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飞机已如离弦之箭扑向文拯，一记重拳直取对方太阳穴！
文拯仓促偏头闪避。
飞机攻势不减，第二拳结结实实砸在文拯脑门上，打得他眼前发黑。
倪永孝和韩琛等人脸色骤变。
陆启昌瞳孔猛然收缩：文拯当心！！
文拯暴跳如雷：冚家铲的霍东耀！你竟敢——
话未说完，他的咒骂戛然而止。一柄闪着寒光的 ** 不知何时已抵住他的咽喉。
飞机左手钳住文拯后颈，右手 ** 纹丝不动地架在对方喉间。
刀刃轻压。
嗤——
一道细长的血线浮现，几粒血珠缓缓渗出。
文拯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惊疑不定地瞪着霍东耀——这家伙难道真敢下 ** ？
丢！放开我大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文拯的两个马仔见状暴怒。名叫阿火的马仔掏出格洛克 ** ，炝管死死顶住飞机太阳穴：扑街仔！立刻放人！否则老子现在就送你归西！
被炝指着的压迫感真实可怖。
飞机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但持刀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霍东耀终于抬眼：怕吗？
飞机牙关紧咬：不怕。
说实话。
......有点怕。飞机喉结滚动，我不怕死，就是担心阿妈和细妹。要是我死了，没人照顾她们......细妹每个月还要两百块药钱......
霍东耀淡淡道：那你可以放心了。要是你今晚交代在这里，我保证她们余生平安。或许给不了大富大贵，但绝对衣食无忧。
谁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就灭他满门。
飞机咧嘴笑了：耀哥这么说，我就真不怕了。
霍东耀转向持炝的阿火，突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阿火举炝的手微微发颤，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霍东耀漫不经心地转着水杯：听清楚没？他现在已经不怕了，你随时可以 ** 。
阿火的瞳孔剧烈收缩，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不敢？霍东耀忽然倾身向前，非要等你老大见血才肯扣扳机？行啊。他看了眼腕表，差点忘了说——飞机仔的命，我替他记在账上。
玻璃杯底磕在桌面发出脆响。
我会把阿火家祖坟刨出来，三代以内的骨头挨个敲碎。
文拯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群疯子！
哈哈哈！
韩琛大笑着按住阿 ** 管：收起来啦！真想全家火葬场啊？阿火如蒙大赦，炝械滑进腰间时差点脱手。
现在懂了？韩琛揪住文拯衣领，有些人就算单炝匹马，你也动不起。说完自觉退到阴影里。
倪永孝刚要开口，霍东耀的杯底又敲了下桌面。
想谈？他指了指对面空椅。
倪永孝盯着那个位置，喉结滚动。就在他碰到椅背的瞬间，霍东耀忽然抬眼：阿孝，这张椅子...手指轻叩太阳穴，你配坐吗？
咳嗽声突然从街角传来。倪坤拄着拐杖现身，四个保镖像铁塔般矗立在晨雾中。陆启昌猛地掐灭烟头：老狐狸出洞了！行动！
（黑色皮鞋踏碎积水， ** 在晨光里一闪而过）
冰冷的刀刃紧贴着文拯的咽喉，他们始终按兵不动，就连阿火拔炝时，他们也没有动作。
等的就是这一刻！
坤叔在陆奇陪同下缓步走来，陆启昌和黄志诚也带着人马赶到。此刻，飞机的刀锋仍抵在文拯喉间。
霍东耀、倪坤、陆启昌——今夜最关键的三人，齐聚于此。
哇哦，各位大佬，阵仗够大的啊。陆启昌夸张地吹了声口哨，目光扫过被挟持的文拯，最后落在稳坐如山的霍东耀身上。尽管早已通过罗继知晓今晚的变故，他仍感到脊背发凉——
这小子，真只有十七岁？
阿耀，陆启昌神色复杂，九龙城寨那会儿我说过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快。
霍东耀扬眉：陆sir很意外？
何止意外！陆启昌摇头，你今晚的表现...用都算贬低，该说惊为天人才对。看来尖东要换话事人了？希望你永远这么惊为天人
承您吉言。霍东耀轻笑。
陆启昌转向倪坤：倪先生深夜加班？
陆长官不也没睡？倪坤笑眯眯道，你们更辛苦。
为民除害嘛，应该的。
黄志诚突然厉喝：小子！当我们透明？放人！
飞机纹丝不动。
文拯狂喜到浑身发抖——从未像此刻这般热爱差佬！刀锋却突然压深半寸，血珠渗出。他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咒骂：扑街！差佬在场还敢这么癫？！
这姓霍的一家子都是神经病不成？
黄志诚脸色发青，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再说下去，这疯子真会当场把文拯给废了！
老黄。
陆启昌按住黄志诚肩膀，压低声音道：别火上浇油。转头换上笑脸：今晚是两位大佬的主场，咱们就别抢戏啦。
阿耀，我这安排还满意吗？
霍东耀点头：相当满意。
那就好。陆启昌刚露出笑容，突然瞳孔骤缩——霍东耀轻飘飘说了句：飞机，断他条腿。
飞机二话不说，抄起铁棍就朝文拯膝盖砸去。
咔嚓！
几下闷响过后，文拯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满地打滚，惨叫声撕破夜空。飞机完成任务，默默退回阴影里。
倪家三巨头黑鬼他们看得头皮发麻，后背沁出冷汗。
幸亏刚才出头的是文拯......
倪坤眼角抽搐，死死盯着霍东耀。这小子简直狂得没边，当着他和差人的面就敢动手！
陆启昌脸色阴得能滴出水：阿耀，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结果你比连浩龙还疯！他咬着牙道：你这是在玩火。
霍东耀笑笑：陆sir操心过头了。
当我面行凶，真当警队是摆设？陆启昌厉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扫了你的场子？
霍东耀轻笑着摇头：陆警官，您不会这么做的。再说，您什么时候看见我动手了？这里有谁受伤吗，坤叔？
倪坤抬手示意，几个手下立刻上前抬走了文拯，他面色阴沉地说：确实没有。陆警官，这里没人受伤。
混账！黄志诚怒目圆睁，厉声喝道：老东西，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把人抬走就当没事发生？
倪坤神色平静：黄sir，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倪家没人受伤。您当然可以抓人，但我们不会追究。如果有人走路摔断腿，总不能赖在别人头上。就算您抓了那个小弟，最多也就关他二十四小时。
黄志诚一时语塞。
陆启昌始终盯着霍东耀，听完倪坤的话忽然笑了：阿黄，你就当自己眼瞎好了。这些江湖人嘛，都怕惹上官司，可以理解。
黄志诚仍愤愤不平。
陆启昌搓着手，痞里痞气地说：两位大佬，我这么处理还满意吗？那副模样活像个混混。
霍东耀暗自诧异。在他记忆里，《无间道2》里的陆启昌可不是这副德性。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一984年，没点手段也坐不到这个位置。黄志诚始终比不上陆启昌，关键就在于懂得审时度势，该硬时绝不手软，该软时也能及时收场。
我很满意。霍东耀淡淡道，就不知道坤叔怎么想。
倪坤怒极反笑：靓仔耀，我敢不满意吗？满意！我他妈非常满意！
陆启昌顺势道：既然两位都满意，不如让我留下旁听？就我一人，其他弟兄都撤。刚才我也说了，知道两位联手打垮忠信义的事。我保证今晚听到的绝不会对二位不利，我就当个哑巴。
等你们谈完，我还想跟未来的尖东霸主聊聊。阿耀，给个面子？
霍东耀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无所谓。坤叔您呢？要是不愿意，我们改天再约。
别啊！陆启昌急忙摆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最合适！阿黄，别发呆了，带兄弟们撤到两百米外！
倪坤阴沉着脸没吭声。
黄志诚彻底无语——自己这位上司，简直比古惑仔还像古惑仔。
“老陆，注意安全。”
“放心，阿耀在，没问题。”
黄志诚没再多说，迅速带人撤离，现场只剩下霍东耀、倪坤。陆启昌遵守承诺，默默退到三米外的桌旁坐下，安静旁观。
霍东耀和倪坤之所以允许陆启昌旁听，正是因为清楚他早已掌握内情。
这说明他安插了眼线！
至于是警方卧底还是社团成员，并不重要。
陆启昌也很干脆，明白若不透露些信息，根本不可能获得旁听资格，所以一开场就揭穿了霍东耀与倪坤联手击溃忠信义的事。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聪明。
霍东耀欣赏与聪明人合作。
倪坤阴沉着脸坐下，扫了眼桌上的菜，冷笑道：“阿耀，真够用心的，连我的口味都摸清了。”
霍东耀淡淡道：“是老板记得你的喜好，你们挺熟。”
倪坤冷哼：“少绕弯子！先不提尖东的事，文拯怎么惹到你了？非要断他一条腿？”
霍东耀轻笑：“本来打算废他两条腿，看坤叔面子才留了一条。”
倪坤怒极反笑：“那我还要谢谢你？阿琛，刚才怎么回事？”
韩琛立刻附耳汇报前因后果。
“啪！”
倪坤猛地拍桌，厉声道：“好个文拯！我放的人，他也敢动？看来平时太纵容他们，连我的话都当耳旁风！”
“阿耀，你做得对！文拯！！”
这番话明指文拯，实则敲打黑鬼、国华、甘地三人。
三人顿时脸色煞白。
黑鬼慌忙辩解：“坤叔！不关我们事啊！文拯那蠢货自不量力，断腿是活该！”
国华附和：“我也觉得靓仔耀没做错！”
甘地推了推镜框，抹去眉间汗珠，低声道：坤叔，黑鬼和国华说的就是我的意思。都怪文拯那个蠢货自作主张，简直不知死活。
三人毫不迟疑地将文拯推出来顶罪。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难堪？
见震慑效果已达到，倪坤面色骤然阴沉，如同一头被触怒的猛兽，厉声道：阿耀，文拯的事先放一边。我们该好好谈谈尖东的问题！你为何要背弃承诺？
前几 ** 来见我时是怎么说的？
我倪家与你天赐合作击溃忠信义，既阻止他们吞并你天赐，又能让我倪家重掌尖东！你嘲笑阿奇记性差，我看你才是健忘的那个吧？这才过去几天，难道你就全忘光了？
霍东耀平静回应：坤叔，您似乎理解有误。
倪坤眼中寒光乍现。
霍东耀视若无睹，不紧不慢道：我何时说过打垮忠信义后尖东就归倪家？若没记错，我只说这是个收复尖东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