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队伍最后的斋藤一,突然发现。
前方的冲田总司情绪似乎有些低迷。
步伐比平时沉重了许多,原本总是带着好奇的眼神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偶尔还会不自觉地垂下头,和平常很不一样。
斋藤问道:“冲田,你怎么了?”
冲田有些强作开心的说道:“斋藤大哥,我没事。”
斋藤一句话就道破了他的心事。
“是因为昨天的战斗吧?”
冲田总司的头猛地抬起,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他确实是在因为昨天的战斗而愧疚。
昨天的战斗,要说谁表现最为亮眼,除了夏川之外,那就当属斋藤一和佛生寺。
其他人虽然没什么太好的战绩,但至少也没有表现的多拉胯。
只有冲田这位人人都称赞的天才剑士,昨天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面对着敌人的进攻,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击。
要不是他身后有永仓新八这个剑术高手在,他所防守的那个位置就会被天主党的党徒们突破。
虽然事后大家都没有责备他,但冲田总司心里却有着深深的愧疚。
冲田抬起头,那双眸子也没了往日的风采。
“斋藤大哥,你们昨天都好厉害啊,只有我……”
斋藤一拍了拍冲田的肩膀。
近藤和土方他们把这个天才少年保护的太好了。
他根本就没有有实战经验,一上来就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匪徒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斋藤一严肃的说道:“总司,杀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即使你的对手是十恶不赦的匪徒,也不值得你开心。你现在欠缺的是一个让自己夺走其他人性命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之挥剑的理由,如果没有理由,那就会堕入魔道,最终成为一个被剑所支配的杀人狂,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做的只是准备好。我们的路还很长……”
冲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斋藤一这家伙手上有人命,对于这个“过来人”的劝解,冲田总司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
回到新德寺,土方向夏川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不得不说,土方这个家伙倒是真有点审问的天赋。
这家伙舍得下手,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除此之外,无论是通过长时间的沉默对峙,还是用尖锐的问题反复刺激,土方岁三都用的贼溜。
而且他很善于观察对方的反应。
能从对方语气中的犹豫、眼神中的闪躲,甚至是细微的停顿中判断出说的是真是假,简直就是一个审讯专家。
这么快的速度能把三个人的嘴全撬开,就连夏川都自愧不如。
和夏川猜的一样,这个“天诛党”是一个很大的组织。
他们以“尊王攘夷、斩奸除佞”为宗旨,招收了很多脱藩的浪士。
不过这个组织并不严密,他们的人数量庞杂,质量不一。
而且彼此之间又有各种小团体。
简单来说,“天诛党”更像是一个买商标的。
无论是袭击外国商船、还是在街头巷尾行刺官员。
只要你有杀敌报国的行为,就可以自称为“天诛党”。
只要你说自己是“天诛党”,人家“天诛党”就对你的行为表示负责。
夏川他们这次所遇到的这群人,就是一群贴牌货。
头目是最后的那个麻子脸,和最开始被夏川一棍打出脑浆的那个人。
他们两个组织了这些人,然后准备对将军行列进行偷袭。
等把正事办完之后,夏川又回到关押这三个家伙的牢房里,开始办起了私事。
“你们有人认识土佐藩的冈田以藏吗,谁知道他现在在哪?”
这三个家伙已经被土方岁三收拾得服服帖帖,基本上属于有问必答的状态。
夏川觉得他们都是攘夷志士,都是搞“天诛”的,彼此之间或许会有点联系呢,但结果却令他有点失望。
“冈田以藏,您是说那个名动京都的土佐之鹰吗?”
左边那个被土方岁三拔掉了几个指甲的家伙说道。
“土佐之鹰?”
这还是夏川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见他有疑问,位于中间的那个俘虏赶紧补充道:“冈田以藏的剑迅捷如鹰,所以我们都称呼他为土佐之鹰。”
“原来如此。”
夏川点了点头,他轻笑两声问道:“那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只鹰飞到了哪里去了吗?”
右边那个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不说,我们是实在是不知道啊。土佐勤王党的人自成一派,我们和土佐藩的人实在是没什么接触,他们看不上我们这些小打小闹啊。”
“你们还小打小闹?你们都准备火烧京都了,你们还小打小闹?”
“大人,我们从来就没想烧京都,我们只是想给将军一个下马威。”
夏川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我只负责抓人,你们的罪名由奉行所来定,我管不着。”
又分别问了问他们三个,他们都表示虽然见过冈田义藏,但确实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夏川只好放弃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人。
“那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绯村剑心的?”
“绯村剑心?不认识?”
三人异口同声的摇头说道。
夏川恶狠狠的说道:“问一个你们就说不认识,你们三个在这唬我呢!”
中间那人哭丧着脸。
“大人,您说的冈田以藏我们确实听说过,但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您说的这个绯村剑心,我们连听都没听过啊。”
不对。
夏川心中暗道,剑心是桂小五郎的护卫,这群人既然听说过冈田以藏,没道理不知道绯村剑心。
“绯村剑心,红头发、矮个子,不爱笑,脸挺白……”
夏川详细描述起了剑心的外貌,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说道:“您说的这个人我见过。但是他不叫绯村剑心,他叫河上彦斋。”
“河上彦斋?”
夏川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这个河上彦斋?”
那人想了想说道:“有一次我和一名同志去喝酒,在一家宿屋我见过您说的这个人,那个宿屋好像在河原町那边,叫……”
“小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