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一多原,原上的整体能量呈现出分裂的态势。一侧的“一域”被凝固的统一之气笼罩,“一族”的生灵信奉“归一为道”,他们穿同样的衣服、说同样的话语、做同样的劳作,甚至连走路的步伐都要保持一致,认为“差异是混乱的根源”,域内的房屋样式一模一样,田地规划方方正正,透着一股刻板的单调;另一侧的“多域”则被散乱的差异之气包裹,“多族”的生灵强调“个体为尊”,他们拒绝任何统一的规则,耕种各用各的方法,建屋各随各的心意,连度量衡都互不通用,觉得“统一是束缚的枷锁”,域内的建筑高矮错落、样式杂乱,田地界限模糊,透着一股无序的混乱。
“星力显示,一族的能量因过度求一而变得僵化,如同模具浇筑的器物,虽整齐却失了灵动;多族的能量则因长期任多而变得散乱,如同散落的棋子,虽各异却难成棋局。”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聚合又分散,符纸一半被一域的统一之气压得规整如印,一半被多域的差异之气撕得碎片纷飞,“他们把一与多当成了对立的选择,却忘了一与多本是整体的分合——一是多的根基,统摄万象而不扼杀差异;多是一的显现,各具特色而不脱离整体。一不碍多,多不违一,一多相即,方得整体。”
火灵儿看着一域的工匠,为了“统一标准”,强行将所有刀具都打造成同一种尺寸,结果砍柴的嫌小、雕刻的嫌大,工具成了摆设;多域的商贩,因“拒绝统一货币”,只能以物易物,一只羊换三袋米的交易,常因“米多米少”争执半天,效率极低。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一束主火(一),统领方向,时而化作数簇星火(多),各展其辉:“就像树木,根是一(滋养全体),枝叶是多(各向生长),无根之木枝叶难活,无枝叶之木不过枯桩。一多相济,方得生机。”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一域的统一之气中注入“容多道韵”,让一位总说“不一样就是错”的一族长老,在看到多族用不同方法培育出耐寒的新粮种时,终于允许族人“在统一耕种时间的前提下,自选种子”,刻板的表情多了几分松动;在多域的差异之气中融入“归一道机”,让一位拒绝使用公共水井的多族农夫,在自家水井干涸时,终于接受了多族合力挖掘的“共享水井”,发现“统一规划的水源更可靠”,固执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同。
“一含多样,多守一本,方是一多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凝固与散乱,“一族该明白,真正的统一不是抹杀差异,而是在共同的根基上,让每个个体都能发挥所长,‘和而不同’;多族该懂得,真正的差异不是拒绝协作,而是在尊重个体的同时,遵守必要的共识,‘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就像这原上的乐曲,基调是一(主旋律),音符是多(各声部),无基调的音符是噪音,无音符的基调是沉寂,一多相和,方得乐章。”
一族的“执一伯”与多族的“任多侯”同时现身。执一伯穿着制式划一的长袍,手持刻着“归一”二字的令牌,说话时语调平稳无起伏:“天下有道,莫过归一。我族靠统一的规则高效运转,耕种有序、交易公平,多族的‘混乱’,不过是效率低下的借口,迟早被时代淘汰!”
任多侯则穿着拼凑的衣裳,腰间挂着各式小物件,说话时语气跳脱:“万物不齐,方显生机。我族靠自由的创造活出真我,新想法、新技艺层出不穷,你们的‘统一’,不过是怕变革的保守,迟早僵化腐朽!”
就在这时,一多原遭遇了“协作危机”——一域因所有工匠都按同一标准打造农具,面对突发的蝗灾,需要特制的捕蝗网时,竟无人会做,庄稼被啃食大半;多域因没有统一的防洪标准,河堤高矮不一,一处溃堤便冲垮了成片田地,各家只顾抢修自家地界,任由洪水蔓延。
一域的粮仓因蝗灾减产,族人捧着统一规格却无用的农具,执一伯的“高效”在天灾面前成了空谈;多域的村庄被洪水浸泡,农夫们在各自为战的抢修中筋疲力尽,任多侯的“自由”挡不住灾难的扩散。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一或纯多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阻挡蝗灾、加固河堤,“一族有统一调度的能力,能组织大规模抗灾;多族有多样创新的智慧,能想出灵活的应对之法,只有一多协作,才能化解危机!”
一族那位长老,看着被蝗虫啃光的庄稼,对执一伯说:“光守规矩不行(破僵化),我们得请多族帮忙做捕蝗网(纳多),他们的手艺多!”他主动开放粮仓,用统一计量的粮食换取多族的帮助。
多族那位农夫,望着蔓延的洪水,对任多侯说:“各修各的挡不住(破散乱),得按统一的高度修河堤(归总),我的力气大,愿意去最险的地方!”他带头放下争执,与其他多族生灵合力筑堤。
当一族的调度与多族的创新结合,他们形成了“一多共济制”——一族制定抗灾的统一目标和资源分配规则(一之用),允许多族按各自擅长的方式执行,比如多族有的编网、有的烟熏、有的挖沟,共同灭蝗;多族在修堤时接受统一的高度标准(多归总),却保留各自擅长的夯土、垒石等技法,效率倍增。危机过后,一域的农具开始按“基础款+定制款”生产,既统一又灵活;多族制定了“基础度量衡+自愿微调”的交易规则,既方便又保留差异。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一多图”:图中军队作战,统帅是一(总指挥),士兵是多(各守其职),无统帅则军心散,无士兵则帅无用;市集经营,货币是一(通用媒介),商品是多(各有特色),无货币则交易难,无商品则市集空。“星力显示,整体的智慧,本是‘一中有多,多中有一’——一是骨架,支撑整体;多是血肉,丰富整体。执一灭多则僵,执多违一则散,唯有相融,方能强盛。”
执一伯看着多族用不同技法编织的捕蝗网高效灭蝗,手中的“归一”令牌不再那么冰冷,平稳的语调多了几分柔和。
任多侯望着按统一高度修好的河堤挡住了洪水,拼凑的衣裳下,跳动的心第一次有了“我们”的归属感,跳脱的语气多了几分坚定。
一多原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一族在统一规划时会“预留创新空间”,不再一刀切;多族在保持差异时会“遵守基础共识”,不再瞎折腾。一域的僵化之气被容多道韵软化,多了几分活力;多域的散乱之气被归一道机凝聚,添了几分秩序。原上的田地里,既有统一的灌溉系统,又有多样的作物品种;市集上,既有通用的货币,又有各具特色的商品,呈现出“一统多元,和而不同”的和谐景象。
离开一多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和同佩”——玉佩整体是一块完整的玉石(一),上面却雕刻着形态各异的花叶(多),花叶虽多却不离玉石,玉石虽一却因花叶而生动,象征着“一本含万殊,万殊归一本”。
定风号的船帆在一多相即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能所境”——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能”(能作用的主体),忽视“所”(被作用的对象);要么沉迷于“所”,轻视“能”,两族的割裂让境域的互动能量要么虚妄,要么被动。
“能与所,本是互动的一体。”阿木望着能所境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躁动如舞者(能族),一半死寂如舞台(所族),“能依所显,所仗能存,能所不二,方得互动。”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主体与对象”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