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冠以“仁慈”二字。
经过深刻反思,赢政最终决定派遣将晨平定叛乱。
这场 ** 犹如一记警钟,若不能彻底肃清余孽,后果将不堪设想。
若能效仿当年平定齐国的铁腕手段,何人还敢作乱?
马蹄声震天动地
将晨率部日夜兼程,沿途在驿站更换战马。经过六日急行军,大军终于抵达新郑。
此时叛乱已持续三个半月。
原本可控的局势逐渐失控, ** 规模不断扩大。
得知消息的昌平君惊出浑身冷汗。
“该如何应对?他来了。”
老地方再度迎来卫庄与昌平君的会面。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此刻二人脸上再无从容之色。
“早有预料。”卫庄神色凝重,“我已准备动身前往魏国。”
“那我该如何自处?”昌平君急问。
“这已与我无关。”卫庄言毕,转身离去。
数道身影紧随其后,如流影般消散。
聚散流沙。
昌平君只觉头皮发麻,思及将晨将至,不由紧锁眉头。
将晨,实乃杀神!
更棘手的是,此番暗中挑拨,若被有心人察觉……
“这些韩人难道不知,那人一到,他们必无生机?”
昌平君郁结难解,最惧将晨行事无忌。
连恶名昭着的聚散流沙,闻其将至亦仓皇退避。
流沙方散,铁蹄已至。
玄甲战马踏破暮色,幸而新郑城垣未损。
昌平君深知,纵使叛乱,亦不可触及赢政逆鳞。
“城下何人?”守城秦卒喝问。
“放肆!武安君、三公子驾临,尔等竟敢不辨?”王贲怒斥。
暮色虽沉,军容昭然,守卒岂能不识?
“恕末将眼拙。不知三公子此来何为?”城头军侯语带轻慢。
此言一出,满城哗然。
秦军士卒闻将晨之名皆振奋欲迎,唯此军侯倨傲无礼。
大秦军中,谁不敬仰将晨?
其在军中之威,有时更胜王令。
“奉昌平君之命,任何人不得进出新郑,以防叛乱生变。”那军侯面无惧色地说道。
王贲顿时怒目圆睁:“你眼睛瞎了吗?这是秦三公子!报上你的名字!”
“在下王开,区区军侯。今日莫说是三公子,便是大王亲临,没有昌平君之令,这城门也休想打开。”王开昂着头,语气坚决。
他身后站着上百名亲卫——按秦制,军侯可拥亲兵五十至百人。此刻他们已聚拢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王贲策马后退,连道三声:“好,好,好!”
事有蹊跷,但眼下平叛要紧。
这军侯与将晨的对峙,引得守城秦军躁动不安。将晨何人?当世战神,战国杀神,战功之盛举世无双。秦军上下,无不敬若神明。
将晨始终沉默。
他缓缓抬手,身旁士兵递来一根铁棍——长约一米,粗如三指。此乃将晨特制兵器,千步之内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棍头磨得尖利,昔破匈奴,此物居功至伟。
看似寻常的铁棍,在他手中化作夺命利器。
破空声起!
暮色昏沉,铁棍如黑影掠过。众人尚未回神,王开眉心已绽开血花。铁棍贯穿头颅,余势未消,直没入墙,如刺腐泥。
王进至死仍圆睁双目,眼中残留着几分茫然,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般丧命。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招惹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战国第一杀神。
那斩敌之数,已超越了白起!
短短两年间,据有心人统计,连同匈奴在内,将晨所斩首级已接近、甚至超过白起。
堪称战国以来第一杀神。
噗通!
王进的尸身重重倒地。
他眼中最后闪过悔恨之色。意识消散前最后一瞬,王进忽然明白过来:对方是秦三公子,是杀神,更是新一代武安君。
“王进犯上作乱,本公子命所有将士诛杀叛党,打开城门。”
将晨策马行至城门前,神情淡漠。
刚死了一名军侯,对他毫无影响。虽说军侯已脱离平民之列,算得上中上层官职。
但不论此人是否有异心,既敢质疑将晨,即便毫无过错,也当诛。
为将者若不能令行禁止,便是无能。
哗——
城头所有秦锐士皆是一怔。
但旋即反应过来。
上百名守城秦锐士立刻严阵以待,将王进的亲兵团团围住。
这七十余名亲军,在将晨一声令下,被不断涌来的秦锐士层层包围。
对这些平民出身的士卒而言,将晨的命令如同圣旨。
“大胆!反了!你们这是 ** !”亲卫统领惊怒交加。
更多的却是恐惧与惊慌。
作为王进亲信,他们深知王进诸多隐秘。
若让将晨入城,后果不堪设想。
更关键的是——昌平君尚未归来。
将晨一言既出,局面瞬开。
这便是将晨之威。
秦国武安君,战国杀神之首。
较之武安君一代,如今二代更令人胆寒,杀伐更甚。
一代强过一代。
吱呀——
新郑城门大开,将晨一骑当先,两千铁骑紧随其后。
蹄声如雷。
两千骑兵,奔腾之势却如万军压境。
大地为之震颤。
恰在此时,夕阳沉落。
仿佛预示着,将晨所至,天地将陷入漫漫长夜。
“杀,一个不留。”将晨登上城楼,冷眼扫过仍被围困的亲兵。
全数诛杀,留之无用。
昌平君若真有异心,这些人亦不会吐露分毫。不过是昌平君麾下无名小卒,毫无价值。
此行要务,唯有平叛。
唰——
数十名大太刀精兵应声拔刀上前。
“冤枉!都是王进下的令,与我们无关!”
“兄弟,切莫误会!”
“饶命!是王进拒不开城,我等无辜!”
这几十亲卫,或有冤屈,却错在跟错主、看不清局势。
甚至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连赢政之令也敢违抗。
嘶——
所有秦军,双腿发软。
将晨那双冷眸扫来,如视死物。
他们怕了。
面对将晨,这些亲卫终是心生恐惧。
可惜,为时已晚。
唰——
刀光闪过,血溅城头。
两百七十一名手持大太刀的精兵神情木然,铠甲之下包裹着异常发达、近乎诡异的肌肉。
恐怖的力量令人胆寒。几名王进的近卫试图举兵器格挡,却被连人带刀劈成两半。
实力差距悬殊至此。
立威。
将晨抵达后的第一件事,已然达成。
所有秦锐士不敢再有丝毫异动,或者说,不敢再生出任何别样心思。
将晨行动迅捷。城头守军约万人,原是昌平君自咸阳调来。余下两万则是常驻新郑的秦军。
叛军规模几何?将晨凝视地图问道。
当务之急是掌握局势。
约六万之众,但战力薄弱,并非正规部队。王贲疾步入内禀报。
将晨面色淡漠。叛乱绝非旦夕之事,从萌芽到集结成军,本可在任何环节轻易扼杀。
竟纵容数万杂兵成形。
这分明是刻意放任的结果。
也就是说,昌平君这三个月来几乎毫无作为。
有意思。将晨冷笑,传令:即日起新郑全城 ** ,飞鸽不得出城,昼夜严防消息外泄。
说罢亲率两千大刀兵直入新郑城区。
此刻昌平君正在城中四处平定叛乱。
方才他还与卫庄会面,正在思量对策。
忽见一名秦军士卒浑身浴血奔来。
三公子杀来了!他杀来了!
士卒嘶喊着倒在血泊中,眼中凝固着极致恐惧。
武安君浑身剧震。
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猛然转身望向身后。
马蹄声在林中急促响起。
武安君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
他来了。
而且是直奔此地而来。
踏踏踏——!
黯淡月色下,一道漆黑的身影策马自暗处现身。
四周也隐约传来其他战马的低响。
“三公子?”昌平君本想保持镇定,可当他对上公子将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时,终于明白了什么。
同时,也生出了悔意。
因为他的纵容与放任,新郑的局面已彻底失控。
玩脱了。
他本意只是想逼迫赢政,成则最好,即便失败,也能为日后扶苏推行分封铺路。
却万万没料到,这些叛军——或者说,那些旧韩贵族——竟一个个得意忘形,野心膨胀。
他们竟真以为能威胁秦国、威胁赢政?
叛军壮大后,昌平君的话再也无人听从,局面彻底失控。
赢政反手派来了将晨。
昌平君不知骂了多少次那些旧韩贵族的愚蠢。
简直是自寻死路。
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晨缓步走到昌平君身侧,语气平淡:“事实证明,你的想法太过天真。”
昌平君脸色微变,抬头看向将晨,却只见到他冷漠的嘴角与淡然的眼眸——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
是的,昌平君忽然想起,这位秦三公子自隐忍十六年归来后,似乎一直如此。
无论杀了多少人,做了什么事,都未曾见他有过一丝波澜。
永远这样淡漠,淡漠得令人心寒,仿佛对生命与世界都毫无在意。
“有什么话,去父王面前说吧。”将晨挥了挥手,“带下去。”
事到临头,昌平君反而冷静下来,并未抵抗。
将晨并未直接处决昌平君,此人对赢政而言至关重要。
这也是将晨未下 ** 的原因。尽管将晨看似杀戮无数,行事却自有章法。
他从不触碰赢政的底线。
至于昌平君的亲卫,则全部处死。
他们或许无辜,或许有罪,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活命。
昌平君纵容叛乱,甚至暗中资助,赢政那一关,他已无法通过。
将晨一脚踢开方才拼死来报的亲卫,脸上毫无表情。
他翻身下马,在周围踱步观察,最终在一片草丛间发现消失许久的足迹。
略感惋惜地摇头后,他带领两千大刀兵离去。
将晨持有秦王的最高调兵虎符,因此擒拿昌平君、确定其位置都异常顺利。
或者说,凭借将晨身为秦三公子与武安君的名号,加上赢政的护符,大秦军中无人敢违抗他。
除了城墙上那个不知是头脑不清,还是过于膨胀的小小军侯。
整个新郑已被将晨彻底封锁。
任何消息都无法传出。
自将晨抵达新郑起,此地便与外界断绝联系。
擒获昌平君后,将晨登上城楼,手持地图。
“叛军约有六万乌合之众,大多盘踞于旧韩王宫。”
“经查,其中有多位王室贵族参与。”
王贲在地图上指点。无论军事才能、指挥能力,还是对战机的敏锐,王贲皆属顶尖。
战国名将之称,并非虚传。
将晨用他颇为得心应手。
将晨缓缓道:“父王终究过于仁慈了。”
王贲浑身一震,连忙低头,佯装未曾听见。
这该如何回应?战国时期谁人不知暴秦的称号。
然而在将晨口中,这竟成了仁慈?
赢政真的仁慈吗?
即便不称暴君,赢政不断发动侵略战争,屡次掀起灭国之战,无论如何也与仁慈沾不上边吧!
或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用“仁慈”来评价赢政。
王贲抿着嘴,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