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像带了磁石，缠缠绵绵地不肯分开。夜渊的手原本还僵硬地悬在半空，不知该落在何处，到后来却忍不住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仿佛要嵌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肯罢休。
苏念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指尖攥着他红衣的布料，指节都泛了白。他的吻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怕弄疼了她，那矛盾的温柔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知何时，两人已从大殿中央挪到了黑曜石座椅边。夜渊将她轻轻放在宽大的扶手上，自己半跪在地，仰头望着她，黑眸里像是落满了星辰，亮得惊人。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被吻得发红的唇，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没规矩。”他低声说，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斥责，反倒带着点喟叹。
苏念却笑，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那你喜欢吗？”
夜渊喉结滚动，没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了她——他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殿外的星花不知开了多久，月光落了又升，魔域的黑雾在殿外悄然翻涌，却始终不敢惊扰殿内的暖意。他们像两个偷尝了蜜糖的孩子，忘了身份，忘了过往，只沉溺在彼此的气息里。
苏念被他抱回寝殿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的怀抱很稳，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衣襟，闻到了星花淡淡的香气。
“别动。”夜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动作生涩却认真。
苏念却不肯放他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眼睛半眯着，像只慵懒的猫：“陪我。”
夜渊的脚步顿住了。他站在床边，看着她熟睡般的眉眼，挣扎了片刻，终是脱了鞋，在床沿躺下。他不敢靠得太近，只留了一指宽的距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甜丝丝的暖意。
被折腾了一夜，苏念时不时会往他怀里钻，像寻找热源的小兽，他便一次次将她轻轻揽住，直到天光微亮，才发现两人早已紧紧相依。
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呼吸均匀，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而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牢牢攥着她的手，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晶石窗照进来时，苏念先醒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想起昨夜的种种，脸颊“腾”地红了。
晨光透过晶石窗，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念蜷在夜渊怀里，鼻尖抵着他温热的颈窝，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还没醒，眉峰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太平顺的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她悄悄抬起手，指尖刚要触碰到他的眉骨，脑海里却突然响起009毫无波澜的机械音：“宿主，检测到您当前情绪波动异常，是否需要情绪疏导？”
苏念顿了顿，收回手，在心里默问：“009，夜渊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正在调取目标人物夜渊相关数据……”009的机械音卡顿了一瞬，像是在翻阅尘封的档案，“宿主，夜渊并非生来无法生育。他早年曾是修仙界百年难遇的奇才，根骨清奇，本是有望飞升的”
苏念的心猛地一揪，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后来他遭最信任的师弟陷害，被推入诛仙台，体内仙元尽散，被迫吸入大量魔气才得以保命。只是那魔气霸道异常，虽助他修成魔功，却也侵蚀了他的根本，损伤了精元。修仙者本就子嗣艰难，何况他如今魔气缠身，想要有子嗣，几乎是难如登天。”
009的话像一块冰，顺着苏念的脊椎慢慢滑下去。她想起夜渊偶尔望着园圃里星花时的失神，想起他拥着她时眼底那抹藏不住的贪恋，想起他每次失控后又极力克制的隐忍——原来这副看似强大的魔尊躯壳下，还藏着这样一道隐秘的伤疤。
她悄悄抬头，看着他沉睡的侧脸，看着他唇线紧抿的模样，忽然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他是那样骄傲的人，连关心都要裹着坚硬的外壳，这样的事，想必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009，购物面板里有没有能用的药？”苏念的声音在心里发颤。
“宿主当然有啦！极其珍稀的灵药，辅以至纯灵力温养百年以上的要五百积分哦！”009的回答调皮跳脱“宿主要兑换吗？”
苏念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将脸埋进夜渊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晨光落在她的发顶，也落在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积分，但她心里有个念头无比清晰——她要陪着他，不管是修仙者，还是魔尊，不管他能不能有孩子，她都要守在他身边，一点点焐热他被魔气侵蚀的骨血。
夜渊这时缓缓睁开眼，黑眸里还带着初醒的迷蒙，见她埋在自己怀里不动，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怎么了？”
苏念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夜渊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重新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嗯，抱。”
阳光正好，魔域的风穿过窗棂，带来了园圃里星花淡淡的香气。苏念听着他的心跳，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