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屋顶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灰白色的阵羽织,羽织敞开着,露出了刀砍斧凿般的胸膛与腹肌。
无数新旧伤疤在身上纵横交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野性和暴力感。
他坐在屋顶,双手撑着膝盖,嘴上吊着一根竹签,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来赌场的人,可就是我们的客人。朋友,想在我们赌场门口带走我们的客人可不行。”
他话音刚落,街巷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和他装扮差不多的人。
夏川大略一算得有七八个。
这七八人步步逼近,前后左右把夏川二人围了起来。
夏川暗道不好。
看起来他们明显是早就埋伏好的,我们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是不是有些疑惑,我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们两个不对劲的?”
屋顶的男人似乎是看出来夏川心中所想,他直指夏川身边的剑心。
“你们一进门,我就闻到了这位朋友身上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我可太熟悉了,他这种人可从来不会出现在赌场里啊。”
夏川转头看了看身旁冷着脸的剑心,懊悔的直拍脑门。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根本就不用闻什么血腥味,就剑心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是人都能看的出来他不对劲。
早知道不带剑心去了。
想了想,夏川随口编了个理由。
他指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大野茂说道:“各位,我无意在你们赌场闹事,实在是这人欠了我的赌债不给。
我出于无奈才这么做的,希望各位行个方便。”
没想到那个男人闻言竟然大笑了起来,他从屋顶直接崩了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顿时扬起了一阵地上的浮土。
“千叶道馆的凶虎,竟然是个赌徒,这传出去可没人相信啊。”
“啊?”
夏川有点懵,今晚怎么回事,怎么每一个遇见的人都会给我惊喜。
“凶虎”正是江户人给夏川起的外号。
日本人似乎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燃起来,他们非常喜欢给人起一些热血的外号。
比如什么第六天魔王,越后之龙,帝国绝凶虎之类的。
那天千叶道馆和试卫馆合战,当时夏川扑向那三人的时候。
不知道人群里谁无意间说了一句:好一只凶恶的猛虎啊。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并被广为流传。
然后“千叶凶虎”就成了大家给夏川的新外号。
出名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啊,打人个闷棍还能被逮个正着。
夏川高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啊?我们就是一群看门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是现在让你把我们的客人带走,传出去以后可就没人再敢来我们的赌场的,所以你还是把人留下吧。”
“不过……”
男人顿了顿指了指被夏川一闷棍打昏的大野茂。
“不过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至于这个家伙,就当他突然晕倒在路边了吧。”
夏川环顾四周,前后左右都是人。
虽然这些人手里没有武器,但是个个身材壮硕、筋骨突起,看上去十分精悍。
夏川压低了声音凑到剑心耳边。
“剑桑,你带人走,我断后。”
剑心盯着那个从屋顶跃下的男人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这人身上的味道很危险,还是在下断后,你带这位大野茂走吧。”
“哎!”
人群中有个年轻人大喊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面容俊朗,笑起来两只虎牙竟还显得有些可爱。
“别商量了,你们今晚带不走他的。大哥刚才就说了,你们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是动手,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说完之后,七八个人慢慢的往前围,显然是为了防备夏川二人突然暴起带人逃跑。
刚才那个屋顶的男人朝夏川二人走了过来,夏川也看清了他的样貌。
只是有一道刀疤从眉骨直到脸颊,破坏了他俊秀的面容。
男人扬了扬下巴露出了狂狷不羁的笑容。
“你身边这个小个子有点不太对劲,我是实在不想和你们动手,但这年头找个活干不容易,兄弟们也要吃饭啊,你们要是执意动手,我也只好奉陪了。”
想靠说就把人带走有点行不通啊,夏川和剑心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
夏川:能不能打?
剑心:可以。
夏川按住刀镡,轻轻顶开了腰间的长刀。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双拳互握,掰了掰手指,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咔哒”声,他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语气却是十分认真。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夜风呼呼吹过,吹得人身上的羽织猎猎作响。
剑心也缓缓弯下了腰摆出了拔刀术的姿势。
就在利刃即将出鞘之际。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空中幽幽的传了过来。
“野良,你们这群恶犬什么时候成琥珀的看门狗了?”
另一间长屋的屋顶上,胧雀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
月光正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看到胧雀,那个被叫做野良的男人有些吃惊。
“这不是吉原的胧雀大人吗?你今晚怎么有空来深川,难道说你和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呆瓜是一伙的?”
听到野良叫夏川二人呆瓜,胧雀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确实是自作主张的呆瓜。”
胧雀心里也暗自懊悔,刚才只对他说进去看看大野茂,怎么就是忘了跟他说不要在这里动手了呢。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先解决现在的事吧。
胧雀道:“野良,这个大野茂是我们吉原要的人,这两位只是来帮忙的,不用为难他们。”
野良脸上的笑容收敛。
“我记得吉原和老板之间是有协议的,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开战吗?”
“我们无意破坏协议,不然也不会找两个不相干的人来深川。只是这个大野茂害死了吉原的人,所以我必须带走他。”
野良的眼神微眯,他沉声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这么放你走,我们这群看门狗可无法对琥珀老板交代。”
“你交代个屁!”
(倒霉的周末,竟然感冒了,状态特别差,本来想加个班,多写几张,还手滑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