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与张清辞的结合,在杭州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这不仅仅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更是两大巨头的力量融合,其产生的能量足以重塑格局。
新婚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散去,一场迅猛的内部整合,便在陆恒的主导下悄然展开。
听雪阁的书房,如今已成为真正的权力中枢。
陆恒与张清辞并肩站在一张巨大的江南舆图前,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好似一对即将展翅的鹰。
“力量,才是最好的保障。”
陆恒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杭州,“以往我们各自为战,虽有锋芒,却难成体系;如今,是该将我们的利爪与獠牙,好好打磨一番了。”
张清辞颔首,她的眼神冷静:“张家的人脉、商路,徐家庄的根基,皆可为你所用,核心的武力,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如臂使指。”
陆恒不仅召来了伤势已愈的沈七夜,还有沈通、徐思业二人。
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陆恒沉声道:“七夜,暗卫将扩充至五百人编制,仍由你统领,你们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匕首。”
沈七夜单膝跪地,严声道:“公子放心!七夜必不负所托,五百暗卫,将是公子最锋利的刃。”
接下来的重头戏,是建立明面上的强大武力。
陆恒提出了一个宏大的计划,设立四大私兵营,每营五百精锐,共计两千人的常备武装。
这份手笔,让见惯风浪的张清辞也微微动容。
“第一营,伏虎营。”
陆恒点向地图上伏虎村的位置,“潘美任统领,依托军堡险要,负责核心基地的守卫,那里是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
“第二营,徐家营。”
他的手指移到徐家庄,“徐思业,这支由边军老卒为骨干的私兵,战力最强,交由你统领,随时应对任何方向的大规模冲突。”
徐思业抱拳领命,眼中闪烁着军人的锐气:“必不让小姐和姑爷失望。”
“至于第三营!”
陆恒看向张清辞,微笑道,“清辞,你有何建议?”
张清辞早已成竹在胸,她清晰地说道:“张家护卫中,秦刚、石双锁、老李头、宋铁四人,忠诚可靠,能力出众。张家在城外清水村有一处庄园,让他们招募五百新兵,组建清水营,由他四人共同管理,秦刚负主责。此营专司护卫张家重要产业、商队及杭州城外安全,与张检、张纯负责的内院护卫彻底分开,职责分明。”
陆恒点头赞同:“如此甚好,专业分工,方能效率倍增。”
“第四营,水师营。”
陆恒的手指最终落在蜿蜒的水道上,“李魁为主,韩涛为辅,规划五百人,人员由原先归附的水上好手和张家船队护卫中遴选组成,杭州周边的江河湖海,亦要在我掌控之中。”
听雪阁内,四大私兵营的框架就此确立。
伏虎营为盾,徐家营为矛,清水营为网,水师营掌控水道,再加上暗卫这把匕首,一个立体而强大的武力体系初现雏形。
与此同时,另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开始以更快的速度编织——“蛛网”。
陆恒与张清辞深知,在这个时代,信息往往比刀剑更具威力。
借助潇湘商盟整合后,那遍布大景乃至部分域外的庞大商业渠道,“蛛网”的触角开始了疯狂的延伸。
“商队的伙计,客栈的掌柜,码头的力夫,乃至青楼中的女子,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眼睛和耳朵。”
陆恒对沈通说道,“我要一年之内,蛛网的脉络必须覆盖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大景朝的重要节点。”
张清辞闻言,却是做出了一个令陆恒都有些意外的决定:“春韶跟在我身边多年,心思缜密,尤擅梳理信息,让她去协助沈通,专司情报的分析、归类与存档。”
就这样,沈通与春韶,一个主外,负责渗透与信息收集;一个主内,负责整理与研判。
这对奇特的组合很快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无数看似杂乱无章的信息,经过他们的手,变成了有价值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入陆府。
就在陆恒势力极速膨胀之际,潇湘商盟的整合也初见成效。
加入其中的各家商户,真正尝到了资源整合、利益均沾的甜头,向心力与日俱增。
杭州的商业秩序,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效与繁荣阶段。
然而,远在苏州一处隐秘的宅院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里是玄天教临安分舵的力量聚集地。
自从舵主诸葛明及不少精锐在杭州折戟沉沙后,分舵损失巨大,由副舵主赵四海暂代舵主之职。
此刻,厅内几名香主群情激愤。
“赵舵主,那陆恒和张清辞欺人太甚,诸葛舵主和那么多兄弟的血债,难道就这么算了?”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香主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对!此仇不报,我等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
“杀回去,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啃下他们一块肉来。”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端坐上首的赵四海,是一个面色焦黄的中年人,唯有一双眼睛,偶尔闪过精光。
他耐心地听着众人的叫嚣,直到声音稍歇,才缓缓开口,冷笑道:“报仇?拿什么报?拿你们这几条命,去填杭州的无底洞吗?还是说要因一时之气,放弃我们在整个临安府的布局,去跟陆恒拼个你死我活?”
一句话,让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四海环视众人,继续说道:“诸葛舵主的仇,我当然记得,教中兄弟的血,也不会白流。但你们要清楚,如今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什么?是筹集钱粮,是隐匿行踪,是等待总坛的进一步指示,圣教的大业,重于一切个人恩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凝重:“陆恒和张清辞如今势大,连官府都站在他们那边,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蛰伏,是等待,总有一日,圣教起事成功,我们再连本带利地讨回这一切。”
赵四海猛地转身,眼神阴沉地扫过每一位香主:“在此之间,谁若擅自行动,打草惊蛇,坏了圣教大事,休怪我赵四海不讲情面!”
在赵四海积威之下,众香主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压下怒火,悻悻领命。
然而,仇恨的种子已然埋下。
赵四海能压下明面的行动,却无法完全掌控每一个教众内心的愤懑。
一些零星的小规模试探与报复,仍在黑暗中悄然酝酿,如同隐藏在水下的暗礁,等待着给予那艘名为“潇湘”的巨轮致命一击。
这股暗流,很快便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捕捉到了些许痕迹。
听雪阁内,沈通与春韶联袂求见。
“公子,夫人。”
沈通呈上几份密报,“蛛网在杭州及周边几个县城,发现了一些玄天教残党活动的迹象,他们似乎并未死心,虽然大规模的行动停止了,但小股的骚扰和窥探仍在继续。”
春韶补充道:“根据零星信息汇总分析,临安分舵目前由原副舵主赵四海统领。此人性格隐忍,善于蛰伏,与诸葛明的激进风格迥异。”
陆恒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了一遍,沉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张清辞坐在他身侧,冷冰冰道:“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但蚊子嗡嗡叫,也扰人清静,既然他们不肯安分,那我们就帮他们彻底安分下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断。
面对潜在的威胁,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它萌芽之时,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