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只见黑暗中中，一个佝偻的男人正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跑——那蹒跚的步态、熟悉的背心褂子，让王国强攥着木棍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是……大伯？”他喉结滚了滚，木棍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却没追上去，只朝着那道消失在巷口的背影，狠狠啐了口痰，语气里满是憋闷的火气，“呸！”
他悻悻地转身，刚要开口安慰，却发现黑暗里没传来桃花的回应。王国强心里一紧，伸手“啪”地按亮了卫生间的白炽灯——暖黄的光瞬间铺满狭小的空间，只见桃花还坐在冰凉的瓷砖上，身上只穿件单薄的红色吊带睡衣，外套被掉在一边，露出的圆润的双肩。
她一只手紧紧环着另一只胳膊，肩膀微微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光洁的脸颊簌簌落下，掉在胸前顺 那隆出的双峰缓缓流下。
“桃花！”他喉咙一紧，身体一阵燥热，声音一下子软了，手里的木棍“咚”地扔在地上，几步跨过去，却又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桃花，也没见过如此无助却又妩媚的桃花！此刻缩在灯光下，桃花像只受了惊的小兽，让他心疼得发紧 。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轻轻递到她面前：“先穿上，地上凉。”桃花没接，只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我胳膊……痛，脚好像也崴了。”
王国强的心猛地一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胳膊上那道破痕，火气又上来了，却强压着语气，放得更柔：“都怪我，回来晚了。要早点帮你装上玻璃就没事了。”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伸手想去抱她，又轻轻缩了回来，只笨拙地说：“我……。”
桃花吸了吸鼻子，鼻尖泛红，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吊带睡衣松松垮垮，脚踝又疼得发颤，哪还有平时的利落模样 。她攥了攥衣角，声音带着点羞赧的颤音：“王哥，你先……先帮我把外套披好，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把？”
王国强赶紧把外套往她肩上拢了拢，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滚烫的肩头，又飞快收回。他伸手搀住她的胳膊，刚一用力，就见桃花疼得眉头紧蹙，身子直往下坠——她的脚根本使不上劲，一站起来，脚踝处的刺痛就让她倒抽冷气 。
“小心！”王国强心一紧，来不及多想，伸手揽住她的腰，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桃花猝不及防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耳朵尖都泛了粉 。“王哥……”
她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
“你脚动不了，别摔着。”王国强目光直直望着前方，不敢低头看她，耳根却也悄悄泛红，语气尽量放得平稳，“我送你回房间。家里有红花油吗？一会儿给你揉揉，不然明天该肿得更厉害。”
“有……在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桃花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声音细若蚊蚋，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
把桃花轻轻放在床沿坐下，王国强转身快步去客厅找红花油。回来时，他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托起她的脚踝——脚踝已经有些红肿，一碰，桃花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忍忍，揉开就不疼了。”
他倒了点红花油在掌心，搓热了才轻轻覆在红肿处，力道放得极轻，一点点慢慢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