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袋空间里灵气翻涌，九个脑袋的噬灵蚓皇盘踞在半空，像一窝打架的怪兽，互相瞪眼，又不敢轻举妄动。我站在它们中间，手里的骸骨笛还冒着热气——这玩意儿真不是谁都能吹的，刚吹完我鼻孔都冒黑烟了。
“你们几个，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冲它们喊，“我可是你们的亲爹。”
九个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异口同声：“你不是。”
“……”我沉默了两秒，把笛子往怀里一塞，“那你们谁是亲妈？”
九个脑袋互相看了看，发出一阵奇怪的低鸣。就在这时，脚下一紧，一股冰冷的线突然缠上我的脚踝，像蛇一样往上爬。我低头一看，那线通体泛着黑光，隐隐有符文在流动，不是别的，正是传说中的——傀儡师核心线！
“靠，这玩意儿怎么钻到胃袋空间来了？”
我正要挣扎，线已经缠到了膝盖，一股诡异的拉扯力从线里传来，像是有人在另一头拽我。我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进彩虹毒雾里。
“喂喂喂，你们谁来咬它一口！”我大喊。
九个脑袋一同望向我，毒寡妇那张脸从第九个脑袋上探出来，竖瞳一闪一闪。
“你？”我愣住。
她没说话，直接张嘴，一口咬在核心线上。
“咔嚓！”
线断了，断口处还喷出一缕黑雾，像是断了气的毒蛇。
“咳咳咳……”我赶紧往后跳开，“你还能说话吗？”
她眨眨眼，吐出一口黑血：“他……藏在……柳蝉衣的蛊尸里。”
我愣住了。
“啥？”
“柳蝉衣……的……蛊尸……”她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他……在……控制……她……”
话音未落，她的脸就碎成了光点，第九个脑袋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剩一丝残影在我眼前晃。
我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擂鼓。
柳蝉衣的蛊尸？
我当然知道她有蛊尸，那还是我五年前被毒寡妇咬醒天赋后，她亲手给我炼的“护心蛊尸”，说是能替我挡灾。可现在……她居然成了傀儡师的核心宿主？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我喃喃自语。
胃袋空间外又是一阵震动，掌门们还在外面死磕，彩虹毒雾已经快被他们打散了。
“得赶紧解决这事。”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然等他们打进来了，我连喘气的地方都没了。”
我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合欢宗的人听令！”墨无涯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得意，“玉牌已现，你们还不跪下？”
“轰隆隆——”
紧接着，一连串法器破空声响起，不少女修竟然真的调转方向，开始朝我这边冲！
“我去，你这人渣怎么还带叛变的？”我瞪大眼。
墨无涯站在半空，手里举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合欢宗的图腾，金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楚昭然，你不过是个蛊王，怎敢与我合欢宗作对？”他嘴角翘起十五度的假笑，“现在，放下佛劫眼，归顺于我，我保你一命。”
“你保我命？”我冷笑，“你上回差点用灭魂钉把我十根手指头全废了，这次还想让我信你？”
他轻笑一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我抬手就是一记毒粉。
“噗——”
彩虹毒雾喷出，瞬间笼罩了半个空间。
女修们被毒雾一熏，一个个开始原地转圈，嘴里还念叨着奇怪的话。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爱上你了……”
“不对不对，我明明喜欢的是隔壁峰的小师妹……”
“哎呀我怎么哭了？”
“我也哭了！”
“我怎么还笑起来了？”
场面一度混乱。
墨无涯脸色一变，赶紧掏出一串佛珠，往自己脖子上一套。
“嗡——”
佛珠亮起金光，勉强挡住了毒雾侵蚀。
“哼，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
“是吗？”我咧嘴一笑，悄悄往他脚下洒了一点从噬灵蚓皇胃里抠出来的晶核粉。
下一秒，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啪”地摔了个狗啃泥。
“你！”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佛珠正在发光，而且……还显影了！
“这是……窥魂石的影像？！”他惊呼。
画面里，赫然是他和柳蝉衣在一间密室里，围着一具蛊尸，正往里面灌注灵力。
“这……”我瞳孔一缩。
画面里的柳蝉衣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不少，神情专注，而墨无涯则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根傀儡师核心线，悄悄往蛊尸里塞。
“原来……她早就被你控制了……”
我咬紧牙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这狗东西，连她都不放过？”
墨无涯脸色大变，赶紧想掐断佛珠，可已经晚了，影像已经扩散到整个空间。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有女修怒吼。
“他根本不是合欢宗派来的执法者，而是傀儡师的手下！”
“杀了他！”
“轰轰轰——”
掌门们和女修们一齐出手，墨无涯瞬间被轰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
“你们……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大吼一声，指挥噬灵蚓皇喷出更多毒雾。
“噗——”
毒雾一出，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七彩斑斓的迷雾，掌门们和女修们乱作一团。
我趁机往空间深处冲，佛劫眼在我眉心闪烁，金光四射。
“既然你藏在柳蝉衣的蛊尸里……那我就把你揪出来！”
我一边跑一边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追踪符。
“嗡——”
符纸化作金光，直指空间某处。
我顺着金光望去，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浮现在噬灵蚓皇头顶，那影子……赫然是柳蝉衣的蛊尸！
“果然……你就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佛劫眼的金光猛地睁大，照向那道影子。
“啪——”
金光一照，影子瞬间扭曲，露出真面目。
那是一具被傀儡线缠绕的尸体，皮肤泛青，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楚昭然……”它开口，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
我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眼神冷得像冰。
“你是谁？”
“我是……你最不该忘记的人。”它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熟悉的傀儡线，和刚才缠住我的那根一模一样。
我瞳孔一缩。
“你到底是谁？”
“我是……”它咧嘴一笑，“你的师兄。”
我心头猛地一震。
“顾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