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在他怀里蹭了蹭，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抬头时眼底已漾起笑意：“你的怀抱很暖和。”
夜渊指尖顿了顿，低头看她，黑眸里映着她的影子，像盛了一汪温柔的潭水：“魔域的寒气重，以后冷了就靠过来。”
她轻声唤他，“夜渊，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夜渊沉默半天，轻轻地开口“念念，你应该了解修仙之人魔气护体会受到什么影响！我可能····”
苏念的心猛地一揪，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红衣的布料。她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些009提及的艰难，那些藏在他骄傲之下的隐秘伤疤，此刻都化作他眼底翻涌的涩然。
“我知道。”她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修仙者子嗣本就艰难，知道魔气伤了你的根本，知道或许……或许很难。”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蹭过他微凉的皮肤：“可是夜渊，你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期待一件属于我们的事。哪怕很难，哪怕要等很久，只要是和你一起，我就不怕。”
夜渊的黑眸猛地缩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看着她清澈的眼底，那里没有丝毫的勉强和嘲笑，只有满满的笃定和温柔，像阳光穿透魔域的黑雾，直直照进他心底最荒芜的角落。
他张了张嘴，想说“不值得”，想说“别为了我耗损灵力”，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积压了太久的委屈、不甘和隐秘的渴望，在她这句话里，忽然决堤。
“念念……”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可知……那有多难？或许穷尽一生，也只是奢望。”
“那又怎样？”苏念笑了，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等啊。就像园圃里的星花，明明说魔域养不活，可现在不也开得好好的吗？有我在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的，而且会有很多个。”
她凑近他，鼻尖抵着他的，呼吸交融间，带着她身上清浅的灵力气息：“我们可以一起找灵药，一起想办法。你不是说过，我的灵力能和你的魔气相融吗？说不定……说不定我们的灵力和魔气缠在一起，就能开出奇迹呢？”
夜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里跳动的期待，感觉心里最坚硬的那块冰，正在一点点融化。他活了太久，见惯了背叛和杀戮，早已习惯了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里，从不曾奢望过这样的温暖和坚定。
他缓缓抬手，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珍视：“好。”
只有一个字，却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苏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微颤，眼眶慢慢热了。她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多少挣扎和勇气，也知道，未来的路必定布满荆棘。
可那又何妨？
只要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只要眼里还有期待，再漫长的等待，也会变得有意义。
殿外的星花似乎也听懂了这无声的约定，在夜风里轻轻摇曳，淡紫色的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温柔的光，像无数双含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相拥的两人。
苏念靠着他，小手假装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摸来摸去，用意念联系009“009兑换百年灵药，快快！顺便兑换一个双生丹要女孩子的吧！”
009机械音响起“好的！宿主，清髓丹，双生丹兑换成功！原始积分3700分，扣除后剩余积分3100分”
009兑换成功后，苏念装作是自己乾坤袋里师傅给的灵药，拿出来看着夜渊，笑着说“这个是师傅给我的，说是能净化灵根，我没舍得吃，给你吃说不定有效果呢？”
夜渊正坐在窗边看魔域的黑雾翻涌，闻言回头，黑眸落在她手里的玉瓶上。阳光透过晶石窗，在他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这是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好奇。
苏念晃了晃玉瓶，瓶身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她仰着脸笑，眼底弯起狡黠的弧度：“是我师傅以前塞给我的，说是叫清蕴丹，能净化灵根，固本培元。我一直没舍得吃，总觉得留着有大用处。”
她故意顿了顿，踮起脚尖把玉瓶递到他面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掌心：“你看，给你吃是不是正好？说不定能把你体内的魔气压下去些呢。”
说这话时，她的小脸因为紧张和期待，泛着健康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连鼻尖都透着点粉。
夜渊的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又移到那只玉瓶上。他活了太久，什么样的灵药没见过？这玉瓶材质非凡，隐隐有灵光流转，显然不是凡物。他怎会看不出这丹药的珍贵？
可正因为珍贵，才更不能要。
他抬手，没有去接玉瓶，反而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指尖的微凉透过肌肤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念念，这个你自己留着。”
苏念的笑容僵了僵，眼底的光暗了暗：“可是……”
夜渊打断她，黑眸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得能看见她微微抿起的唇，“听话，我的灵根早在坠入魔道时就已损毁，如今全靠魔气支撑，净不净化，本就没什么必要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可苏念能感觉到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些。
她还想争辩，声音却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万一······，万一有用呢？”
夜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怎会不懂她的心思？这几日她翻遍了殿里的古籍，夜里偷偷在园圃里用灵力尝试调和魔气，那些小心翼翼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
他抬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替她拭去眼角不自觉沁出的湿意：“傻丫头。”
他的指腹带着魔域的寒气，却烫得她心口发颤。“这丹药如此珍贵，留着给你自己用，或是……将来遇到更需要的人。”他顿了顿，喉结微动，“何况，有你在身边，比什么灵药都管用。”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像怕被风吹散，却清晰地落在苏念耳里。她愣住了，看着他黑眸里毫不掩饰的温柔，心里的失落忽然被一种暖融融的情绪填满。
她把玉瓶往他手里塞了塞，声音闷闷的：“可我就是想给你。”
夜渊终是接过了玉瓶，却没有打开，只是将它轻轻放在窗台上，与那些星花的花瓣并排。“好，我收着。”他说，语气里带着妥协的纵容，“等哪天你想通了，再拿回去，好不好？”
苏念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知道他是真的不愿让她为难。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会拿回去，你吃掉，现在就吃，快点嘛~。”
夜渊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玉瓶上，黑眸里情绪复杂“念念”
他怎会不知道这丹药或许真的有用？只是他怕，怕这希望太过渺茫，到头来只会让她更失望。
但他愿意收下，不为那虚无缥缈的药效，只为她红扑扑的脸颊上，那份毫无保留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