭!”
“哈哈哈哈哈!”周轩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裁反了”,但看着妈妈那懊恼的表情和那条奇形怪状的裤子,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妈妈!这条裤子好奇怪啊!像……像扭秧歌的!”
连周凛川看着那条前后不分、裤腿拧麻花的“作品”,眼底也忍不住漾开了明显的笑意,嘴角上扬。
林晚书自己看着这失败的作品,也绷不住了,跟着儿子一起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哎呀,真是看花眼了!这图纸左右不分,我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小安安看着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笑,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咯咯地乐,小手乱挥。
一家人笑作一团。 那条“扭秧歌裤子”被林晚书提在手里,成了快乐的源泉。
笑够了,林晚书把裤子摊在炕上,仔细研究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周凛川抱着安安也坐在旁边看,他虽然不懂,但会指着图纸上的标记提醒她:“这里,好像有个箭头方向。”
林晚书凑过去一看,果然,图纸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标注了布纹方向。“哎呀!还真是!我没注意这个!”她恍然大悟,又是懊恼又是好笑,“看来这基本功不扎实,光看图不行,还得理解原理。”
周轩拿起那条怪裤子往自己腿上套,结果一条腿能伸进去,另一条腿拧着,根本穿不上,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没关系妈妈,”周轩脱掉裤子,像个小大人似的拍拍林晚书的手,“第一次嘛!爸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就好了!”
林晚书被儿子安慰得心里暖洋洋的,亲了他一口:“对!失败是成功之母!妈妈吸取教训,下次肯定能做好!”
她收起那条失败的“作品”,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斗志更旺了:“等我再找块布,非把这裤子做出来不可!”
周凛川看着她重新燃起斗志的明亮眼眸,将怀里咿咿呀呀的女儿递给她,沉声道:“嗯,下次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