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和苏沉璧刚传送出来。
苏沉璧还没站稳。
手腕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疼吗？”
莫九霄声音低哑粗糙。
带着明知故问的欠揍劲儿。
苏沉璧甩了甩手腕。
掌心的骨片蓝图还在扭动。
边缘刮得她掌心发红：“疼，但还能忍。”
“那就别忍。”
莫九霄勾了勾嘴角。
指尖轻轻一弹她眼角没落下的“锚点之泪”：“疼得彻底点，哭了才有金豆子。”
“不然初代那老东西得急疯。”
苏沉璧翻了个大白眼。
差点被气哭：“你哄小孩呢？给颗糖就哭？”
“哄你啊。”
莫九霄笑得眉眼弯弯。
凑到她耳边：“毕竟你，比小孩的金豆子值钱多了。”
“滚。”
苏沉璧红着脸骂完。
眼泪“啪嗒”砸在蓝图上！
不是疼的。
是气的。
骨片瞬间活过来。
金色纹路顺着掌心往心脏钻。
痒得她差点跳起来。
“来了。”
莫九霄眯眼。
指尖凝着灵力随时准备接应。
蓝图“唰”地展开。
巨舟轮廓从虚空显现。
船舷上的古篆晃得人眼晕。
苏沉璧后退半步。
佩剑“噌”地出鞘。
剑尖直指舟体：“初代到底想复活什么？”
“复活他自己。”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盗天者首领的残魂飘在半空。
只剩半张腐烂的脸。
黑袍枯手直抓舟首水晶：“不过得先借你们的命当燃料。”
苏沉璧剑锋一转。
寒光怼向残魂虚影：“借命？”
“问过我这把剑没？”
残魂咧嘴笑。
露出黑牙：“小丫头，值钱的是你眼泪里的‘执念纯度’。”
“那是复活的关键配料。”
“纯度？”
苏沉璧冷笑挑眉：“要不要我加点料。”
“保证纯度高到融了你这虚影？”
残魂刚想骂。
突然卡壳。
轰！
刺眼的光从莫九霄眉心冲出来。
万千剑影在光团里飞旋。
苏沉璧瞳孔缩成针尖：“你的本命剑？”
“你居然藏着没告诉我？”
“不是。”
莫九霄抹了把唇角的血。
笑得猖狂：“是归墟系统那破防火墙的碎片。”
“我拆的。”
残魂虚影剧烈颤抖。
声音变调：“不可能！归墟系统是数据体。”
“怎么会具现兵器？！”
“因为老子把它打碎了啊。”
莫九霄耸耸肩。
说得轻松。
苏沉璧盯着剑影组成的巨刃。
心口突然一疼。
剑影竟在跟她的情绪共鸣。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点点委屈。
“喂。”
她扯了扯莫九霄的袖子：“这剑净跟着我情绪走。”
“好用就行，你试试挥一下。”
莫九霄的声音突然响在她脑子里。
合着这剑还带共享意识？
刚吐槽完。
方舟雏形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苏沉璧的剑臂快被扯变形。
莫九霄神魂震荡。
脸色白了几分。
残魂大笑着钻进水晶：“世界之外的存在要降临了！”
“你们都得死！”
“降临你大爷！”
苏沉璧咬破嘴唇。
把带血的眼泪甩向剑臂。
剑体突然发出龙吟。
万千剑影脱离臂铠。
在两人间组成亮得晃眼的光桥。
莫九霄出现在光桥另一端。
眉心的破墙符慢慢消散。
脸色好了些：“初代最怕什么？”
“怕我们不死，断了他复活路。”
苏沉璧脱口而出。
“错。”
莫九霄眼神认真：“他怕我们记得。”
“记得所有世界线里的相遇。”
光桥上流转起记忆碎片：
仙侠世界她为他挡刀。
现代世界他用玩具剑“穿心”的搞笑场景。
还有无数次相遇分离。
苏沉璧眼眶一热。
注入灵力。
光桥暴涨。
剑意化作锁链缠向方舟：“你的轮回骗局。”
“我们今天就拆了！”
方舟水晶发出尖啸。
残魂的脸在里面扭曲。
黑色触手钻出来：“你们阻止不了……”
“已经凉了！”
苏沉璧没等他说完。
操控光桥刺穿水晶。
水晶裂开。
无数数据流涌出来。
“所谓‘世界之外的存在’。”
莫九霄的笑声响起：“就是初代自己的数据化执念。”
“他把自己困成了怪物。”
黑洞吸力骤然消失。
方舟化作光点消散。
水晶“啪嗒”落地。
映出初代年轻时清秀却疯狂的脸。
“他困在系统核心太久。”
莫九霄走过来。
擦掉她嘴角的血：“意识早数据化了。”
“而你的眼泪，是破解数据执念的心锚！全是鲜活的情感。”
“数据最怕这个。”
归墟系统剩下的光团飘过来。
落在两人掌心。
化作剑影组成的短剑。
接触到苏沉璧的眼泪后。
瞬间凝成银色泪滴剑坠。
小巧精致。
“新的锚点之泪？”
莫九霄拿起剑坠。
小心挂在她颈间。
刚挂好。
远处虚空裂开缝隙。
透出星光。
“真正的世界之外。”
苏沉璧握紧剑坠。
能感受到里面跃动的剑意，像心跳：“我们该去看看了。”
抬眼时。
她看见莫九霄瞳孔里映着无数星辰！
那是所有世界线重叠后。
露出的真实宇宙。
美得窒息。
脚下的大地褪去灰壳。
露出湛蓝天空和悠悠白云。
“等等。”
苏沉璧拉了拉他的手：“初代的数据执念……”
“还在剑坠里吧？”
“在啊。”
莫九霄笑得坏：“不过被你眼泪泡软了。”
“现在很温顺，不敢捣乱。”
苏沉璧：“……”
她的眼泪啥时候有这作用了？
“走吧。”
莫九霄伸手。
瞳孔里满是星光：“去世界之外看看那老东西怕什么。”
“说不定是怕我们撒狗粮。”
苏沉璧握住他的手。
颈间剑坠微微发烫：“如果世界之外什么都没有呢？”
“那就写点什么啊。”
莫九霄握紧她的手。
往虚空缝隙走：“比如在宇宙墙上刻‘莫九霄和苏沉璧到此一游’。”
“再画个爱心，保证显眼。”
苏沉璧被逗笑。
眼泪却再次滑落。
滴在交握的手上。
泪滴刚碰到皮肤。
剑坠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变得更烫了。
苏沉璧赶忙取下颈间剑坠……
下章炸裂：剑坠发烫引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