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唐艳玲感到浑身不自在。明明是她先向付卫国表明心意的,可在于莉强大的气场面前,自己仿佛矮了一截。
付卫国察觉唐艳玲的窘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转头问于莉:三店那边忙完了?
你忘了?于莉莞尔一笑,今天是你生日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唐艳玲一眼。
什么?唐艳玲惊呼,你怎么不早说!她懊恼地咬着嘴唇,自己竟然毫无准备。
没事,我自己都忘了。付卫国摆摆手。
沉默中,唐艳玲内疚不已。她偷瞄着于莉和付卫国,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五百五十
唐艳玲局促地绞着手指:我...我没来得及准备蛋糕,要不现在去买?
她耳尖泛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莉笑着挽住她胳膊:傻妹妹,蛋糕早备好啦。你能来,卫国就最高兴了。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拍,正炖着鸡汤呢,来搭把手?
唐艳玲鼻尖飘来厨房的香气,眼眶突然发热:
付卫国看着两人背影,悬着的心落回肚里。于莉的圆融遇上唐艳玲的腼腆,倒像棉花裹住了露珠。若换成槐花那 ** 性子,怕是要掀翻房顶。
腰间突然挨了记拧疼,他龇牙咧嘴看着唐艳影闪进厨房。烟卷燃尽时,鸡汤的醇香勾得他推门探头——
灶上砂锅咕嘟作响,八仙桌已摆开阵仗。翡翠般的凉拌时蔬挨着油亮红烧肉,蟹粉豆腐嫩得能掐出水,九道菜色活脱脱是除夕宴的架势。
于莉姐忙活一下午呢。唐艳玲正往高脚杯斟红酒,发梢沾着片香菜叶。付卫国伸手摘掉,左边坐着旗袍勾勒的成熟曲线,右边是牛仔裙包裹的青春朝气,忽然懂了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
燕玲,他晃着酒杯,维新电器清仓完就转行了。你销售是把好手,想去电器厂还是服装厂?
于莉切牛排的银叉微微一顿。咱们火锅城正缺店长呢。她将垂发别到耳后,牛骨汤氤氲的雾气柔化了眼底精光,妹妹要是来帮忙,我也好有个伴。
水晶灯映着三人身影,餐刀在瓷盘上刮出轻响。
面对于莉的“好意”,唐艳玲直接回绝:“不用了,我只想待在卫国身边,做什么都行。”
于莉心里暗骂:“#¥%……&*!”
她简直气得想爆粗口。
如果唐艳玲一直黏在付卫国身边,于莉的危机感立刻飙升。
可眼下两人地位相当,她只能耐着性子劝道:“燕玲,别急着拒绝嘛。”
“咱们火锅店可都是漂亮姑娘,你来了多热闹。”
“而且收入也高,单店纯利润都快两千了。”
“只要你来,三店交给你管,到时候钱随便花,漂亮衣服随便买,化妆品堆成山。”
于莉卖力游说,一副非要把人拐走的架势。
付卫国坐在一旁,默默喝酒,看戏似的瞧着两人。
一顿饭吃了近一小时,他愣是没插话。
于莉费尽口舌劝了一小时,可唐艳玲铁了心要跟着付卫国。
这丫头精得很,哪会轻易被忽悠?
无论是去电器厂还是服装厂,她见付卫国的机会都比于莉多——女人的小心思罢了。
见劝说无效,于莉只好悻悻地灌起酒来。
两人推杯换盏,还拉着付卫国,硬是喝光两瓶红酒半瓶白酒。
酒足饭饱后,醉醺醺的两人连碗筷都懒得收拾,瘫在沙发看电视。
正值京城倒春寒,三人挤在毛毯下取暖,越靠越近。
于莉直接把头枕在付卫国肩上。
唐艳玲醋意翻涌,不甘示弱地靠上另一边。
付卫国肩膀一沉,暗自好笑:女人的胜负欲啊!
他只能僵着身子陪她们“看”电视——其实三人醉眼朦胧,压根没注意演了什么。
直到九点半停台,屏幕上跳出彩色圆盘,客厅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今天是付卫国的生日,唐艳玲故意不回家,把这个特殊日子留给于莉。
于莉忙活了一整天为唐艳玲准备嫁衣,也没回自己房间。
唐艳玲撒娇道:卫国,我困了,想睡觉~暗示于莉该离开了。
付卫国早就肩膀酸痛,巴不得早点休息。他揉揉唐艳玲的头发:你先去洗澡吧。
得到许可的唐艳玲得意地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向洗手间。
于莉不甘心地凑到付卫国耳边小声问:那我呢?
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唐艳玲突然停住脚步。
借着酒意,付卫国坏笑道:当然睡我屋里,这还用问?
两人一时都僵住了。
于莉犹豫着确认:那燕玲妹妹...
付卫国理直气壮:今天是我生日,一年就一次。咱们一家三口当然要整整齐齐!
于莉和唐艳玲都无语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把这种事说得这么温馨。
唐艳玲赌气去洗漱了,她可不想输给于莉。于莉也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第二天清晨,两人难得默契地一起收拾了昨晚的餐具。
于莉做了三鲜汤和小笼包当早餐。
付卫国神清气爽地大口吃着包子,于莉若无其事地给他盛汤。
唐艳玲却红着脸,羞愧于昨晚的争宠行为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两人都假装无事发生,付卫国也就没多说什么。这个生日过后,她们默许了彼此的存在,也算是对付卫国的妥协。
正吃着早餐,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付卫国出门一看,原来是街道办主任来找刘光齐——可刘光齐早被带去派出所配合调查了。
二大妈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街道办黄主任高声说道:哪位街坊帮忙通知刘家一声,刘光齐的户口已经迁回来了,让他尽快来街道办办理后续手续。
等光齐回来,我告诉他。易忠海主动应下。他随后将黄主任拉到一旁询问详情:黄主任,刘光齐的岳父不是大领导吗?听说在那边还有房产,怎么突然把户口迁回来了?
作为曾经的院里一大爷,易忠海想了解情况,黄主任便如实相告。原来刘光齐在稻城做了上门女婿,岳父是国家机关的领导,家境优渥。但因刘光齐行为不检点,在外拈花惹草被妻子当场撞见,导致婚姻破裂。岳父一怒之下撤销了他的工作职位,并将户口迁出。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我刚收到那边转来的户籍材料。落户手续还需要刘光齐带着刘海中的户口本来办理。黄主任说完便离开了四合院。
傻柱也来打听消息,易忠海没有隐瞒。很快,整个院子都知道了刘光齐落魄归来的 ** 。
二大爷还好意思带着儿子到处炫耀,原来是个倒插门的窝囊废,还是个花花公子!许大茂讥讽道,引得众人哄笑。
付卫国、于莉和唐艳玲在一旁看热闹。卫国,你真有先见之明,猜得真准。于莉说。付卫国淡淡一笑。当初他就觉得,这个十多年不联系的白眼狼突然回来必有隐情,果然是在外混不下去了。
若是狱中的刘海中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子竟是个倒插门的花花公子,怕是要气得当场发病。想起之前带着儿子四处显摆的情形,如今真是颜面扫地。
没想到刘海中的大儿子在稻城是倒插门,书都白念了,真没出息。
怪不得十多年不联系,原来是给别人当儿子去了,难怪不管老父亲。
我儿子要是去当上门女婿,还不如出生时就扔尿桶里淹死算了。
听说是因为搞破鞋被老婆逮着了,真够丢人的。
刘海中整天带着刘光齐到处炫耀,要是知道这事儿,非得气吐血不可。
刘海中攒了半辈子的小黄鱼全贴补儿子,结果反手就被这白眼狼举报了,可真是孝顺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讥讽刘光齐,也有人替刘海中感到不值。
医院病房里,二大妈正挂着点滴。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说刘光齐的事后,勉强过来照看二大妈。他们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听说付卫国最讨厌不孝的人,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妈,大哥就是个废物,在外头混不下去就跑回来祸害咱爸。刘光福抱怨道。
都怪大哥,要不是他,爸也不会进去。刘光齐也愤愤不平。
你们俩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们大哥他也不是存心的。二大妈沉下脸,听不得别人骂刘光齐是废物。
还不是存心的?您到现在还护着他?
要是爸把金条分给我们兄弟俩,能出这种事吗?
刘光天见二大妈还在偏袒刘光齐,顿时火冒三丈。
就是,爸真是老糊涂了,把金条给个倒插门的窝囊废,也不想着帮衬我们。
现在好了,您的好儿子把亲爹送进去了,您在这儿住院。
他现在能来照顾您吗?还不是我们哥俩在这儿撑着!
刘光福越说越激动。
......
两个儿子句句戳心窝子,把刘光齐和父母的不是数落个遍,气得二大妈眼前发黑。
都给我住口!
二大妈脸色铁青,厉声喝道。
行,您就稀罕刘光齐,看不上我们哥俩,我们走总行了吧。
刘光天扯了扯刘光福的衣袖,兄弟俩摔门而去。
付卫国吃完早饭,见今天没什么要紧事,决定去买台照相机。
以前服装厂做工作服用不着宣传,可现在要生产时装,必须得好好推广。他打算先买台相机练练手,等模特穿上厂里的新款服装,多拍些照片投给杂志社,再通过报纸电视宣传一番。
广告的效果不容小觑,他得抢占先机,把这招用好。
付卫国对摄影颇有兴趣,如今条件允许,便打算购置一台相机。
他走进商场,在相机柜台前仔细挑选。当时市面上流行的主要是120双镜头和反光照相机,国产相机正处于黄金时期。知名品牌有“双鸟”——海鸥与凤凰,此外还有红梅、牡丹、华山、东方、天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