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坡的晨雾还未散尽，三辆改装的马车正沿着官道缓缓前行，车厢里堆满了用粗布包裹的铁器 —— 这是赵老栓连夜赶制的无后坐力炮零件，每一根炮管、每一个炮架都被反复打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杨岩芯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手里捧着一张折叠的图纸，图纸上用红笔标注着无后坐力炮的关键结构：“炮管尾部要留三个排气孔，角度必须是 30 度，这样喷出的燃气才能刚好抵消后坐力；炮架要用轻质松木，外面裹一层铁皮，既减轻重量，又能防磕碰。”
赵老栓坐在旁边，手里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钢片，眉头却紧锁着：“杨先生，俺还是担心炮管强度。昨天试做的那根炮管，装了增强火药后，炮尾的排气孔边缘都有些变形，要是打第二发，怕是会炸膛。”
“咱们用的钢材还是太软了。” 杨岩芯指着车厢里的炮管，“之前缴获的蛮兵枪管钢只有五十斤，不够做十根炮管，林羽去青石镇找的铁矿，要明天才能运回来。现在只能先用现有钢材，把炮管壁厚再加厚一分，排气孔周围用铜片加固，先凑合用着，等新钢材到了再改进。”
这时，苏妙音骑着快马从后面赶来，手里举着一份情报：“杨先生，探报说蛮兵的铁甲车队已经过了黑风口，离落马坡只有三十里了！他们还多了两辆‘护卫车’，车身裹着双层铁板，看样子是用来保护铁甲车侧翼的。”
杨岩芯立刻让马车停下，展开情报上的简图：“护卫车？看来高桥正雄是怕咱们用破甲弹打铁甲车的侧翼。林羽，你带弟兄们在落马坡的第二道反坦克壕后面，再挖几道散兵坑，把新做的无后坐力炮架在里面，等护卫车过来，先打烂它们的轮胎，让铁甲车失去掩护！”
林羽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长刀：“俺这就去办！保证让蛮兵的护卫车有来无回！”
一、无后坐力炮研发：攻克 “后坐力” 这一核心难题
（一）研发动因：旧掷炮的实战局限
自从破甲弹试制成功后，杨岩芯就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 —— 改造后的掷炮虽然能发射破甲弹，但后坐力太大，每发射一次，炮架就要向后滑出半尺，需要两名士兵重新调整角度，根本无法连续射击；而且掷炮重量超过两百斤，需要四匹马才能拉动，在山地里机动困难，面对蛮兵铁甲车的快速推进，根本来不及转移阵地。
“上次试射破甲弹，一门掷炮连续打了三发，炮架的木腿就断了两根。” 杨岩芯在兵械坊的黑板上画着掷炮的示意图，“要是在战场上，蛮兵的铁甲车一分钟能前进五十步，咱们的掷炮调整一次角度要半分钟，等调整好，铁甲车早就冲过来了。”
赵老栓放下手里的钢凿：“那咋办？总不能让弟兄们扛着掷炮跑吧？俺们现在的条件，也做不出更轻的炮架啊。”
“不是做轻炮架，是让炮没有后坐力。” 杨岩芯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武器原理》（穿越前带的，封面已经磨损），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种奇怪的火炮，“你们看，这种炮在炮管尾部开几个排气孔，发射时，一部分火药燃气从排气孔向后喷，产生的推力刚好抵消炮弹向前的后坐力，这样炮架就不会滑动，甚至可以让士兵扛着发射。”
苏妙音凑过来看了看：“这就是无后坐力炮？可燃气向后喷，会不会烧伤后面的士兵？”
“会，所以要在炮尾加一个防盾，再规定发射时后面五尺内不能站人。” 杨岩芯在图纸上补充画了个弧形防盾，“而且这种炮的炮管可以做得更短，重量控制在五十斤以内，一个士兵就能扛着走，适合跟着步兵冲锋，专门打蛮兵的铁甲车和碉堡。”
（二）原理验证：从 “理论” 到 “实验” 的突破
要让赵老栓和工匠们理解 “燃气抵消后坐力” 的原理，光靠图纸是不够的。杨岩芯找了一根三尺长的铁管（内径两寸），在尾部钻了三个均匀分布的小孔，然后在铁管里装了少量火药和一枚铅弹，把铁管固定在木架上，让炮口对着校场的稻草人靶，炮尾对着空旷的方向。
“都往后退！” 杨岩芯点燃引线，只听 “砰” 的一声，铅弹准确命中稻草人靶，而木架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没有向后滑动。
“真没后坐力！” 赵老栓快步跑过去，拿起铁管检查，“俺刚才还以为铁管会飞出去，没想到就晃了晃！这法子太神了！”
但实验也暴露了问题：铁管的排气孔边缘被火药燃气烧得发黑，甚至有些变形。“这是因为铁管太薄，而且排气孔没有倒角，燃气冲刷时压力太大。” 杨岩芯用砂纸打磨排气孔边缘，“下次做炮管，要用厚壁钢管，排气孔边缘要磨成 45 度的倒角，再在里面镀一层铜，增强耐磨性。”
接下来的三天，杨岩芯和赵老栓带领工匠们，做了十次不同的实验：
? 第一次：炮管尾部钻两个排气孔，后坐力抵消了七成，但炮弹射程缩短了五十步；
? 第二次：钻四个排气孔，后坐力完全抵消，可炮弹射程只有两百步，根本打不到蛮兵的铁甲车；
? 第三次：调整排气孔角度，从垂直向后改成 30 度斜向后，既抵消了九成后坐力，又让射程恢复到三百步；
? 直到第十次，用厚壁钢管做炮管，排气孔镀铜，加装弧形防盾，终于做出了一门合格的样品：炮管长四尺，口径三寸，重量四十九斤，发射破甲弹时，后坐力只有普通掷炮的一成，射程三百五十步，能穿透一尺厚的铁板。
“成了！这炮能行！” 赵老栓抱着样品炮，激动得手都在抖，“俺们终于有能扛着走的破甲炮了！”
（三）结构设计：适配实战的细节优化
无后坐力炮的结构看似简单，却藏着很多实战细节的优化：
1. 炮管：用缴获的蛮兵枪管钢（含铬量高，硬度大）锻打而成，壁厚三分，内壁刻有浅膛线（增加炮弹稳定性），炮尾装有可拆卸的闭气环（防止燃气从炮尾泄漏），排气孔直径一寸，呈 30 度斜向后，边缘镀铜加固；
2. 炮架：用轻质松木制作，呈三角形，底部装有两个小轮子（方便在平地上推行），顶部有一个可调节的肩托（士兵扛着时能贴合肩膀，减少震动），炮架上还装有简易的准星和照门（用铁丝弯成，能大致瞄准）；
3. 防盾：用薄铁板弯成弧形，固定在炮管中部，高两尺，宽一尺五，能挡住正面的子弹和弹片，同时不影响排气孔喷气；
4. 弹药：专门设计了 “无后坐力破甲弹”，弹体用钨钢制作，头部呈 25 度锥形（比之前的 30 度更锋利，穿透力更强），尾部装有尾翼（防止飞行时翻滚），弹壳里装的增强火药比之前多两成，确保射程和穿透力。
“之前的破甲弹太长，装不进无后坐力炮的炮管，俺们把弹长缩短了一寸，弹径缩小到两寸八，刚好能塞进去。” 赵老栓拿着新做的弹药，给工匠们演示装填，“装填时，先把炮弹从炮口塞进去，再用通条推到底，然后点燃炮尾的底火，就行了，比掷炮简单多了。”
二、材料获取：青石镇的 “生死竞速”
无后坐力炮的关键材料是含铬的枪管钢，之前缴获的只有五十斤，只够做五门炮，要装备到各营，至少需要两百斤。林羽主动请缨，带着五十名弟兄，再次前往青石镇 —— 这次蛮兵加强了铁矿的守卫，不仅增加了兵力，还在铁矿周围挖了战壕，架起了机枪。
“俺们不能硬攻，得夜里偷袭。” 林羽在铁矿附近的山林里观察了半天，发现蛮兵的哨兵每小时换一次岗，换岗间隙有三分钟的空隙，“王二，你带十名弟兄，等哨兵换岗时，摸进去干掉机枪手；俺带三十名弟兄，去仓库抢钢材；剩下的十名弟兄在山口接应，一旦得手，就立刻撤退。”
深夜三更，哨兵换岗的间隙，王二带着弟兄们像影子一样摸进铁矿，用匕首解决了两名睡眼惺忪的机枪手，然后控制了战壕里的蛮兵。林羽则带着弟兄们冲进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钢材，其中就有他们需要的枪管钢。
“快装！只装枪管钢，别的不要！” 林羽指挥弟兄们把钢材装进麻袋，扛到马车上。就在这时，铁矿的警报响了 —— 一名漏网的蛮兵哨兵拉响了警钟，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是蛮兵的巡逻队赶来了。
“撤！快撤！” 林羽让弟兄们先上车，自己带着五名弟兄断后，用手榴弹炸塌了仓库的大门，挡住了蛮兵的追击。当马车冲出山口时，身后传来了蛮兵的枪声，子弹擦着马车的轮子飞过，幸好没有伤到弟兄们。
“杨先生，钢材运回来了！足足两百五十斤，够做二十门无后坐力炮！” 林羽把沾满尘土的钢材卸在兵械坊的院子里，虽然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却笑得很开心。
杨岩芯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林羽。有了这些钢材，咱们就能在蛮兵的铁甲车来之前，把无后坐力炮装备到各营。”
三、实战测试：落马坡的 “破甲检验”
二十门无后坐力炮赶制完成后，杨岩芯带着它们去落马坡的防御阵地进行实战测试。测试场地选在第二道反坦克壕后面，那里有几块专门从蛮兵碉堡拆下来的铁板，厚度从半尺到一尺不等，还有一辆用木头和铁皮做的 “模拟铁甲车”，上面模仿了铁甲车的履带、观察窗和铜炮炮管。
“第一组，目标半尺厚铁板，距离三百步，开火！” 杨岩芯下达命令，一名士兵扛着无后坐力炮，对准铁板，扣动扳机（用拉绳点燃底火）。“轰！” 炮弹呼啸着飞向铁板，“噗” 的一声，竟然穿透了铁板，落在后面的沙地上，弹头上的钨钢锥尖只是轻微磨损。
“第二组，目标一尺厚铁板，距离两百五十步，开火！” 这次，炮弹虽然没有完全穿透铁板，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深三寸的凹痕，铁板边缘已经开裂。“再加两成火药，应该能穿透。” 杨岩芯让赵老栓调整弹药，第二次射击时，炮弹果然穿透了一尺厚的铁板。
最关键的测试是打 “模拟铁甲车”：
? 打履带：士兵扛着无后坐力炮，瞄准 “铁甲车” 的履带，炮弹命中后，履带的铁皮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木头支架也断了 —— 这意味着蛮兵的铁甲车一旦履带被打坏，就会失去移动能力；
? 打观察窗：观察窗用薄玻璃模拟，炮弹虽然没直接命中，但弹片打碎了玻璃，还在里面的 “驾驶位” 上留下了几个弹孔 —— 这说明无后坐力炮不仅能打铁甲，还能杀伤里面的蛮兵；
? 打铜炮炮管：炮弹命中 “铁甲车” 车头的铜炮炮管，虽然没炸断炮管，却让炮管发生了弯曲，无法再发射炮弹 —— 这能瘫痪铁甲车的主要火力。
“太好了！这炮比俺们想象的还厉害！” 林羽兴奋地拍着无后坐力炮的炮管，“以后弟兄们冲锋时，就能带着这炮，看到蛮兵的铁甲车就打，再也不用怕他们冲过来了！”
测试中也发现了问题：无后坐力炮的准星太简单，超过三百步就很难瞄准；而且炮管连续发射三发后，就会变得滚烫，无法再发射，需要冷却。
“准星的问题，咱们用铁皮做个简易的标尺，上面刻上距离刻度，比如三百步对准第一个刻度，两百五十步对准第二个刻度。” 杨岩芯在炮架上画着标尺的位置，“炮管冷却的问题，让士兵们带一块浸了水的布，打三发后就用布擦炮管，或者在炮管外绑一个水囊，慢慢滴水降温。”
四、部队列装：龙炎军的 “破甲利器”
测试完成后，二十门无后坐力炮被迅速分发给各营：第一步兵旅配五门，第二步兵旅配五门，炮兵旅配四门，侦察团配三门，师直属精锐连配三门。每个装备无后坐力炮的单位，都挑选了十名身强力壮、眼神好的士兵，组成 “破甲小队”，由杨岩芯亲自培训使用方法。
“记住，发射时一定要确保炮尾后面五尺内没人，不然燃气会烧伤弟兄们。” 杨岩芯在训练场上给破甲小队演示，“扛炮时要把肩托贴紧肩膀，左手扶着炮管，右手拉绳点火，瞄准的时候，要让准星对准目标的下沿，因为炮弹会有轻微的下坠。”
王小五所在的侦察团也配了三门无后坐力炮，他带着破甲小队在山林里练习机动：“俺们侦察兵经常要在山地里跑，这炮五十斤重，刚好能扛着走，遇到蛮兵的铁甲车，停下来就能打，打完就跑，太适合俺们了！”
钱宝才的第二步兵旅负责防守落马坡的西侧，他把无后坐力炮架在散兵坑里，旁边堆着备用弹药：“俺们在散兵坑周围种了些草，蛮兵从正面看，根本看不到炮，等他们的铁甲车靠近了，俺们再突然开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苏妙音则带着情报队，重新调整了观察哨的位置，确保每个观察哨都能看到无后坐力炮的射击区域：“一旦发现蛮兵的铁甲车，观察哨就用旗语告诉破甲小队目标距离和角度，让他们能快速瞄准。”
五、伏笔：蛮兵的 “战术升级” 与最后的准备
就在龙炎军忙着列装无后坐力炮时，苏妙音的探报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杨先生，探到蛮兵的铁甲车队里，多了一辆‘指挥车’，车身比其他铁甲车高半丈，上面装着一个大喇叭，好像是用来传递命令的；而且他们的铁甲车都在车身两侧加了铁板，厚度比之前增加了半寸，咱们的破甲弹可能只能打穿一个小孔，杀不死里面的蛮兵。”
杨岩芯立刻让人把之前缴获的蛮兵铁板加厚到一寸半，然后用无后坐力炮试射 —— 果然，炮弹虽然穿透了铁板，却只留下一个两寸宽的孔，里面的稻草人只被弹片划伤了胳膊，没有致命伤。
“得改进破甲弹的弹头，在里面加一层铅套，让弹头穿透铁板后，铅套能在里面炸开，产生更多的弹片。” 杨岩芯立刻让赵老栓修改弹头设计，“还有，指挥车是蛮兵的核心，一定要先打掉它，让蛮兵的铁甲车队失去指挥，变成一盘散沙。”
林羽也调整了防御计划：“俺让弟兄们在反坦克壕里埋上‘诡雷’，用绳子拉着，等蛮兵的指挥车过来，就拉响诡雷，炸坏它的车轮，然后让破甲小队集中火力打指挥车的观察窗，干掉里面的指挥官。”
当天晚上，兵械坊的灯又亮了起来，赵老栓带着工匠们连夜修改破甲弹；破甲小队的士兵们则在落马坡的防御阵地里练习夜间射击，用火把当目标，熟悉夜间瞄准的技巧；苏妙音的观察哨也增加了人手，每小时都要向指挥部汇报一次蛮兵的动向。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枚改进后的破甲弹试制成功，杨岩芯拿着弹头，对众人说：“明天，就是咱们和蛮兵铁甲车队的决战，有了这无后坐力炮和改进后的破甲弹，咱们一定能打赢！”
远处的黑风口方向，传来了铁甲车履带碾压地面的 “轰隆” 声，蛮兵的进攻，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