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辞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
他伸手揉了揉季予安的头发，触感柔软蓬松：“你倒是会比喻。”
季予安的脸又红了，透着明媚的色泽。
他低下头小口喝着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藏不住的笑意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夜里守岗时，沈星辞让队员们去休息，养足精神。
自己带着季予安坐在车顶，视野开阔得能看见远处废墟的轮廓。
月光洒在废墟上，一层清冷的白，清冷而圣洁。
远处偶尔传来丧尸的嘶吼，却被季予安无意间散发出的威压压得不敢靠近。
只能在远处呜咽，带着委屈的意味。
“你……你为什么对我好？”季予安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车顶的铁皮。
他还是不明白，一个人类队长，为什么要对他这个丧尸王这么好，不怕他反过来伤害人类吗？
沈星辞侧头看他，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语气却很轻，带着温柔的触感：“因为你值得。”
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需要他帮忙找污染源，只是因为眼前这只呆呆的小兽，明明受过那么多伤，却还能对世界保留一丝单纯的信任，干净得让人心疼。
季予安愣住了，浅灰的竖瞳里满是茫然，似乎没听懂“值得”是什么意思。
但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驱散了所有的不安。
他往沈星辞身边靠了靠，肩膀碰到对方的手臂，冰凉的体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轻声说：“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帮你找更多结晶，会帮你打丧尸，会一直跟着你，不会让你受伤。
沈星辞低笑，没说话，只是往他那边挪了挪，让两人靠得更近。
月光下，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画面宁静而美好，凝着时光般的安稳。
后半夜，季予安靠在沈星辞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像只卸下所有防备的小兽，毫无戒心。
沈星辞低头看他，月光落在他安静的睡颜上。
银白短发软软地贴在脸颊，长长的睫毛垂落，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他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在末世待下去，也不错，有他在身边就好。
他抬手，轻轻替季予安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指尖带着珍视。
天快亮时，季予安醒了，发现自己靠在沈星辞肩上，脸瞬间红透，热意直达耳根。
猛地坐直身体，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沈星辞笑了，眼底带着笑意，“醒了就下去吧，队员们该起来了。”
季予安点点头，却在下车前，忽然转身，飞快地抱了沈星辞一下，力道很轻，带着转瞬即逝的触感。
然后蹿下了车顶，动作飞快，带着明显的慌张，连银白的发丝都带着慌张的弧度。
沈星辞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这只小兽，倒是越来越大胆了，还学会偷袭了。
他摸了摸被季予安抱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冰凉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雪松香的气息。
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盛满了温柔的光。
新的一天开始，车队继续出发。
季予安坐在副驾驶，话比以前多了些，虽然还是有点结巴，吐字不清，却愿意主动跟沈星辞说话了，不再像最初那样沉默。
“前面……有丧尸。”季予安指着前方，浅灰的竖瞳里闪过一丝警惕，语气比之前肯定了些，骨爪不自觉地冒出半寸。
沈星辞挑眉，精神力铺开，果然察觉到前方有大批丧尸聚集，能量波动很强，像是有只高阶变异体在指挥，数量不少。
“看来又有结晶可以拿了。”沈星辞笑了，踩下油门，引擎发出轰鸣，“坐稳了。”
季予安紧紧抓住安全带，指节泛白，看着沈星辞操控着越野车在丧尸群里穿梭，异常灵活。
军刺时不时从车窗伸出，精准地刺穿丧尸的头颅，动作干净利落，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有点开心。
季予安偷偷看了沈星辞一眼，浅灰的竖瞳里，映着对方专注的侧脸，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只丧尸的残骸，发出沉闷的声响，停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废墟前。
沈星辞熄了火，侧头看季予安，对方正盯着窗外堆积如山的丧尸尸体发呆。
浅灰的竖瞳里映着点点猩红——那是高阶变异体结晶的光，很亮。
“下去捡结晶。”沈星辞解开安全带，语气随意，“记得挑颜色深的，能量更足，对你也有好处。”
季予安立刻点头，像得到命令的士兵，推开车门时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
银白短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充满了活力。
队员们早已习以为常，看着季予安的身影，笑着打趣：“队长，季先生现在捡结晶比我们还熟练，动作都快多了。”
沈星辞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胸，看着季予安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用骨爪挖出结晶。
分门别类地放进袋子里，动作认真又仔细，偶尔抬头往他这边看一眼，确认他还在，才又低下头继续忙活，透着需要关注的依赖感。
“他学得快。”沈星辞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忽然觉得这袋结晶或许比天道给的本源碎片更珍贵——至少，这是季予安亲手为他捡的，带着他的心意。
季予安提着满满一袋结晶回来时，脸颊泛着薄红，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像是累坏了。
却还是把袋子往沈星辞面前递，献宝似的：“都……都给你。”
“你自己留一半。”沈星辞从中挑出几颗紫色的塞进他手里，那是能量最精纯的，“这个对你有用，能让你更强。”
季予安捏着温热的结晶，忽然想起昨晚沈星辞说的“奖励”，鼓起勇气问，眼神里带着期待：“那……那个更好的奖励呢？”
沈星辞低笑，从空间里摸出个东西，用布包着，递给他：“自己拆。”
季予安的眼睛亮了，满是期待的光，小心翼翼地解开布绳。
里面露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巧克力，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金箔般的光，精致得不像末世该有的东西。
“这……这个是？”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指尖碰了碰包装纸，小心翼翼的，带着好奇。
“巧克力，甜的。”沈星辞拿起一块剥开，露出里面深棕色的块状物，递到他嘴边，“尝尝。”
季予安犹豫了一下，张口咬住，浓郁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微苦，比牛肉干更绵密，比结晶更让人满足。
他眼睛瞬间瞪圆了，像发现了新大陆：“好……好吃！”
沈星辞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样子，透着满足的憨态，可爱得紧，低笑：“喜欢就都给你。”
季予安用力点头，却把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眼神真诚：“你……你也吃。”
他学会了分享，这是沈星辞教他的，好东西要和对自己好的人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