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电子屏在六点十八分突然炸成一片红。
林琴刚抿了口冷掉的咖啡,余光就瞥见主屏幕上“蜂鸟系统”跳出刺目的警告——网络攻击,三级预警。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调度员小吴撞开门,喉结滚动:“林总!3号跑道燃油泄漏,陈默的班组在抢修,但……泄漏量比预估多三倍!”
“航线呢?”林琴攥紧咖啡杯,指节泛白。
“更糟。”技术部老周抱着笔记本冲进来。
“史密斯的人黑进了空管系统,把我们申报的北纬30度航线改成了……”
他敲了下回车,地图上红标骤然偏移,“改到了雷暴带边缘!”
警报声陡然拔高。
林振辉从监控室探出头,额角挂着汗:“首航机还有四十分钟滑行,现在停飞损失过亿,飞……”
他话没说完,林琴已经抓起对讲机:“启动一级应急!叫四胞胎来指挥中心!”
七分钟后,四胞胎踩着不同的脚步声冲进指挥中心。
林墨背着笔记本电脑,发梢还沾着机房的风;
林航攥着加密平板,衬衫第二颗纽扣没系;
林域穿着反光背心,手里还攥着半瓶矿泉水;
林溪扎着高马尾,工具包在身侧晃得叮当响。
“分工。”林琴声音发沉。
“我稳系统。”林墨已经坐进操作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攻击源在纽约,Ip跳了七层代理,给我三分钟截获路径。”
“我跟空管抢航线。”林航把平板拍在桌上,调出实时气象图。
“雷暴带移动速度每小时四十公里,算条擦边航线,需要老周配合改应答机代码。”
“我去堵燃油。”林域抹了把脸上的汗。
“3号跑道输油管老化,陈默动的手脚应该在弯头接口——我带了超声波探测仪。”
林溪抄起工具包:“我跟你去,带了快速封堵胶。”
机房里,林墨的键盘声快得像暴雨。
屏幕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每敲一下,防火墙就往攻击源方向推进一寸。
“找到了!”他突然低喝,鼠标点在某个节点上。
“是史密斯基金会的技术顾问,之前应聘过我们安全岗,被刷了。”
林琴盯着屏幕上跳出的证件照,瞳孔微缩——正是上周在联盟酒会上递名片的男人。
林墨没抬头:“他在赌我们来不及反追踪,我先把攻击流量引流到海外服务器,再顺藤摸瓜。”
跑道上,林域的超声波探测仪发出蜂鸣。
他趴在滚烫的沥青上,反光背心被晒得发烫:“林溪,弯头往右三十公分,温度异常。”
林溪跪在他身边,打开工具包翻出红外测温枪:“四十二度,果然漏了。”
她挤封堵胶的动作又快又稳,“老周说这种胶耐高温,十分钟固化。”
“不够。”林域扯了扯她的袖子,“燃油泵还在渗,得关总阀。”
“总阀在地下十米。”林溪抬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工具包上,“跟我来,我知道快捷通道。”
指挥中心,林航的电话打了二十七个。
他盯着平板上的航线图,指尖在“备选方案b”上重重一点:“成了!空管批了临时航线,绕开雷暴带,但得让首航机提前十五分钟起飞。”
“能做到吗?”林琴问。
“燃油车已经在加应急油,”林航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地勤组说,只要系统不瘫,地面能配合。”
他突然顿住,“系统……”
机房传来欢呼。
林墨摘下耳机,屏幕上的攻击流量已被完全引流:“搞定了!那顾问的电脑里还藏着联盟的下一步计划——他们要联合三家物流公司压我们股价。”
“先顾眼前。”林琴看了眼倒计时屏,首航机还有二十分钟滑行,“林航,跟机长确认起飞时间。”
跑道上,林溪拧紧最后一颗螺丝:“封堵胶固化了,燃油泄漏量降到安全值!”
林域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油污:“总阀也关了,陈默的破管子明天再拆。”
两人往指挥中心跑时,林溪突然笑:“哥,你刚才趴地上那姿势,像极了我高中偷改赛车参数。”
林域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工具包带全了,我能这么快?”
指挥中心的大屏上,“首航准备完成”的绿灯重新亮起。
林琴按下通讯键,声音透过广播传遍整个枢纽:“全体注意,‘林氏号’将于十九分钟后起飞。感谢四位,你们救的不只是这架飞机。”
警报声渐息,有人偷偷鼓掌。
林振辉走过来,拍了拍林琴的肩:“你当年说四胞胎要成‘活的应急预案’,今天算见着了。”
林琴望着屏幕上逐渐爬升的航班轨迹,又看向正在收拾设备的四胞胎——
林墨在删系统日志,
林航跟老周核对航线,
林域和林溪蹲在角落分享能量棒。
“他们本来就是答案。”她说。
纽约某间公寓里,技术顾问盯着突然黑屏的电脑,脸色骤变。
他抓起外套往外跑,却撞上了等在门口的FbI探员。
“史密斯先生让我转达,”探员晃了晃搜查令,“你们的‘蜂鸟计划’,该收场了。”
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外,首航机的引擎轰鸣着划破天际。
林琴望着那抹渐远的银灰,轻轻舒了口气。
这场危机里,没有孤胆英雄。
有的是四个从小吵到大的孩子,终于学会把各自的棱角,拼成最坚固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