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黑石镇的城头，杨岩芯的军靴踩在结霜的城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扶着刚加固的沙袋工事，目光越过空旷的原野，望向省城方向 —— 那里的天际线隐约泛起灰黑色的烟尘，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苏醒。苏妙音抱着一卷情报，踩着梯子登上城头，围巾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杨先生，侦察兵回报，蛮兵援军已经过了三十里铺，大概三百人，带了两门九二式铜炮，还有三辆铁壳车！”
杨岩芯接过情报，借着晨光展开，上面用炭笔清晰地画着敌军行军路线：“指挥官是佐藤健一，之前在青狼谷吃过咱们的亏，这次带的是高桥的精锐大队，来势汹汹。” 他指尖在 “铁壳车” 三个字上划过，“上次炸了他两辆，这次得做好应对准备。”
林羽提着刚校准的重机枪爬上城头，枪身还带着机油的腥味：“杨先生放心，南门缺口加了三层沙袋，重机枪都架好了，就算铁壳车冲过来，也得让它变成废铁！”
“不能掉以轻心。” 杨岩芯摇头，“佐藤知道咱们的火力点，肯定会先用铜炮轰，再让铁壳车开路。孙老炮的炮兵营准备好了吗？”
话音刚落，城西传来铜炮校准的闷响，孙老炮的吼声顺着风飘过来：“杨先生，五门铜炮全到位了！东门、西门各藏两门，留一门机动，保证敲掉他的炮！”
一、情报研判：敌军动向与实力解析
城楼下的临时指挥室里，煤油灯的光芒摇曳，墙上挂着黑石镇周边的舆图，红色标记密密麻麻。苏妙音将截获的蛮兵密信铺在桌上，信纸边缘还带着火烤的焦痕 —— 这是侦察兵冒死从敌军信使身上搜出来的。
“密信破译了，佐藤要在正午时分发动总攻，先用水炮轰开南门缺口，再派铁壳车掩护步兵冲锋。” 苏妙音用炭笔在舆图上圈出敌军炮兵阵地的预设位置，“他还提到‘特殊弹药’，应该就是松本藏的那种含磷燃烧弹，这次带了至少二十枚。”
杨岩芯指尖敲击桌面：“三百人，两门铜炮，三辆铁壳车，二十枚燃烧弹 —— 这是高桥的看家本钱了。佐藤想速战速决，趁咱们立足未稳夺回黑石镇。” 他转向林羽，“你带五十人守南门，那里是敌军主攻方向，重点防铁壳车和燃烧弹；王铁山带三十人守东门，李二柱带三十人守西门，各配两挺重机枪；预备队四十人由我直接指挥，随时支援各处。”
“明白！” 林羽立刻起身，“我这就去布置，让队员们把防毒面甲都备好，再在缺口前埋三层地雷，第一层炸车胎，第二层炸履带，第三层炸步兵！”
苏妙音补充道：“我已经让探报在城外的老槐树上设了了望哨，挂红布条为号，敌军一进入射程就发信号。另外，截获的密信里说佐藤和城内的残余探子有联络，咱们得再清一遍城，把内鬼揪出来。”
杨岩芯点头：“让治安队挨家挨户排查，重点查之前帮蛮兵做事的商户，特别是周老栓提到的李屠户的余党。告诉百姓，发现陌生人立刻报官，赏两斤米！”
不多时，治安队传来消息，在镇西的破庙里抓到了两名形迹可疑的汉子，搜出了蛮兵的联络暗号和一把信号枪。“招了，他们是佐藤派来的内应，准备在总攻时放信号弹指引炮兵射击。” 李二柱把俘虏押到指挥室，“杨先生，怎么处置？”
“留着有用。” 杨岩芯盯着俘虏，“让他们给佐藤写封信，就说‘城内人心惶惶，斩妖队主力在东门，南门防御薄弱’，把他的主力引到南门来。”
俘虏吓得连连点头，哆嗦着写下假情报。苏妙音检查无误后，让侦察兵伪装成信使送出去：“这下佐藤肯定会把铜炮和铁壳车都压在南门，正好掉进咱们的陷阱。”
二、防御部署：火力与工事的双重加固
南门的防御工事在正午前终于完工。缺口处堆起了五米高的沙袋工事，呈 “之” 字形展开，既能抵御炮击，又能为射手提供掩护。三挺重机枪分别架在工事的三个拐角，形成交叉火力，枪口直指城外的开阔地。工事前方五十米处，队员们挖了三道壕沟，里面埋满了破甲地雷和陶罐雷，壕沟之间拉着铁丝，上面挂着铃铛 —— 一旦敌军靠近就会触发警报。
“杨先生，地雷都埋好了！” 负责布雷的队员跑过来汇报，“按您说的，第一层是触发式，第二层是延时式，第三层是遥控式，保证让铁壳车有来无回！”
杨岩芯弯腰检查地雷引信，军工核心芯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热，屏幕上浮现 “地雷稳定性 92%，有效杀伤半径 8 米” 的字样。他满意点头：“遥控开关交给我，等铁壳车走到中间再炸。”
东门和西门的防御同样紧锣密鼓。王铁山在东门城外的土坡上挖了隐蔽的机枪巢，能俯瞰敌军的进攻路线；李二柱在西门的民房屋顶布置了狙击手，专门瞄准敌军的指挥官和炮手。孙老炮则把四门铜炮藏在了城门两侧的民房里，炮口通过墙洞对准城外，只露出半截炮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炮位都校准好了，东门的炮瞄准敌军可能架设铜炮的位置，西门的炮瞄准集结点。” 孙老炮拍着炮身，“这可是缴获的新炮，射程比咱们之前的远，保证三发之内敲掉他的炮！”
兵械坊里更是一片忙碌。赵老栓带着十几名铁匠，正连夜赶制手榴弹和炸药包，火炉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杨先生，已经赶制了两百枚手榴弹，五十个炸药包，够守一阵了！” 赵老栓抹着汗，手里还拿着刚铸好的引信，“就是硫磺快用完了，最后这点只够做三十枚了。”
“省着用，优先给南门。” 杨岩芯看着堆成小山的弹药，“让队员们省着点打，先用地雷和手榴弹消耗敌军，等他们靠近了再用铳枪。”
三、民心稳控：军民协同的备战动员
得知蛮兵援军要来，镇里的百姓起初有些恐慌，几个商户收拾东西想往山里逃，被治安队拦了下来。杨岩芯立刻让王掌柜召集百姓在镇中心的空地上开会，自己站在木台上大声说：“乡亲们，蛮兵援军是来抢咱们粮食、烧咱们房子的！但咱们有炮、有机枪、有地雷，还有斩妖队的弟兄们，一定能守住黑石镇！”
他指着城头上的重机枪：“大家看，那挺机枪能打三里地，蛮兵靠近不了！现在需要大家帮忙：年轻的帮着搬沙袋、挖壕沟，妇女帮着做饭、包扎伤口，老人帮着放哨，只要咱们一条心，就不怕蛮兵！”
周老栓第一个站出来：“杨先生说得对！蛮兵上次抢了我的绸缎庄，这次我跟他们拼了！我带商户们去搬弹药！”
“我也去！”“我会做饭，我去厨房帮忙！” 百姓们纷纷响应，之前想逃跑的商户也红着脸留下来：“杨先生，我错了，我去帮着挖壕沟！”
不到一个时辰，镇里的民夫队就组建起来了。年轻汉子们跟着队员们加固工事，扛着沙袋来回奔跑；妇女们在临时厨房生火做饭，蒸了一锅又一锅的馒头，用布包好送到城头；老人们拿着铜锣，在各条街道巡逻，一旦发现异常就敲锣报警。
“杨先生，这是百姓们凑的鸡蛋和咸菜。” 王掌柜提着食盒走来，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食物，“大家说，就算自己不吃，也要让弟兄们吃饱了打蛮兵！”
杨岩芯接过食盒，递给身边的队员：“告诉乡亲们，谢谢他们！等打退蛮兵，我亲自带弟兄们帮大家重修铺子！”
此时，了望哨的红布条突然升起 —— 敌军进入射程了。杨岩芯登上鼓楼，用望远镜望去，三百多名蛮兵正沿着官道推进，中间是两门铜炮，两侧是三辆铁壳车，步兵端着枪跟在后面，像一条黑色的长蛇。佐藤健一骑在马上，举着望远镜观察黑石镇的方向，脸上满是得意。
“看来他信了假情报。” 杨岩芯冷笑，“林羽，通知南门做好准备，孙老炮，等敌军架炮就开火！”
林羽立刻跑下鼓楼，对南门的队员们大喊：“都给我精神点！蛮兵来了，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队员们纷纷握紧铳枪，眼睛死死盯着城外的敌军，手指扣在扳机上。
孙老炮则趴在东门的炮位后，通过墙洞瞄准敌军的铜炮：“都给我瞄准了，等他们把炮架好，听我口令开火！” 炮手们屏住呼吸，调整着炮口角度。
百姓们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躲在门窗后偷偷观察，年轻的民夫握着锄头，站在队员们身后，准备随时支援。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城墙上的声响。
佐藤的部队在南门城外三百米处停下，开始架设铜炮。两名蛮兵正弯腰固定炮架，孙老炮猛地挥旗：“放！” 两门铜炮同时怒吼，炮弹带着尖啸砸在敌军炮位旁，泥土飞溅，两名蛮兵当场被炸飞。
“还击！快还击！” 佐藤气得大喊，剩下的蛮兵慌忙调整炮位，对准南门缺口开火。炮弹落在沙袋工事上，碎石和尘土飞溅，一名队员被流弹擦中手臂，咬牙撕下衣襟包扎，继续举枪瞄准。
杨岩芯站在鼓楼顶端，看着敌军的铁壳车开始发动，车轮碾过冻土发出轰鸣。他握紧遥控地雷的开关，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 这场反扑，将是黑石镇之战的又一场硬仗，但他有信心，凭借周密的部署和军民一心，定能粉碎敌军的进攻。
城外的铜炮还在轰鸣，城内的百姓们却没有恐慌，厨房的炊烟依旧升起，兵械坊的铁锤声再次响起。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面前，黑石镇的军民早已拧成一股绳，等待着给蛮兵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