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的风卷着枯草,烟化鬼贴着地面潜行,身形像一缕淡灰色的雾,飘忽不定……。
它瞅见田埂边窜过一只地鼠,猛地扑上去,雾气瞬间将那小畜生裹住。
不过片刻,地鼠便僵直不动,皮毛失去光泽,烟化鬼的雾气却浓了些许,带着点微弱的腥气。
“咳……”它发出类似人声的低喘,语气怨毒,“该死的贱货,害得老子这么狼狈,追得老子没处躲!”
若不是被迦罗死咬着不放,它何至于只能靠吞噬这些小畜生的生机苟活?
天地规则规定,它这类鬼魅,必须先诱惑人类心甘情愿交出精气,否则强行吞噬会遭到天道反噬,精气也难炼化……。
寻常时候,它只需化作幻象,勾得人贪念起、欲念生,便能轻易得手,这招他屡试不爽……。
可这阵子被追得像条丧家犬,连靠近村镇都得小心翼翼,哪有机会去设计诱惑人?
“等老子缓过劲……”烟化鬼的雾气翻涌了一下,像是在磨牙,“定要让她尝尝销魂魄散的滋味!”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响动,像是玉佩相撞。
烟化鬼心头一紧,猛地转头,就见一道灰影从树后闪出,斗笠下的目光冰冷注视着烟雾……。
“哼,找到你了。”迦罗的声音隔着纱传来,手里的扇子“唰”地展开,扇骨泛着暗金色的光……。
烟化鬼哪敢恋战,怪叫一声,身形瞬间散开,化作漫天烟雾,朝着密林深处飘去……。
迦罗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扇子在空中虚划,阵纹如流水般漫过地面,在烟化鬼周身凝成半透明的光壁,恰好挡在烟雾前方将其笼罩住……。
迦罗手一挥,庞大的威压迅速笼罩住烟化鬼,她语气冰冷的说道:“这次,你跑不掉了……受死吧,邪祟……。”
烟化鬼见烟雾被阵法弹回,慌了神,拼尽全力往阵边缘钻,可每次刚触到那层无形的屏障,就像撞在铁板上,被弹得晕头转向……。
它尝试了数次都徒劳无功,它的雾气剧烈翻涌起来,带着浓浓的恐慌——这方寸之地,竟然成了它插翅难飞的牢笼。
………………
迦罗站在阵外,她眼神冷漠的注视,望着被困住的烟化鬼,她语气冰冷的说道:“该死的鬼东西,就仗着会化作烟雾逃遁,害我费了多少功夫*研习阵法,才总算把你困住。你也算是有点能耐了……。”
烟化鬼的雾气中透出两道猩红的光,死死“盯”着迦罗,满是怨毒。
可无论它怎么冲撞、挣扎,那束缚之力都纹丝不动,只能在阵法里徒劳地翻滚,连一丝烟雾都飘不出去。
迦罗怕夜长梦多,当即掐诀念咒,指尖亮起一道符光。
刹那间,一尊古朴的监狱宝塔虚影在半空显现,塔身刻满繁复符文,散出刺目的金光,将荒岭照得如同白昼。
烟化鬼的雾气猛地一颤,那金光像是带着某种克制之力,让它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还没等它再做挣扎,一股磅礴的吸力已从监狱宝塔中涌出,如同无形的巨手,牢牢锁住了四散的烟雾。
“嗬——!”烟化鬼发出凄厉的哀嚎,雾气被那股力量强行拉扯、聚拢,像是被吸尘器卷住的尘埃,身不由己地朝着监狱宝塔飞去。
它拼命扭动、扩散,却连一丝烟雾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吸入塔中。
金光渐敛,监狱宝塔虚影缓缓隐去。
迦罗抬手收了阵法,望着监狱宝塔消失的方向,紧绷的肩背终于松了些。
这难缠的烟化鬼,总算落网了,不枉费她一个月的追杀……。
……………………
北部地区,断壁残垣间还飘着未散的硝烟……。
李辉立在瓦砾堆上,那双看透阴阳的眼扫过满地狼藉:被烧得焦黑的屋舍、倒在血泊里的百姓、还有鬼子兵枪上被鲜血浸染的太阳旗……
李辉周身的神力翻涌,眼神冰冷地注视下方肆虐的侵略者,心中按捺不住的杀念涌现。
他邪魅一笑,语气冰冷地说道:“尔等倭寇……真该诛杀殆尽。”
李辉手一挥,监狱宝塔凭空浮现,落地便涨至数丈高,塔门轰然洞开。
方圆千米内的鬼子正惊恐地盯着这诡异宝塔,忽听塔内传出无数尖利的嘶吼,上百道扭曲的鬼影猛地从塔门窜出,如同黑色潮水般扑向四周的士兵。
这些鬼影形态各异,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手持虚幻兵刃,速度快得惊人。
鬼子们刚想端枪射击,却被鬼影瞬间缠上——有的被鬼影利爪撕碎喉咙,有的被鬼影扑在身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魄被硬生生拽出躯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魂魄被鬼影吞噬的瞬间,士兵们的躯体便迅速失去生气,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塌陷,衣物松垮地罩在枯骨上,片刻后就化作轻飘飘的枯槁皮囊,风一吹,簌簌碎成齑粉……
李辉抬手召回黑塔,塔内囚禁着无数的灵魂……。
李辉瞥了眼监狱宝塔,将这些灵魂通通投放在那些监牢里,任由监狱中的邪祟们吞噬。
……………………
李辉手一挥,出现一道空间裂缝,这裂缝能够传送至岛国……。
他指尖一点,监狱宝塔塔身震动,百余道黝黑光芒从塔内激射而出,精准地钻入那道空间缝隙中被传送入岛国……。
这些光芒里裹着的,是他收藏的上百头最凶戾的邪祟——有的形如枯骨,带着浓烈的尸气……
有的状似黑雾,隐有尖啸透出;更有几道浑身缠绕着锁链,散发着能蚀骨的阴毒气息。
光芒没入缝隙后,空间裂痕缓缓闭合。
李辉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
这些邪祟被他放养出去,足够让鬼国的“猎物”们,尝尝比魂飞魄散更难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