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天阁虽然掌控着,天下各路的消息。可是对于朝中的事情,他觉得眼前的公子,不可能那么清楚:“不知道公子,此话何意?”
霍骏野笑着说道:“林将军,抓住机会,不是等机会出现在眼前,也可以自己制造机会。”
林威对这些道理当然清楚,可是现在根本没发现有任何机会,难道他会发现什么机会了?“公子所言何意?”
霍骏野认真的问道:“林将军对于镇北军,有什么想法?”
林威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公子,镇北军由护国公执掌,军纪严明,更是骁勇善战,我十分敬佩护国公,更不敢有什么想法。”
“那林将军,如果镇北军在你手里,你会如何?”
林威不知道他总是提镇北军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实话说道:“我定然如护国公一般,守护中原百姓,誓死抗击北胡。”
对于他的回答霍骏野很满意,于是笑道:“希望林将军记得自己的初心。”
林威紧皱的眉间,突然升起了疑惑:“不知道公子何意?还请明说。”
霍骏野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计划,毕竟护国公在林威的心里,与众不同的存在,既有敬重,又有崇拜的意味。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只是记住自己的初心就好,然后等待属于你的机会。”
林威想了想总感觉里面不对,多次提起镇北军,又让自己等机会,他猛然看向霍骏野,有些低沉的语气说道:“你要谋害护国公?”
霍骏野笑着摇摇头:“我不会的,毕竟他比你更受人爱戴。”
林威还是有些不相信,眼神依旧锐利:“如果你敢对护国公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霍骏野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爹这么受人爱戴,更没想到这里还包括林威:“林将军,可是别人害护国公,你又能如何?”
“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护国公。”
霍骏野对于他的执着有点出乎意料,好奇的问道:“你和护国公还有什么故事吗?不然你怎么会如此维护?”
林威看着霍骏野满不在乎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我很佩服护国公而已。”
霍骏野轻笑道:“林将军,你对我可不够坦诚,这可与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你不要忘了你我的身份。”
林威一脸震惊的看向霍骏野,他忘了这是问天阁的主子,随即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事我本不该说,还请公子替我保密。”
“好,我答应你,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林威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道:“北胡人时常骚扰边境的百姓,虽然大战很少,但是从来没有停止过。我那时刚刚独自领兵,又正值秋收,北胡人的小部落,偷袭了两个村子,正要逃走时,我奉命率军夹击北胡人,想将那些人全部留下来。
我们费了九牛之力,才将那些北胡人解决掉,截回了百姓被抢走的粮食,我本想将粮食,送回给幸免于难的百姓,可是与我配合夹击的将军,却想扣下那些粮食,充作军粮。
他说【百姓都死的差不多了,粮食就算还回去也是浪费,不如留在军中犒劳将士。】我与那名将军,据理力争想要将粮食还回去,毕竟秋收后很快就是冬天了,要是没有足够的粮食,被抢的百姓,根本熬不过那个冬天。
可是那将军嚣张跋扈,官职比我高,还想治我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想当众对我处决,而我的那些弟兄,在追杀北胡的时候,也是损失惨重,根本不是那名将军的敌手。
当我的亲兵都被拿下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放弃抵抗。是他们都忘了自己的出身,可我们没忘,就在那个将军,想要杀我们灭口的时候,国公爷领兵出现了。
那时我们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是国公爷救了我们的命。国公爷查明情况后,直接将那个将军抓了起来。
我不止感激国公爷的救命之恩,还有他处置那些人时说的话。我现在还记的很清楚,国公爷将他们押到,所有官兵面前,他亲自将他们一个个斩首。每杀一人,国公爷就高喊道【为将者,不为百姓苦者,死。心无百姓者,死。】
虽然是简短的两句,作为百姓出身的我而言,十分震撼。从那时起,我就以护国公为目标,护国公成了我最敬重的人。”
霍骏野心中也十分震惊,现在也理解,为何边关百姓如此爱戴父亲。他也想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将林威调回京都了,不然边关真的就成了国公府一家独大了。“护国公确实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值得钦佩。”
林威的目光一下放松了不少:“所以我说,谁伤害护国公,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霍骏野知道自己的计划,不能说了。而且说什么都没用,于是淡淡的笑道:“那林将军可是要有,保护护国公的实力才行,而不是只能在这京都虚度光阴。希望未来有机会,林将军能抓住。”
“我知道,如果有机会,我定然不会放过。”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不过我还是提醒林将军,只有你足够强,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你现在的地位,只不过是能自保而已。”
林威从来没被这样的人否定过,可是想想这八年,心中不由苦笑,什么叫世态炎凉,这几年里体会的淋漓尽致。
霍骏野看他应该理解的差不多,笑道:“你我约定已经达成,希望林将军记住今日之言。我现在就会安排问天阁,给那些老兵一个容身之所。”
林威现在没有一点脾气:“公子放心,我会记住公子的大恩。”
霍骏野起身离开隔间,没多久小厮就端着酒菜,送到林威面前。
看着眼前的酒壶,林威直接喝了一大口,他痴迷于行军作战,可是对于耍心机,真非他所擅长。
特别是面对心机如此深沉的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只知道守住自己的底线,这样才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