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科长得知他的来意,高兴地说:“何师傅,你来得正好。不知为什么,这些外国专家突然转变态度,从今晚开始要给咱们厂技术人员上夜课,说要传授更先进的技术。我们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是因为柱子给外国专家做的那个生日蛋糕。”
路过的李副厂长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冯科长更加困惑了,他好奇地问李副厂长:“李副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刚才说何师傅给那些外国专家做了生日蛋糕?这和今晚他们要给技术科上夜课有什么联系?”
“关系可大了,远超出你的想象。”
李副厂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转而对冯科长解释道:“今天是外国专家组副领队的生日,他们的领队特意来找柱子,想请他帮忙做个生日蛋糕,给副领队一个惊喜。柱子带他来找我,我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才凑齐做蛋糕的材料。之后柱子就动手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午饭时,那群外国专家热热闹闹地给副领队过了个生日。”
“正是通过这次生日,我们轧钢厂展现的诚意打动了他们,柱子做的那个又漂亮又新鲜的蛋糕也深深触动了他们。他们商量之后,决定私下教我们一些先进技术。这就是为什么厂里安排你们技术部门参加今晚的夜课。”
听完李副厂长的解释,冯科长愣住了。
难怪何雨柱一个厨师会特意来问他,外国专家教了厂里多少先进技术。
原来,何雨柱一直关注着这件事。
由此可见,何师傅的思想境界确实很高。
冯科长深受触动。
后勤部门已经将接待工作做到了极致,如果技术部门再拖后腿,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请李副厂长放心,也请何师傅放心,我们整个技术部门都会参加今晚的夜课。我还会通知所有车间主任和中高级技工,让他们也来参加培训。”
“我们一定要牢牢抓住这次向老大哥机械专家组学习的机会,掌握更多先进技术,为轧钢厂所用。”
冯科长明确向李副厂长和何雨柱作出了保证。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柱子,晚上你也留下,跟着专家组学一学,技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没问题,李副厂长,我听您的。”
何雨柱当场答应下来。
以往,他都是给外国专家做完晚饭,就带着雨水回家的。
李副厂长特意安排王秘书和司机,去新华书店接何雨柱的师妹和妹妹。师妹被送回师父赵山河家,妹妹则被直接带到厂里。
兄妹俩在厂里吃过晚饭后,便离开回家休息。
这样安排,是为了让何雨柱能更专注地发挥厨艺,为大鼻子专家组服务。
但如今大鼻子们要开夜课,给轧钢厂技术部门补课,何雨柱必须留在厂里。万一专家们讲累了,说不定还想吃些夜宵。
就算让何雨柱整天待在厂里也没问题,可雨水不行,她还要去新华书店看书。
想来想去,何雨柱决定下周让雨水住在师娘家。
暑假前还剩一周,就让她好好玩个痛快。
为了轧钢厂,也为了让技术部门多向大鼻子专家学些东西,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可能要以厂为家了。
当晚,轧钢厂会议室临时改成了教室。
里面坐满了技术骨干和车间里的中高级技工,刘海忠和易忠海也在场,还有一号车间副主任郭大撇子、翻译小刘等人。
讲课的是机械专家组副领队沙利文。
开讲前,沙利文不经意地朝角落里的何雨柱看了一眼。
何雨柱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友善。
沙利文开始讲课,小刘在一旁翻译。
几乎所有人都在认真记笔记,只有易忠海例外。
他假装记笔记,却不时偷看何雨柱,心里盘算着怎么对付他。
上次和贾东旭一起被关禁闭时,贾东旭提过他有个混道上的远房表哥,是练武的。易忠海想,或许可以找那人打听,何雨柱打飞他的那一拳,到底是什么功夫。
易忠海很赞同贾东旭的提议。
于是,他把这件事交给贾东旭去处理。
但贾东旭那位表哥行踪不定,神出鬼没,贾东旭找了好几回都没找到人。
易忠海一直让贾东旭留意他那位会武功的表哥。
这天,易忠海又听说,何雨柱中午为大鼻子专家做了一个生日蛋糕,让专家们感动不已,这才破例开了夜课,教他们更先进的技术。
别人都关注学新技术的事,易忠海的注意力却放在何雨柱做的那个生日蛋糕上。
何雨柱什么时候学会做外国人的生日蛋糕了?
他还说自己不是敌特?!
何雨柱也在认真记笔记。
李怀德说得对,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技多不压身。
旁边几位技术员和老师傅见何雨柱也像模像样地记笔记,互相递了个眼神,眼中都是善意的笑意。
他们都很感谢何师傅争取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要不是何师傅中午做的那个生日蛋糕,大鼻子专家们可能还会继续保留一手,他们想从专家那儿学到先进技术,简直难上加难。
是何师傅凭着自己的好手艺,为大家争取到了学习机会,他们心存感激,也格外珍惜。
易忠海看着何雨柱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心里却不屑:“装模作样。一个厨子还想学技术?脑子有问题!”
他完全不知道,何雨柱不仅能听懂大鼻子专家讲的技术内容,甚至还能听懂他们说的俄语。
为了不显得太突出,何雨柱在记笔记时还故意写错了几处,标注重点时,甚至写了一些俄语词的中文谐音。
这份字迹工整规范,任谁都挑不出丝毫瑕疵。
一小时悄然流逝,转眼已是晚上九点。
何雨柱正专注地记录笔记,门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望去,原来是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对他笑了笑,随后招手示意。
何雨柱合上笔记走上前,推门来到外面。
“伊万诺夫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笑着问道。这位曾在东直门教堂生活数年的中国通,一直让他颇有好感。
“何师傅,打扰您学习实在抱歉。您也知道,晚上给工人们上课特别耗神,我的同事们都想尝尝您做的夜宵,不知您能否……”
伊万诺夫搓着手笑道,话未说尽却意已明。
“当然没问题,请随我来,夜宵早已备好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何师傅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伊万诺夫喜出望外,跟着何雨柱来到楼下食堂后厨。
何雨柱从蔬菜架上取过一只蒙着纱布的竹筐——这层纱布既能防蝇又保通风。
掀开纱布,只见满筐金黄可爱的动物造型玉米饼整齐排列。
“这些玉米饼是开课前特意为您们烤制的。”何雨柱解释道,“我妹妹提议做成动物造型,试了试效果还不错。您先尝一个看看合不合口味?”
望着满筐栩栩如生的小动物玉米饼,伊万诺夫惊叹不已。
“上帝!把玉米饼做成小动物形状,这主意实在太妙了!光是看着就让人欢喜。何师傅,您妹妹真是个天才!”
把何家兄妹夸赞一番后,伊万诺夫迫不及待地拿起小熊造型的玉米饼,轻轻咬了下去。
烤玉米饼的香气在舌尖瞬间绽放,让伊万诺夫大呼过瘾。
他一口气吃了三个做成小动物形状的玉米饼,才终于停下来。
“何雨柱师傅,谢谢你准备的宵夜,我能把这些可爱的玉米饼带回去吗?我的伙伴们一定也会喜欢的。”
伊万诺夫嘴里还塞着饼,含糊不清却兴奋地向何雨柱问道。
“当然可以,这筐玉米饼本来就是为你们准备的,感谢你们为轧钢厂付出的努力,请全部带走吧。”
何雨柱将箩筐递到伊万诺夫手中,伊万诺夫高兴地连声道谢:“撕吧c吧!”
何雨柱笑着回应:“捏咋审岛。”
听到何雨柱有些生硬的俄语发音,伊万诺夫被逗得哈哈大笑。
“何雨柱先生,我的朋友,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所有人都很感激你。”
这次,伊万诺夫用中文对何雨柱说道。
何雨柱微笑回答:“能为大家服务,是我的荣幸。”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向二楼会议室。
伊万诺夫去了隔壁的小会议室,与同伴们分享这份美味。
何雨柱则悄悄回到课堂,继续听课。
沙利文的讲课已经结束,此时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戴金丝眼镜、挺着啤酒肚的大鼻子中年男人。
伊万诺夫曾向何雨柱介绍过他——安德烈,一位经验丰富的机械专家。
课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所有技术员和老师傅都感到收获颇丰。
今晚,他们终于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新技术的知识。
不过也有人例外。刘海忠听着听着竟睡着了,呼噜声响起后,被车间副主任郭大撇子推醒。
吓得他再也不敢打瞌睡,只能瞪大眼睛盯着大鼻子专家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虽然如同听天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易忠海看似在听课,心思却早已飘远。整整两节课,他都在盘算如何对付何雨柱。
夜课终于结束了。
大鼻子专家离开了会议室,技术员们纷纷起身,交流着学习心得。
何雨柱也合上笔记本,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他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位是大胡子、地忠海发型的伊万诺夫,另一位是面容英俊的西方人沙利文。
伊万诺夫笑着用中文对何雨柱说:“何雨柱师傅,沙利文在这里等了你一会儿,他想亲自感谢你中午为他做的那个又漂亮又新鲜的生日蛋糕。”
沙利文热情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说道:“何师傅,你做的这个生日蛋糕是我吃过最美味的,我会永远记得今天,感谢你的心意。”
伊万诺夫在一旁用中文为沙利文翻译。
何雨柱能感受到这位英俊西方人真挚的感激。此前,沙利文看待轧钢厂的一切总带着些许轻蔑,但今晚,那份轻蔑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诚的谢意。
何雨柱握着沙利文的手,笑着回应:“沙利文先生,不客气。”
沙利文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伊万诺夫在一旁哈哈大笑,胡子都翘了起来。
沙利文不敢置信地问:“何师傅,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们国家的语言?”
何雨柱笑道:“前几天伊万诺夫先生教了我几句,现在只会说一些简单的俄语。”
沙利文高兴极了,紧紧握着何雨柱的手,摇了又摇。
“好了,沙利文,快松手吧,要是把何师傅的手弄伤了,明天咱们可就尝不到他做的美味大餐了。”伊万诺夫在一旁打趣道。
沙利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放开了手。
“伊万诺夫先生,沙利文先生,晚安。”何雨柱用俄语道别。
何雨柱用带着口音的语调,再次向两位外国专家道了晚安。
两位专家被逗得开怀大笑。
“何师傅,斯巴靠衣那…恼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