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习惯性起个大早,破天荒听到了吴所畏的动静,叽叽喳喳的,小嘴叭叭个不停,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要说。
隔壁屋开着,她一看钟表才六点半,又想让他们多睡会儿,走过去给他们关门,喊着:“大……”
刚起了个头就噤声了。
吴所畏正全神贯注地给池骋套领带,池骋垂眸看他,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吴妈。
吴所畏踮起脚尖也够呛,下巴高抬,眼神落在池骋头顶,双手举着领带小心翼翼地往高处送,像捧着一个皇冠,或者花环,整个脚趾都在蓄力,小腿肚子微微颤抖。
他自己没戴过,更没给别人戴过,刚才看了老半天教程才搞明白这个东西怎么收——
本来已经够艰难了,池骋还站那么直溜,完完全全身高压制!
他忍不住又叫唤:“你光看我干什么,能不能低一下头?我第一次弄嘛,想优雅点,不想弄乱你的头发!”
他光抓着两人的身高差不放,都没意识到自个儿快踮到与他齐平了,下巴直接怼到池骋下颌,池骋盯着他开合的唇,丰润又饱满,一副很好蹂躏的模样。
脸颊肉也一抖一抖的,还带着枕巾印花的图案,气色粉粉嫩嫩。
池骋没敢再乱看。
他人没动,但眼神涌动。
欲念简直要翻滚沸腾,喷涌而出。
晚上是强行被甜言蜜语弄晕的,早上是强行被声波攻击吵醒的,小池子也一脸懵逼,但是现在醒了,完全醒了,醒得不能再醒了!
不,忍住,千万忍住……
吴所畏脚和腿都快抽筋撑不住了,结果池骋再次上难度,跟有病似的直接仰过头去,拿喉结对着吴所畏,缓慢耸动着发出声音:“给我,我自己来。”
“反了你了!”吴所畏气极:“我就要戴,就!要!戴!”
池骋:“……”
忍……
吴所畏又一次命令:“低头!”
忍…住……
吴所畏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扭捏的,胡乱给他一拳径直说:“快点!是个爷们就干脆点!”
忍?还忍个屁!
池大少瞄得无比精准,低头就猛亲,咬着吴所畏的唇瓣往嘴里吸,扣着他的腰往怀里按,属实整懵了孩子。
吴所畏手一抖,领带“啪”地掉地上,一个劲儿被摩擦着狠狠怼到了墙上。
池骋眼角余光闪过吴妈的身影,猛地扬头朝门口望去,又空无一人。
吴所畏懵懵的:“怎么了?”
“…没事儿。”池骋心里发毛,掌下秃噜着吴所畏的一头蓬松黑发,直接给他揉乱了,沉声教育:“洗漱回来不关门,多危险。”
吴所畏一拍脑门:“忘了,平时都是妈妈帮我关的!”
池骋顿时松开他,心事重重坐到床边,吴所畏跑过去把门关上,捡了领带又过来了,一看他现在这个高度,满意不已:“这才对嘛,早干嘛去了,坐着多好系……”
“大宝。”
“在的。”吴所畏刚把领带套到池骋的领子上,细致地翻下衣领,没太多精力注意他的情绪波动,随口一问:“怎么啦?”
他开始帮池骋收紧领带,听他后文:“我刚才亲你……”
吴所畏已读乱回:“很棒,一如既往地厉害!”
“…不是。”
“那是什么?”
“好像被阿姨看到了。”
“嗯嗯,看就看……什么?!”吴所畏一下子拽紧领带,直接失手卡住了池骋的喉结。
他的灵魂显然已经飘走,手下的机械收紧动作特像在杀人灭口
“咳…咳咳……”池骋憋出几个字来,“别慌,别…慌……我快被…勒死了!”
吴所畏心虚如潮,垂头丧气。
他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开门,隔壁屋门也开了,床单整洁,他又跑到客厅去,果然看到妈妈在厨房忙活。
完了完了…看到的概率很大啊……
这接二连三地自爆,他和池骋不会都要无家可归了吧……
正这么欲哭无泪地想着,吴妈不经意间扭头跟他对了个正着,顿时笑开了:“大穹,傻站着干什么,还没睡醒?快洗脸刷牙叫小池过来吃饭!”
吴所畏愣了一下,连忙应声:“哦哦,妈,我已经洗好了,他也去洗了,马上好!”
三个人又坐一起心思各异,却统一地默契不提,还算和谐地吃完了早饭。
昨天晚上光线不好,吴妈没能看出池骋这身衣服的品质来,今天这一大早的细看,又是顶好的量体裁衣,找不到一根线头,难怪这么板正这么帅。
过来接人的还是池远端的司机,吴妈再瞧这宽敞大豪车,压在心头的愁再度攀升。
“阿姨,一会儿先做个全身体检,别紧张。”池骋还是那副知礼懂事的模样,吴妈挑不出他一点不是来。
她又看看自个儿傻乎乎的儿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吴所畏以为她还是害怕,给她捏捏肩膀,说:“妈,你躲不过的,咬咬牙接受吧!”
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