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成败原时,原上的气息透着一股极端的情绪张力。东侧的“成域”被一团膨胀的“骄矜之气”笼罩,地面铺着仿佛用金砖砌成的土壤,草木都顶着金色的叶片,连石头都闪着油光,仿佛一切都该永远辉煌。这里的“成族”沉迷于“执念成功”,他们视“失败”为奇耻大辱,坚信“一次成功就得永远站在顶峰”。农夫们因曾种出亩产千斤的稻子,就再也不肯尝试新种子,说“老法子能成功,何必冒险”,结果土壤板结,产量一年比一年低;工匠们因打造过一件被首领称赞的兵器,就天天对着旧图纸复刻,说“这是成功的模板”,结果新兵器越来越笨重,连年轻人都懒得用。成域的人走路昂首挺胸,说话时总爱提“想当年我如何如何”,有个孩子学走路摔了一跤,被父亲呵斥“连路都走不好,以后能成什么事”,吓得孩子再也不敢迈步。
西侧的“败域”则被一股沉郁的“颓丧之气”包裹,地面是深褐色的泥泞,踩下去就会陷到脚踝,草木都是枯黄的,连风都带着呜咽声,仿佛永远见不到光。这里的“败族”执着于“沉沦失败”,他们视“成功”为遥不可及的幻影,认为“努力也没用,不如躺平”。农夫们因一次旱灾没收成,就再也不打理田地,说“种了也白种”,结果地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工匠们因做坏了一件陶器,就把工具全砸了,说“我不是这块料”,结果家里连个像样的碗都没有。败域的人走路低着头,说话有气无力,有个年轻人想试着种点蔬菜,被村里人嘲笑“别折腾了,肯定成不了”,最后只能把种子扔了。
“星力显示,成域的能量如同过度充气的气球,虽膨胀却脆弱,被成功的执念撑得快要爆炸;败域的能量如同吸满水的海绵,虽沉重却无力,被失败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成域的骄矜之气鼓得老高,上面布满了即将破裂的纹路,一半被败域的颓丧之气浸得湿冷,连星力都透着灰暗,“他们把‘成’与‘败’拆成了对立的盈亏,却忘了成是败的积累,败是成的磨砺——就像打铁,淬火冷却是败(看似断裂),反复锤炼是成(终成利刃),无败之成是侥幸,无成之败是沉沦,成败相济,方能精进。”
阿木走到成域的“骄成村”,看到一个老木匠正对着一堆卖不出去的旧样式木梳发愁。年轻人建议他改成小巧的样式,他却把眼一瞪:“我年轻时做的大木梳,首领都夸过!改什么改?是他们不懂欣赏!”阿木拿起一把断了齿的旧木梳,又拿出一把年轻人偷偷做的新样式:“你看,旧的成功若不改进,就会变成新的失败。就像走路,盯着过去的脚印,就会错过前面的路。”老木匠看着新木梳被抢购的样子,手里的旧木梳“啪”地掉在地上。
火灵儿来到败域的“颓败村”,看到一个妇人正把发了芽的土豆扔进泥里,说“种了也长不出好的,白费力气”。火灵儿用焚天绫在地上烤热一小块土地,把土豆埋进去:“你看,失败过不代表永远失败,只要肯再试一次,就有希望。就像这火焰,被雨浇灭了,添柴还能再燃起来。”妇人看着土里冒出的嫩芽,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成域的首领“骄成伯”穿着绣满“成功”二字的锦袍,腰间挂着无数块刻着功绩的金牌,说话时总爱拍着胸脯:“我们成族,干什么成什么!败域的人就是一群废物,一辈子也别想抬头!”可当邻域推出更轻便的农具、更精美的器物,成域的东西越来越难卖,仓库堆得像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金牌农具”都落了灰时,锦袍上的金线仿佛都失去了光泽。
败域的首领“颓败侯”穿着打满补丁的破衣,手里拄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说话时头都不敢抬:“败了就是败了,挣扎也没用。成域的人运气好,我们比不了。”可当他看到败域有户人家不听劝,偷偷种了耐旱的谷子,收成虽不多却够自家吃时,木棍在泥地里戳出一个小坑,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不久后,成败原遭遇了“精进劫”。成域因固守旧法,产品滞销,粮食减产,族人开始挨饿,骄成伯想让大家学习新方法,却怕丢了“成功”的脸面,只能硬着头皮说“再等等,他们会回来买的”;败域因放弃尝试,田地全荒,连野菜都被挖光了,有人饿晕在路边,颓败侯想组织大家开荒,却被族人怼“你能保证一定成?不成不是白受累”,只能眼睁睁看着惨状蔓延。
骄成伯看着饿得面黄肌瘦的族人,终于扯下了腰间的金牌:“学!不管是谁的方法,能让大家活下去就是好方法!”颓败侯看着饿晕的孩子,第一次把木棍狠狠扔在地上:“种!就算只长出一把粮食,也比等死强!”
“成需思败,败需思成,成败相济方得精进。”阿木的声音如同淬炼的精钢,既有成功的坚韧,也有失败的磨砺,“骄成伯,成功是过去的勋章,却需以失败为镜,就像航船,顺风顺水是成(前进),触礁搁浅是败(警示),只看顺境不避礁石,迟早会沉船;颓败侯,失败是暂时的挫折,却需以成功为盼,就像登山,滑倒摔跤是败(阻碍),登顶望远是成(目标),只看脚下不望山顶,永远到不了头。”
阿木催动界源石残片,白光为成域注入“省思道韵”,让他们学会“成中思败”——珍惜成功的经验,却不固守过去,改良旧农具,学习新技艺,仓库里的积压品渐渐清空,田地里的新作物长势喜人;白光为败域注入“奋取灵机”,让他们懂得“败中求成”——正视失败的教训,却不沉沦其中,跟着会种地的人学习,捡起丢弃的工具重新做工,地里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家里有了新做的器物。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画出一幅“成败图”:图中求学,金榜题名是成(收获),名落孙山是败(鞭策),无败之成是虚浮,无成之败是自弃;技艺修行,得心应手是成(熟练),屡屡出错是败(提升),无败之成是停滞,无成之败是放弃。“星力显示,盈亏的智慧,本是‘成败相济’——成为败指明方向,败为成积累经验;执成则骄,守败则馁。唯有相济,方能日新。”
在阿木等人的引导下,成族开始“成而不骄”——保留成功的底气,却保持谦逊,他们的新器物既实用又美观,新作物产量翻了番,说话时不再只提过去,而是讨论未来的计划。骄成伯摸着新收获的谷子,感慨道:“原来成功不是终点,是再出发的起点。”
败族则“败而不馁”——接受失败的过往,却燃起斗志,他们的田地从一小块扩展到一大片,工匠们做出的东西越来越精致,有人还在邻域的市集上赚了钱,说话时渐渐有了底气。颓败侯捧着新做的陶罐,笑着说:“原来失败不可怕,怕的是不敢再试一次。”
离开成败原时,两族共同立了一块“成败碑”——碑的正面刻着“成非永恒”,背面刻着“败非定局”,底座上刻着“成由败砺,败为成阶”。骄成伯说:“这碑告诉我们,再大的成功,不往前走,也会变成失败。”颓败侯补充道:“也告诉我们,再惨的失败,肯站起来,就能走向成功。”
定风号的船帆载着成败相济的道韵,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取舍海”。那里的生灵似乎困在“贪求所有”与“一味舍弃”的迷局中,能量场一半如塞满杂物的仓库般窒息,一半如空无一物的荒漠般孤寂。
“取与舍,藏着得失的智慧。”阿木望着远方,“取是舍的目标,舍是取的前提,执取则惑,守舍则空,取舍有度,方能安宁。”
船帆破开浪涛,带着新的领悟,驶向又一片等待勘破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