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星辞的“探索”范围进一步扩大。
他甚至拉着司逸辰，利用boss的权限，偷偷溜进了几个风景各异的低等级副本。
他们去过开满奇异花朵的精灵之森，沈星辞编了两个花环，一个戴在自己头上，另一个强行戴在了司逸辰的黑发上。
顶着花环，面无表情的终极boss，和旁边笑靥如花的青年，画面诡异又和谐。
他们也曾潜入深海副本，在巨大的透明结界中，看着色彩斑斓的鱼群从身边游过。
沈星辞兴奋地指着外面偶尔掠过的巨大黑影，司逸辰则随时准备出手解决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胁。
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在王座之间那些空旷而宏伟的殿堂里散步。
沈星辞会指着墙壁上古老的浮雕，编造一些离谱的故事。
会跳到那些狰狞石雕恶魔的背上，假装自己是驯龙高手。
甚至会突发奇想，教司逸辰玩一些幼稚的游戏。
司逸辰从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和无奈，到后来的渐渐习惯，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沈星辞下一次又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
他的生活，因为身边这个人的存在，彻底脱离了千年不变的轨道，驶向了一个未知却充满色彩的方向。
当然，沈星辞的“撩拨”也从未停止，并且愈发娴熟和肆无忌惮。
有时是在司逸辰处理公务时，他会突然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软软地问“猜猜我是谁”。
有时是趁司逸辰不注意，抢走他手中把玩的能量晶石，然后要求用一个吻来换。
有时甚至只是单纯地靠在司逸辰身边，用指尖一遍遍临摹他黑袍上繁复的暗纹，那专注的眼神和细微的触碰，比任何直接的挑逗都更让司逸辰心绪不宁。
而司逸辰的反应，也从最初的僵硬，羞恼，变成了如今的默许和纵容。
他甚至开始学会了一点点的“反击”。
比如，当沈星辞再次试图用“猜猜我是谁”的戏码打扰他时，他会直接扣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用一个绵长的吻作为惩罚。
又比如，当沈星辞抢走能量晶石时，他不再被动等待，而是会主动靠近，将人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直到对方主动献上晶石和亲吻为止。
这种互动，让黑曜每次来汇报工作时，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团没有感情的数据流。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那位冷酷无情、视规则为一切的boss，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仿佛被妖精迷了心窍的模样？
这天，沈星辞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两套款式复古、做工却极其精致的衣服。
一套是月白色的长衫，绣着雅致的竹纹，另一套则是玄黑色的劲装，袖口和衣领处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云雷纹。
“阿辰！我们来换装玩吧！”
沈星辞抱着衣服，眼睛亮晶晶地提议，“你穿黑色的，我穿白色的！肯定很好看！”
司逸辰看着那两套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物，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依言换上了那套玄黑色劲装。
衣服意外地合身，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少了几分黑袍的威严神秘，多了几分凌厉肃杀，如同一位来自远古的侠客或将军。
当他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沈星辞已经换好了那套月白长衫。
宽袍大袖，衣袂飘飘，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只是那双流转的桃花眼，为他平添了几分灵动与不羁。
“哇！”
沈星辞看到司逸辰，毫不吝啬地发出赞叹，围着他转了两圈，“阿辰，你穿这个太好看了！比我见过的所有模特……呃，所有侠客都好看！”
司逸辰看着眼前如同芝兰玉树般的青年，血眸中也掠过一丝惊艳。
这样的沈星辞，干净，纯粹，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美好，与平日里那个狡黠撩人的妖精判若两人。
“你也是。”他低声回应，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沈星辞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那我们出去走走！就穿这个！”
于是，两人便穿着这身与永夜王座风格迥异的古风服装，再次开始了溜达。
月白与玄黑的身影并肩而行，穿梭在冰冷宏伟的殿堂和回廊之间，形成一道极其夺目的风景。
沈星辞似乎格外喜欢这身打扮，他时而张开手臂，任由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模仿着记忆里那些侠客的样子。
时而转过身，倒退着走路，面对着司逸辰，笑着念一些文绉绉的诗句。
“阿辰，你看我们像不像……嗯，私奔的侠客和公子？”他突发奇想，眼睛亮闪闪地问。
司逸辰无奈地看着他，对于“私奔”这个词的含义不甚了解，但看着沈星辞开心的样子，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们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露台，外面是永恒的血月和无尽的虚空。
沈星辞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看着这壮丽又诡异的景象，忽然安静了下来。
司逸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司逸辰侧过头，血眸凝视着他被血月光辉勾勒得有些朦胧的侧脸。
沈星辞凑近司逸辰，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