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穷途，五行基础功法与雪落流光佩
训练场的热度尚未散尽，d组众人因吴砚舟战胜孟殊文而燃起的小小希望火苗，却被张欣楚懒洋洋的一句话彻底浇灭。
“别瞎琢磨了，”他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F组已经十二胜了，胜率第一没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食堂有红烧肉。
“什么？！”陈卉敏猛地转头看向F组方向，那边多是些实力平平、声名不显的同学，但架不住他们的对手E组更弱，运气好到爆棚。胜利的天平，竟以如此不讲道理的方式倾斜了。
吴砚舟看着张欣楚，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不是一直在打游戏吗？”这家伙从分组开始就沉迷手机，连眼皮都没抬几下。
张欣楚终于舍得从屏幕上挪开一秒，瞥了他一眼，语气理所当然：“E组的闵柯煊在跟我双排啊，他那边啥情况，我还能不知道？”
吴砚舟：“……” 他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敢情这位大佬是开着“上帝视角”在打游戏？！这欧皇捡漏的F组，真就躺赢了？教导员那句“运气也是实力”，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又真实。d组刚刚因吴砚舟胜利而凝聚的斗志，瞬间土崩瓦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失落与不甘。
积分！积分！积分！
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吴砚舟脑海里盘旋。训练结束，看着个人终端上可怜巴巴跳动的两点积分（来自刚才的战斗胜利），他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301的资格是用命拼来的，但想要守住它，想要变得更强，想要获得更多资源去探究回家的渺茫希望，甚至……去弄明白脑海里那个神秘系统的秘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太阳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系统提示音带来的悸动），都需要海量的积分支撑！
他几乎是冲到了功法部的兑换点，目光贪婪地在琳琅满目的列表上扫视。昨天系统核心模块“战斗辅助演算”充能到1%的提示音让他心痒难耐，他急需更多功法来验证系统的辅助效果，更渴望变强！
“换什么好呢？”他快速盘算。剑法有《基础剑法》打底，穆婉秋的角色卡更是剑术专精。为了隐藏身份，避免将来被人从武器路数上看出端倪，换门刀法似乎更稳妥？反正系统赋予的“武器精通低级”让他对任何武器都能快速上手，不会像穆婉秋角色那样被剑法绑定。
目光最终锁定在一门名为《破锋八斩刀》的刀法上。名字听起来花哨，简介却描述其刀势繁复多变，虚实相生，正适合配合他的《八卦步》打游击。5积分！比《八卦步》贵了一倍还多！吴砚舟心疼地吸了口气，但想到系统的潜在辅助和未来的需求，还是咬牙兑换了。传道玉入手，熟悉的冰凉感顺着手臂蔓延，大量关于刀招、运劲的法门涌入脑海。
兑换完《破锋八斩刀》，积分瞬间缩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里那本便宜的《五行基础功法》（仅需3积分）。庚金诀、逢春术、凝水诀、烈火诀、化岩术……五种基础法术！这性价比简直逆天！他仿佛看到自己挥手间金芒闪烁、草木逢春、水流环绕、火焰升腾、岩石护体的英姿。
“不要换这个。”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吴砚舟转头，是罗杰。他正站在旁边，显然也是来兑换功法的。他指了指屏幕上的《五行基础功法》，好心提醒：“介绍看着诱人，但坑很大。法诀类功法比体术、武技难学得多，需要深厚的古文功底和极强的悟性灵性。你看后面的备注，‘不建议古文基础薄弱及悟性不足者购买’。很多人买了，花几个月都入不了门，白白浪费积分。”他语气诚恳，是真心不希望吴砚舟踩坑。
吴砚舟看着他温润关切的眼神，心中微暖：“谢谢你，罗同学。”他知道他是好意。然而……
“滴！”一声微不可察、只有他能听见的轻响在脑海中划过！是系统的提示音！虽然依旧微弱，却比昨天清晰了一丝！仿佛在回应他对《五行基础功法》的渴望！
“但是，”吴砚舟脸上绽放出自信满满、甚至带着点“莽”的笑容，“我一定能学会！”话音未落，手指已经坚定地点下了“兑换”！
罗杰：“……” 他看着吴砚舟那张写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强脸庞，那句“你这么自信的吗？”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无奈地笑了笑，只能送上祝福：“那……祝你好运。”
“不是好运，是实力！”吴砚舟笑嘻嘻地接过新的传道玉，感受着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流在脑海中沉淀。积分瞬间见底，他恋恋不舍地关闭了兑换列表，穷啊！这感觉比现实里没钱还憋屈！
刚离开功法部，吴砚舟就被道具兑换区那边的动静吸引了。只见孟殊文和李子亦凑在一起，正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长条形的银色金属盒子。
好奇心驱使他凑过去：“你们换了什么好东西？”当看清孟殊文从盒子里取出的物品时，他瞳孔一缩，差点惊呼出声：“枪？！”
对于这群高中生而言，真枪的冲击力是巨大的！虽然那枪造型复古，通体流线型的银白，枪管修长，带着点美联邦国西部牛仔左轮的味道，更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但那份冰冷的金属质感，宣告着它绝非玩具。
“基地特制的能量枪。”孟殊文解释道，入手掂量了一下，“很轻，没有弹匣。”他按照说明，尝试将体内冰寒的灵气灌注其中。嗡！银白的枪身瞬间亮起一层淡淡的、水波般的莹光，枪口处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寒气逸散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她抬臂，对着不远处的专用靶扣动扳机。“噗！”一声轻微的、如同气枪般的声响。后坐力几乎为零。靶子上，一个清晰的孔洞周围，迅速蔓延开一片蛛网般的冰裂纹！
“哇！”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低呼。这视觉效果，帅炸了！
李子亦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也兑换了一把：“有意思。”他上手更快，第二枪就精准命中靶心！更可怕的是，他的冰弹蕴含的能量似乎更强更凝练，一枪过去，整个靶子瞬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然后“咔嚓”一声，碎裂成满地冰渣！
“好东西！”连李子亦都忍不住赞叹，“灵力灌注，对异能强度和控制精度都有明显增幅！”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银枪。
曾佩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枪托处一个若隐若现的淡蓝色符文印记：“嗯，一个简单的初级增幅符文。理论上，修行者掌握的法术能量，只要属性契合符文或者符文本身够高级，都能通过它增幅释放。”这意味着，不仅冰系异能，将来如果谁掌握了五行法术甚至其他能量类法诀，这枪都能派上用场。
“这玩意儿要是落到坏人手里……”旁边一个同学酸溜溜地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恨，“杀人越货连消音器都省了。”
李子亦耳朵尖，闻言笑嘻嘻地看过去，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坏人真想杀人，没枪用刀用石头也一样。武器本身无善恶，关键在用的人。”他晃了晃手中的银枪，“再说，12积分一把，你觉得坏人能那么容易混进来换到吗？”
12积分！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砸在吴砚舟心上。他刚为《破锋八斩刀》和《五行基础功法》掏空了家底！看着那两把在孟殊文和李子亦手中闪烁着寒芒、威力不凡的银枪，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积分账户……一股巨大的贫穷感将他淹没。
真好看……真帅气……好想要……可是换不起啊！明明这里的东西不用花钱，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穷！穷得荡气回肠！穷得刻骨铭心！
他眼巴巴地看着，忍不住向孟殊文开口：“能……能给我看看吗？”
孟殊文看着他脸上那枚因为之前战斗留下的、贴得有点歪歪扭扭的创可贴，还有手背上另外两枚，虽然换了干净衣服看不到手臂的割伤，但那份狼狈依稀可见。她把枪递过去，在他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冰冷流畅的枪身时，忍不住低声问：“伤口……还疼吗？” 她记得他穿冰而过时脸颊流血的样子。
“嗯？”吴砚舟正沉浸在摸到“梦中情枪”的短暂快乐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口道：“哦，这个啊，当然疼啊。” 又不是木头人，划破皮肉哪有不疼的。不过，比起游戏里那些痛楚，这点疼真的不算什么了。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孟殊文：“……” 她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云淡风轻地说“不疼”。原来他只是……习惯了忍耐？这个认知让她心头微微一震，看向吴砚舟的眼神更加复杂。
晚餐时间。吴砚舟和曾佩佩并排走向食堂。吴砚舟还在为积分和那把帅气的枪长吁短叹。
“穷啊……曾佩佩，我好穷啊……”他哀嚎着，直到看到今日菜单——红烧肉、糖醋鱼！浓郁的食物香气瞬间冲淡了积分的忧愁，他的眼睛“唰”地亮了，步伐都轻快起来。
基地食堂是公认的慰藉之地。大厨手艺精湛，分量十足。修行者的食量普遍惊人，即使是曾佩佩这样看起来纤细的女孩，食量也是普通人的数倍。吴砚舟更是直奔男生窗口，打了一大碗堆成小山的饭菜。
四人（吴砚舟、曾佩佩、李子亦、孟殊文）坐在一桌，无形中成了食堂的焦点。301宿舍的“凶名”早已传开。吴砚舟脸颊贴着创可贴，头发有些蓬乱，捧着大碗吃得无比专注香甜，完全不在意形象。曾佩佩小口吃着，看着吴砚舟的吃相，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一共122人，第一批。”李子亦懒洋洋地搅着汤，抛出话题。
“嗯，”吴砚舟咽下一块肥美的红烧肉，“今晚一层丁级宿舍要住满42个倒霉蛋了。等第二批人来，旁边那几栋五层宿舍楼也该启用了，规则肯定不一样。”他分析道。
孟殊文点头：“我们这栋只有三层，特殊待遇。其他楼五层，竞争模式估计会更复杂。”
话题自然转到今晚的宿舍挑战。301和302，如今是公认的龙潭虎穴。单人挑战？曾佩佩、李子亦、刘铁锤（302）是三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连刚升二级、打败李秋瑞和孟殊文的吴砚舟，在301也只能暂列“第三”，这实力结构让新来者绝望。团体挑战？两边都几乎没有短板。打听清楚的新生们大多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也不是没有头铁的。一个叫汤振的男生，狂傲地宣称要挑战就挑战最强的，直接点名302的刘铁锤！那睥睨的姿态，让不少人以为又来了个李子亦级别的大佬。吴砚舟默默记下了这张脸，决定以后“重点关照”。
结果……十秒钟。
仅仅十秒钟。汤振的火球还没完全凝聚，就被刘铁锤鬼魅般近身，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放倒。一个连引气入体都未完成的火系异能者，哪来的勇气挑战顶级体术修行者？围观人群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低低的哄笑。三个火系凑一起开烧烤大会？这笑话更冷了。
挑战环节波澜不惊地结束。吴砚舟回到301，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撕掉碍事的创可贴，露出底下几乎已经愈合、只留淡淡红痕的伤口（修行者体质果然强悍）。他早早换上睡袍爬上床。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今晚不修炼了！他要进游戏！《太乙静玄妙法》一重（二级），《八卦步》，《破锋八斩刀》刀法，还有刚入手的《五行基础功法》！实力大增的吴砚舟自信心空前膨胀！
“今天！我要吊打boSS！”他豪情万丈地宣告（仅限内心），意识沉入那片熟悉的星空。
挑战模式，第三关。场景加载——一家名为“天龙人间”的娱乐场所。
吴砚舟（操控穆婉秋）一进入，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他遇到过“Npc”最多的一关！昏暗闪烁的灯光，震耳的音乐，走廊里、包厢门口晃动着形形色色的人影。他无法与这些“背景板”交流，只能快速穿梭，寻找那个明晃晃的、代表boSS的可交互光标。
“找到你了！”在三楼一个相对僻静的转角，他终于锁定了目标。
boSS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性，约莫二十五六岁，白衬衫黑西裤，大波浪卷发，眼角一颗泪痣平添风情。角色名显示：【刘波莉】。穆婉秋上前触发对话：“在下穆婉秋，前来领教刘女士的幻意刀。”
刘波莉（刘女士）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废话，转身将他引向一间豪华大包厢。空间比外面走廊宽敞些，但对比开阔的训练场，依然显得逼仄，四周是沙发、茶几、巨大的屏幕，束手束脚。
“愁人，打坏了要赔吗？”吴砚舟心里嘀咕，游戏可没提赔偿的事！穆婉秋这穷鬼肯定不认账！
刘女士的武器亮相——竟是一把不足巴掌长、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片！在KtV包厢迷离变幻的灯光下，刀身反射着诡异的光泽，这就是“幻意刀”？
战斗瞬间爆发！吴砚舟“吊打boSS”的豪言壮语立刻被现实击碎！
刘女士的身法极其诡异，如同游鱼般在沙发茶几间穿梭，那把小刀片神出鬼没。更可怕的是它的攻击方式！刀锋划过空气，带起的并非锐响，而是一道道靡靡绯红流光！流光所及之处，包厢景象骤然扭曲变幻！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痴男怨女纠缠的幻象扑面而来！旖旎的呻吟，放纵的笑语，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甜腻气息，疯狂冲击着吴砚舟（穆婉秋）的感官与精神！这是精神攻击！是红尘俗世最沉沦迷醉的欲望幻境！
“靠！辣眼睛！我才十六岁！”吴砚舟心中怒吼，又惊又怒！这游戏太没节操了！
然而，他操控的穆婉秋，眼神却如寒潭古井，波澜不惊！手中长剑星光璀璨，剑势凌厉精准，丝毫不受那靡靡之音、魅惑之景的影响！仿佛那些污浊幻象，不过是拂过青石的尘埃！穆婉秋的意志，纯粹坚定得可怕！
吴砚舟本人也确实受到冲击，面红耳赤。但一来年龄尚小，对某些“画面”理解不深；二来穆婉秋角色的意志如同中流砥柱，为他分担了大部分精神压力；更重要的是——
就在幻象最猛烈冲击心神，他操控角色闪避一道刁钻刀光时，脑海中那沉寂的系统核心模块，【战斗辅助演算】（充能1%），骤然激活了一瞬！
没有提示音，没有文字信息。只有一种极其玄妙的直觉！仿佛有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对刘女士下一招的攻击轨迹、对自身最佳的闪避角度和反击时机，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超越他当前反应速度的预判！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遵从了这股直觉！
刷！
穆婉秋的身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侧滑，绯红刀光擦着衣角掠过！同时，长剑如毒蛇吐信，从一个刘女士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绝对死角刺出！
“嗤啦！”剑锋划破了刘波莉的衣袖！
刘波莉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幻象骤然波动，威力大减！
吴砚舟心中狂喜！“是它！系统起作用了！”虽然只有一瞬，虽然还很微弱，但这无疑证明了“战斗辅助演算”的逆天潜力！他精神大振，操控穆婉秋攻势如潮！
幻意刀的精髓在于精神侵蚀，一旦幻象被破或被抵御，其物理攻击力并不算顶尖。在穆婉秋坚定不移的剑意和吴砚舟逐渐适应、并开始主动“捕捉”那丝系统带来的预判直觉下，刘女士渐渐左支右绌。
“你输了。”穆婉秋清冷的声音响起，长剑点在了刘波莉的咽喉。
刘女士颓然收刀，幻象彻底消散，包厢恢复原状。吴砚舟长舒一口气，背上已是一层冷汗。这精神污染，比挨十刀还难受！
“叮！恭喜通关挑战模式第三关，获得善恶点30，经验值300，穆婉秋等级+1。”
“叮！越女剑法1级（100\/100），穆婉秋习得越女剑法2级。”
“叮！获得物品：《炼体决》x1，补灵丹x1瓶，穆婉秋角色卡（20min）x1，【雪落流光佩】x1。”
吴砚舟先是为《炼体诀》的再次出现无语凝噎：“怎么又是你！批发吗？！” 接着看到20分钟的角色卡时间，心中一喜，能做的事情更多了。最后，他的目光凝固在【雪落流光佩】上。
背包格子里，静静躺着一只白色的玉佩。款式、花纹，甚至上面一道细微的、他小时候不小心磕碰出的划痕……都和母亲留给他的那个遗物玉佩一模一样！自从系统绑定导致玉佩“隐形”后，他以为永远失去了它！
他颤抖着将玉佩取出，戴回左胸口上。冰凉的触感如此熟悉而真实。系统显示：【雪落流光佩（灵器）】。它不仅仅是一件灵器，更是母亲留给他的念想！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瞬间淹没了他，眼眶微微发热。
“太好了……妈妈……”他摩挲着光滑的玉身，低声呢喃。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玉佩上，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吴砚舟沉浸在白色玉佩回归的喜悦中，未曾注意到，当他指尖划过【雪落流光佩】内侧某个极其细微、肉眼几乎不可辨的古老纹路时，脑海中那沉寂的【战斗辅助演算】核心模块，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充能进度似乎……向前跳动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这白色玉佩……难道不仅仅是母亲的遗物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