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刚把麻布盖回矮柜，屁股还没坐热。
就见赫蒂彻端木托盘轻步进书房，深灰长袍配垂肩纱巾，笑脸上眼亮得像鹰。
赫蒂彻递椰枣汁时，眼神扫过矮柜落回他脸：“卡里姆先生，咋对俺家摆设这么上心？”
阿扎尔心里“咯噔”，忙堆笑：“这书房雅致，织锦像俺老家绿洲。”
没多唠，穆罕默德掀帘进，一坐就聊香料采购量和价钱，句句沾生意。
阿扎尔趁机提星象：“夜里金星亮，斋月能风调雨顺不？”
穆罕默德只淡淡回“听真主安排”，半点儿不深说。
阿扎尔急得脚快抠地砖，脸上却装得云淡风轻。
聊完香料，阿扎尔要走，赫蒂彻送他到院门：“路上没瞅见稀罕星星？”
阿扎尔心里一紧，含糊答：“偶尔抬头看，哪有麦加星空神圣。”
赫蒂彻没追问，阿扎尔转身时，瞥见她摸胸前玉佩——竟跟星图某颗星一个样！
阿扎尔惊得心里“轰隆”响，强装镇定出穆家，进商栈就摸星砂瓶，指尖一碰，瓶身轻震两下。
他这才懂，穆家不光藏古老星图，赫蒂彻的警惕也说明他们早把星象当回事，接近比预想难。
阿扎尔坐商栈椅上皱眉：赫蒂彻知多少星象事？玉佩有啥说道？跟星砂瓶沾边不？
越想越乱，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穆家接下来动静，急了易露马脚。
过三天，阿扎尔从伙计那知，穆罕默德要去城外宗教聚会，不少信徒会去，他眼睛一亮，觉得是探口风的好机会。
阿扎尔换灰布长袍，脸上抹点土，乔装普通信徒混进聚会，里头早挤满人，嗡嗡响。
穆罕默德站台上讲教义，声音洪亮，台下人直点头。阿扎尔扫人群，很快见赫蒂彻，她穿深色长袍站后排，眼神没离过穆罕默德。
阿扎尔盘算搭话，散会时故意撞了赫蒂彻一下：“对不住，没瞅见您。”
赫蒂彻抬头看他，眼神多了警惕：“没事儿。”
阿扎尔顺话：“穆罕默德先生讲得好，俺受教。”
赫蒂彻微点头：“真主启示，能净人心。”
阿扎尔试提星象：“听人说星象跟真主启示有关，您咋看？”
赫蒂彻眼神骤锐：“星象不可妄言，听真主安排。”说完转身就走。
阿扎尔望着她背影嘀咕：这女人对星象嘴紧，指定有秘密。之后他让伙计盯穆家大门，更留意穆家动静。
没过两天，伙计报信：赫蒂彻常去克尔白神庙附近，跟裹黑袍的神秘人碰面，聊完就走。
这天清晨，阿扎尔跟赫蒂彻出城，见她进郊乡土坯房，等没人路过，就猫腰凑窗户下扒缝瞅。
屋里，赫蒂彻跟白胡子老头说话，桌上摊泛黄星图。阿扎尔贴窗户听，只隐隐听见“星辰之力”“封印”，再往下听不清。
他正琢磨绕后门，一只手拍肩，力道不小。阿扎尔吓得“妈呀”叫，回头见穿铠甲的贵族护卫。
“鬼鬼祟祟干啥？”护卫嗓门大，眼神要吃人。
阿扎尔忙赔笑：“俺迷路了，想找人问路。”
护卫不信：“少扯犊子，跟俺走！”
阿扎尔慌了，掏一把金币塞护卫：“大哥，钱您喝酒，放俺一马。”
护卫看金币眼亮，犹豫下说：“赶紧滚，别再让俺瞧见你。”
阿扎尔松口气，撒腿跑回商栈，扶着门框喘气：穆家秘密越来越复杂，得加快脚步。
回屋，阿扎尔掏星砂瓶摩挲：瓶子跟穆家星图、赫蒂彻玉佩、老头有啥关系？越想越乱，决定再去穆家碰碰运气。
又过两天，阿扎尔挑上好肉桂和豆蔻，装精致木盒去穆家。穆罕默德热情迎进客厅，让赫蒂彻煮茶。
两人坐地毯聊香料行情，阿扎尔话锋转：“穆罕默德先生，听人说星象对信仰重要，您咋看？”
穆罕默德笑：“星象是真主创造的，运行听真主的。”
阿扎尔接着说：“俺之前见幅古老星图，记星辰运转周期，您研究过不？”
穆罕默德眼神闪了下，很快平静：“星图的事俺不懂，虔诚信仰就好。”
阿扎尔有点失望，正想追问，赫蒂彻端茶进来，看他一眼没说话，放下茶杯。
阿扎尔说：“俺得瓶特别香料，请赫蒂彻夫人品鉴？”
穆罕默德点头：“让她看看。”
赫蒂彻端茶要走，听见这话停下，接阿扎尔递的香料瓶闻了闻：“香味挺特别。”
阿扎尔趁机问：“夫人懂香料，听人说您也懂星象，给俺讲讲呗？”
赫蒂彻脸色骤变，把瓶塞回：“星象的事俺不懂，别问俺。”说完转身走。
阿扎尔望她背影郁闷，从穆家出来，决定去香料行会碰运气。
到行会，阿扎尔找相熟商人聊，故意提星象：“最近星象怪，会不会出事儿？”
胖商人接话：“星象难说，不过有些古老家族知道秘密。”
阿扎尔眼亮：“啥家族？”
胖商人想了想：“倭马亚家族懂这个，跟神秘人来往密。”
阿扎尔心里一动，决定查倭马亚家族，找机会接近。
没过几天，阿扎尔知倭马亚家族要办宴会，托人弄请柬，换体面衣服混进去。
宴会上人来人往，阿扎尔扫人群，见穿紫袍的年轻人，看着像家族子弟，就走过去：“今儿宴会真热闹。”
年轻人看他一眼：“还行，家族每年办几次。”
两人聊几句生意，阿扎尔问：“听人说倭马亚家族懂星象，是真的不？”
年轻人骤警惕：“你打听这干啥？”
阿扎尔赔笑：“俺好奇，对星象也有兴趣，想交流。”
年轻人犹豫下：“宴会结束你跟俺来。”
阿扎尔心里喜，盼着宴会结束，跟着年轻人进密室，年轻人关门问：“你想知道啥？”
“星象跟信仰的关系，还有你们家族的星象秘密。”阿扎尔赶紧说。
年轻人坐下：“星象跟信仰有关，俺们家族知道星辰之力的秘密，据说能影响万物、改命运。”
阿扎尔眼亮：“星辰之力跟穆罕默德家有关不？”
年轻人皱眉：“穆家的事俺不清楚，只听说他们也重视星象。”
阿扎尔还想问，年轻人摇头：“剩下的是家族最高机密，只有族长知道。”
阿扎尔谢过，心里虽沮丧，总算有了眉目。
从倭马亚家出来，阿扎尔决定再去穆家，揣着星砂瓶刚到大门，就见赫蒂彻盯着他：“你咋又来了？”
阿扎尔笑：“俺带香料，请您和先生品鉴。”
赫蒂彻犹豫下，侧身让他进。
进屋，穆罕默德坐地毯看书，热情招呼阿扎尔，让赫蒂彻拿点心。
阿扎尔递香料，两人聊了会儿，他又提星象，可穆罕默德和赫蒂彻仍守口如瓶。
阿扎尔急了，掏星砂瓶放桌上，赫蒂彻脸色“唰”地变：“这瓶子哪儿来的？”
阿扎尔心里紧，编谎：“俺外面捡的，觉得好看留着。”
赫蒂彻盯着他：“这瓶子不简单，你最好说实话。”
阿扎尔犹豫半天，把经历说个大概，穆罕默德和赫蒂彻听了，脸色凝重。
穆罕默德叹气：“星砂瓶跟俺家守护的秘密有关，你不能再乱跑，留在俺们这儿，等弄清楚再说。”
阿扎尔心里不情愿，可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看着星砂瓶琢磨：这事儿越来越复杂，接下来还不知道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