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捏着泛黄信纸的指尖微微用力，纸上 “听雨轩” 三个字的墨迹突然晕开一丝极淡的灵气波动，转瞬又恢复如常。晚风卷着桂花香扑进院来，墙角那几株晚桂像是被惊动，簌簌落下几片花瓣，正巧落在信纸的滴血匕首印记上，倒像是给那暗红的纹路添了点暖意。
“阁主，这字迹看着邪门得很，别是淬了什么迷魂术吧？” 柳如风凑过来，山羊胡都快蹭到信纸了，眼神里满是警惕。他刚把账本交给小张，袖口还沾着点算盘珠的铜锈，“依我看，八成是赤阳门那老东西设的套，白天丢了脸面，晚上就想使阴招。”
石猛蹲在桂花树下，刚把最后一枚灵晶抛进储物袋，听见这话猛地站起来，黑铁甲撞得树干 “咚” 一声响，震得花瓣落了他一脑袋：“俺就说那老头不是好东西！阁主，俺跟你去！谁要是敢耍花样，俺一拳把他牙打掉！” 他说着还挥了挥拳头，指节捏得咯吱响，怀里揣着的桂花糕碎屑顺着铁甲缝往下掉。
星瑶倚在门框上，指尖绕着发梢玩，发梢沾着的桂花碎闪着微光：“柳堂主这话说得倒像说书先生，赤阳门那老头连隐匿术都学不利索，哪有本事弄出泣血谷的印记？” 她瞥了眼信纸，嘴角勾起点促狭的笑，“不过石猛你还是别去了，上次去天工宗，你差点把人家的青铜傀儡当靶子练，这次再把茶舍拆了，咱们还得赔银子。”
“俺那不是没看清嘛！” 石猛梗着脖子反驳，又挠挠头小声嘟囔，“再说俺还能帮阁主挡暗器，顺便看看听雨轩的炖鸡好不好吃……”
林辰被他逗笑，指尖弹掉信纸的花瓣：“行了，石猛和柳堂主留守。柳堂主盯着联盟那边的动静，尤其是太清仙门和巡天监，他们要是敢趁我不在搞小动作，就按老规矩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张和小李把新收的灵晶分类放好，别再像上次那样混着堆，找起来费劲儿。”
“放心吧阁主！” 小张抱着账本跑过来，脸上还带着记账的兴奋劲儿，“俺已经在账本上画了小记号，中品灵晶画元宝，下品灵晶画铜钱，一眼就能看清！”
星瑶这时走上前，指尖在信纸上方虚划一圈，淡蓝色的灵力扫过纸面：“没毒，也没追踪印记，就是这纸张用了百年古楸树皮做的，倒是挺讲究。” 她抬头看向林辰，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不过对方能精准找到咱们，还知道泣血谷的印记，来头肯定不小。”
“越是来头大，越得去会会。” 林辰把信纸折好塞进储物袋，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已经爬上了屋檐，“都早点休息，明天午时出发。星瑶，你记得把星隐术巩固下，别到时候露了马脚。”
“知道啦阁主，” 星瑶做了个鬼脸，转身回房时还不忘拎走石猛放在石阶上的半袋桂花，“这桂花留着给苏柒炼丹，比石猛糟蹋了强。”
石猛 “哎” 了一声想追，被柳如风一把拉住：“别追了，让星瑶姑娘拿去正好，苏柒姑娘炼的桂花丹，你上次不是说比点心铺的还甜吗？”
院子里的桂香渐渐淡了，静室里的林辰却没立刻休息。他取出混沌星碑，淡蓝微光把墙面映出细碎的星纹，星钥碎片在碑身凹槽里轻轻震颤，像是在呼应某种遥远的气息。【世界解析度：29.5%】的字样在识海里闪烁，他指尖划过碑面，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拿到第四块碎片，说不定解析度能直接冲到 35%，到时候就能看清 “牧羊人” 的模糊轮廓了。
第二天清晨的天枢城透着股烟火气，巷口的早点摊刚支起来，卖豆浆的小贩吆喝声能传到三条街外。林辰和星瑶换了身普通的青布长袍，混在人流里往城北走，星瑶怀里还揣着块苏柒刚送来的桂花糕，边走边偷偷咬一口，嘴角沾了点糕屑都没察觉。
“小心点，别把点心渣掉人身上。” 林辰无奈地递过手帕，眼神却在扫过街角时暗了暗 —— 那里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草帽压得极低，可露出来的手腕上，有块和暗影楼刺客同款的木屑疤痕。
“放心，我吃东西可干净了……” 星瑶话没说完，突然顺着林辰的目光看去，指尖悄悄凝聚起灵力，“这人气息不对，比昨天那只‘夜猫子’还藏得深。”
“别管他，” 林辰拉着她往前走，声音压得极低，“影先生既然敢约咱们，肯定早把场子清干净了，这不过是放出来的探子，看看咱们有没有带帮手。” 他说着往旁边的点心铺瞥了眼，石猛正扛着块一人高的黑曜石砖往店里走，砖角还挂着 “青木门订单” 的木牌，显然是按计划在吸引注意力。
听雨轩藏在城北的老巷子里，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在院墙上爬满了青藤，藤叶间挂着几个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刚走到门口，一个穿灰布衫的侍者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林阁主，星瑶姑娘？里面请，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
星瑶挑了挑眉，传音给林辰：“连咱们换了衣服都知道，这情报网够快的。”
“说不定昨天晚上就把客栈的杂役买通了。” 林辰回了句，跟着侍者往里走。穿过前院的竹林，脚下的青石板路带着点湿润的青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混着竹露的清冽，倒真有几分 “听雨” 的意境。
雅室在竹林深处，是间半开放式的木房，屋顶铺着茅草，四壁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画得都是些寻常的渔樵耕读，没什么特别之处。靠窗的位置摆着张紫砂茶桌，一个穿素白长袍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烹茶，他背对着门口，头发用根普通的木簪束着，连衣料都是最常见的棉麻，可偏偏周身的气息平和得像一潭深水，让人看不透深浅。
“林阁主，星瑶姑娘，幸会。” 男子转过身，露出张极其普通的脸，眉毛、眼睛、鼻子都像是从画谱里随便挑出来的，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吓人，像是藏着整片星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尖划过茶盏时，能看见极淡的灵力波动，“在下‘影’，冒昧相邀，还请见谅。”
林辰和星瑶在对面坐下，茶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只白瓷茶杯，杯沿还冒着热气。星瑶刚要伸手去拿，就被林辰用眼神制止 —— 这茶杯看着普通，杯底却刻着个极隐蔽的探查符文，只要一碰就会泄露修为。
“影先生客气了，” 林辰拿起桌上的茶针，假装研究茶具，“不知先生约我们来，有何贵干？” 他指尖的混沌之气悄悄探出去，顺着茶针钻进茶桌，果然在桌腿里摸到了个微型监控阵盘，和昨天暗影楼用的那款很像，就是符文刻得更精致些。
影先生像是没察觉他的小动作，慢悠悠地提起茶壶，茶汤顺着壶嘴流进茶杯，刚好漫到杯沿的三分之二处，不多不少。“首先，恭喜混沌阁即将加入百城联盟。” 他把茶杯推到林辰面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林阁主以元婴初期修为，能把标准化生产搞得名声大噪，连李铁山那老顽固都夸你是奇才，真是后生可畏。”
星瑶偷偷用传音吐槽：“这人比说书的还能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送贺礼的。” 她嘴上说着，指尖却悄悄绕到背后，给林辰比了个 “元婴后期” 的手势 —— 刚才她用灵识试探了下，对方的修为深不见底，至少是元婴后期，甚至可能是化神期。
林辰端起茶杯，故意让手指蹭过杯底的符文，混沌之气瞬间把符文包裹住，像给它盖了层隐身衣：“影先生消息灵通，连李长老夸我的话都知道。” 他抿了口茶，茶香清冽，带着点淡淡的兰花香，倒是比仙客来客栈的好茶正宗多了，“不过先生既然约我来，肯定不只是为了夸我吧？”
影先生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口，茶盖碰撞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林阁主果然爽快。实不相瞒，我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林辰腰间的青铜令牌上，“我知晓林阁主在寻找一些特殊的……‘碎片’。”
“哗啦” 一声，星瑶手里的茶勺不小心掉在桌上，她赶紧捡起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手滑了。” 心里却在传音：“这家伙怎么知道星钥碎片的事？难道是‘牧羊人’的人？”
林辰的瞳孔微缩，腰间的青铜令牌下，混沌星碑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星钥碎片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发出极淡的蓝光。他不动声色地按住令牌，指尖的混沌之气顺着经脉蔓延，把星钥的波动压了下去：“先生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开铺子的，哪有闲工夫找什么碎片？”
“林阁主不必隐瞒。” 影先生从储物袋里摸出枚漆黑的玉简，放在桌上推过来，玉简表面刻着细密的星纹，和星钥碎片的纹路有几分相似，“泣血谷地图上的印记，混沌星碑的波动，还有你每次解析世界规则时散发出的灵气，这些都瞒不过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诱惑，“我手里有第四块星钥碎片的线索，只要你答应帮我个小忙，这线索就是你的。”
星瑶的眼睛瞬间亮了，刚要说话就被林辰用眼神制止。林辰盯着那枚玉简，指尖在茶桌上轻轻敲着，心里飞快地盘算：这人知道的太多了，说不定连 “牧羊人” 的事都清楚，可他的目的是什么？要是答应下来，万一被卷进什么麻烦里，混沌阁刚起步的摊子可经不起折腾；可要是不答应，第四块碎片的线索说不定就再也找不到了。
“帮什么忙？” 林辰终于开口，指尖离玉简只有一寸的距离。
影先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往茶杯里添了点热水：“很简单，我希望你加入联盟后，帮我关注一个人 —— 联盟现任轮值主席，墨家老祖墨云天。”
“墨云天？” 星瑶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声音都提高了半分，“就是那个传闻中闭关三百年，一出关就把血煞魔宫的分舵端了的元婴后期大修？” 她上次听苏柒说过，这位墨家老祖可是天枢城的顶梁柱，连巡天监都得让他三分。
林辰也皱起了眉，他想起上次在联盟广场遇到的墨渊执事，那家伙仗着是墨家子弟，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没想到他老祖这么厉害。“影先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林辰往后靠了靠，“墨老祖可是元婴后期大修，我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哪有本事关注他？说不定刚靠近就被他的灵压碾成肉饼了。”
“林阁主不必过谦。” 影先生放下茶壶，指尖在茶桌上画了个圈，“我并非要你和他硬碰硬，只是需要你在联盟的决策会上，多帮我留意些动向。比如下个月的资源分配提案，还有年底的技术革新会议，你只要在投票时稍微倾向我指定的方向就行。” 他说着，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你那套标准化理念在中小势力里很受欢迎，到时候肯定能进执事会，你的一票，可比那些老顽固管用多了。”
星瑶偷偷传音：“这哪是小忙？分明是让你当他的眼线！万一被墨家发现，咱们连客栈都得被拆了！”
林辰没说话，指尖终于碰到了那枚玉简，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里面似乎有股微弱的星力在跳动。他能感觉到，这玉简里确实有星钥碎片的线索，而且距离他们不算太远。
“还有件事得提醒林阁主，” 影先生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威胁，“巡天监最近在查身怀异宝的修士，上次天工宗李长老藏的三坛好酒，都被他们搜走了。你这混沌星碑可是罕见的至宝，要是被他们盯上，可不是掉几坛酒那么简单。”
林辰心里冷笑，这话说得好听是提醒，难听点就是威胁。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影先生的眼睛：“先生倒是消息灵通，连巡天监搜酒的事都知道。” 他拿起玉简，指尖的混沌之气扫过表面，确认没有陷阱后才收进储物袋，“交易我接了，但丑话说在前面，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要是让我做违背混沌阁原则的事，这交易就算作废。”
“明智的选择。” 影先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端起茶杯，对着林辰举了举，“期待与林阁主的合作。”
离开听雨轩时，巷口的糖葫芦小贩已经不见了，只有几个孩童在捡地上的糖渣。星瑶刚走出几步就忍不住问：“阁主，你真要帮他盯着墨家？这可是烫手山芋！”
“不然呢？” 林辰摊摊手，从储物袋里摸出那枚玉简，“总不能放着星钥碎片的线索不拿吧？再说他不是说了吗，只是让我留意动向，又没让我去刺杀墨云天。” 他神识探进玉简，里面的内容立刻浮现在识海里 ——【万古青木林，百年一遇的灵雾弥漫时，星钥碎片藏于老榕树下的石棺中。注：林中有千年树妖，喜食修士的灵晶】
“噗 ——” 星瑶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千年树妖还喜食灵晶？这线索跟没说一样！说不定咱们刚找到石棺，就被树妖当点心吃了！”
林辰也觉得好笑，这影先生还真是会留一手。他把玉简收好，抬头看了眼日头：“先别管树妖了，联盟的审核会议快开始了，要是迟到了，柳堂主又得念叨半天。”
两人刚走到联盟广场，就看见柳如风站在门口张望，看见他们赶紧跑过来，山羊胡都飘起来了：“阁主！你们可算来了！赤阳门那老东西刚才还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敢来呢！” 他说着往旁边指了指，赤阳门的赵长老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看见林辰过来，故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石猛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根没啃完的鸡腿，油都蹭到铁甲上了：“阁主！俺刚才把青木门的黑曜石砖送过去了，他们掌柜说要再订一百块！还有那什么百草堂，说星辰丹要加订五百瓶！”
“知道了，回头让小张记下来。” 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别让各位长老等急了。”
审核会议设在联盟大殿，殿内摆着几十张梨花木桌椅，各势力的代表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太清仙门的弟子坐在最前排，看见林辰进来，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还记着上次被拒之门外的仇。巡天监的人则坐在角落里，穿着黑色的制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鹰隼一样扫过林辰全身。
“混沌阁林辰到！” 司仪喊了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辰身上。
林辰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星瑶站在他身后，指尖悄悄绕着发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柳如风则坐在旁边的位置，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投票结果。
联盟主席墨云天还没到，主持会议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据说是中立势力的代表。他清了清嗓子：“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审核混沌阁的入盟申请。先请混沌阁展示成果。”
林辰刚要起身，石猛就抢先站了起来，把怀里的账本往桌上一放，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各位长老请看！这是我们混沌阁最近的订单，青木门两百柄流光剑，百草堂一千五百瓶星辰丹，还有天工宗订的五十套青铜模板！” 他说着还举起桌上的剑气符，“这是我们的招牌产品，新手必备，误杀包赔，上个月卖了三千多张！”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赤阳门的赵长老撇撇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有什么好炫耀的？”
“赵长老这话可不对！” 天工宗的李长老突然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个青铜模板，“这模板可是林阁主给的图纸，我们用它炼的模具，再也没炸过炉！比那些啃书本的老顽固强多了！”
李长老这话一出，不少中小势力的代表都点头附和 —— 他们之前买的模具经常出问题，早就想换种新的了。
接下来是投票环节，司仪刚把投票箱搬出来，柳如风就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都出汗了。星瑶则偷偷跟林辰传音：“你看巡天监那几个人，手都没碰选票，明显是想弃权。”
“没关系，只要中小势力支持就行。” 林辰淡定地拿起选票，在 “同意” 那栏打了个勾。他知道，混沌阁的标准化理念对中小势力来说太实用了，他们肯定会投赞成票。
果然，唱票结果出来时，同意票足足有二十八张，远超三分之二的门槛。司仪刚宣布 “混沌阁正式加入百城联盟”，石猛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太好了！俺们也是联盟的人了！晚上得吃炖鸡庆祝！”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笑声，连之前板着脸的巡天监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柳如风更是激动得山羊胡都抖了起来，赶紧拿出账本记下这个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得给苏柒姑娘传个玉简报喜！”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老头走了进来，他须发皆白，可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周身的灵压让整个大殿都微微震颤。
“是墨老祖！” 有人低呼了一声，赶紧站起身来。
墨云天走到主席位坐下，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林辰身上：“混沌阁的林阁主？听说你搞了个标准化生产？”
林辰站起身拱手：“正是林某。”
“有点意思。” 墨云天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摸出枚玄铁令牌，扔给林辰，“这是联盟执事的令牌，下个月的资源分配会议，你也来参加吧。”
林辰接住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 “百城联盟执事” 六个字，还有个小小的混沌星云纹 ——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心里一动，看来墨云天早就知道他会通过审核，甚至可能连影先生的事都有所察觉。
走出联盟大殿时，夕阳已经把影子拉得老长。石猛扛着玄铁令牌，像扛着块宝贝。柳如风则在跟各个势力的代表交换玉简，笑得合不拢嘴。星瑶走到林辰身边，小声说：“墨云天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说不定已经知道影先生找过你了。”
“知道又怎样？” 林辰把玩着手里的令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咱们只要不做错事，他还能把咱们赶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