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听到这名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李助没给起一个奇葩的名字,什么俊义炮,卢氏炮,……要不然自己肯定会尴尬死。”
就在卢俊义心中叫好之际,众将也是纷纷叫好。
“好,这名字好!祥瑞之兆啊!”
“麒麟善喷火,火炮恰恰也喷火,这名字相得益彰。”
“麒麟镇煞气,这可是麒麟一出,谁与争锋。”
“……”
卢俊义都有点麻了,没想到这些人上阵杀敌个个都是好手,这拍起马屁那一个个也是不含糊。
卢俊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忙劝退了众将。
可众将都是对这宝贝稀罕的紧,不愿离去,卢俊义实在觉得不适应,他选择了离开。
与其在这里研究这铁疙瘩麒麟炮,哪有回去用自己天生天长真正的麒麟炮,试射几发炮弹来的爽。
卢俊义的麒麟炮有多么凶猛暂且不表,现在画面转至华州华阴县史家村(今陕西渭南市华阴市)一处不大不小的庄子内。
王进透过窗棂,口中喃喃自语道:“大朗真乃难得一见的奇才,几月功夫,既然已得真传,但我也该离开了,不能再连累大郎了。”
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已经磨损的刀柄。
史进虽待他如长辈,庄上上下也敬重他这位八十万禁军教头,但连日来庄外陌生面孔增多,集市上打听京城口音汉子的闲人不断,王进知道高俅的爪牙已经嗅到了气味。
心中有了决断,王进也就不再犹豫。
当夜,三更时分,王进悄无声息地起身,将早已收拾好的行囊挎在肩上。
他在案上留下书信一封,又将自己随身多年的镔铁短刀压在信上——这是他能留给史进唯一的念想。
马厩中的黄骠马见他来了,轻轻嘶鸣一声。
王进抚着马颈,低声道:“老伙计,今夜又要奔波了。”
马儿蹭了蹭他的手掌,似是回应。
王进不再耽搁,把一辆马车跨在马背上,把老母包进车内。
“娘,又让你受累了!”
“儿,辛苦你了!”
二人知会一声,随即上路,他不敢走正门,牵着马从后院的门悄然而出。
夜色浓重,只有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
王进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史家庄的轮廓,随即一夹马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殊不知,他刚出庄不到三里,暗林中已有三双眼睛盯上了他。
“果然如太尉所料,这叛将终是耐不住了。”
一个黑影低声道。
“休要多言,跟上,待到僻静处结果了他,回去领赏。”
另一人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三人如鬼魅般潜行尾随,却未察觉他们身后另有四人,如同影子般缀着。
“头儿,高俅的人动了。”
一个精瘦汉子对身旁的高大男子低语。
那被称作“头儿”的汉子正是伺候军,时迁的得力干将,琼英收的徒弟小鱼儿,虽是仆人打扮,却目如朗星,气度不凡。
他微微点头:“首领果真料事如神,早知高俅必不会放过王教头。
我等只需暗中护卫,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身份。”
王进策马疾行,心中却隐隐不安。
多年沙场历练让他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他故意绕路而行,时而突然驻马倾听,时而改变方向,但那被追踪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
天明时分,王进已行至沂州地界。
前方有处险要山口,两旁峭壁陡立,中间一条窄道仅容一马通过。他勒住马缰,眉头紧锁。
“好个埋伏的所在。”
他冷笑一声,忽然调转马头,对着空荡荡的来路朗声道:“既然跟了一夜,何不现身相见?”
片刻寂静后,林中果然走出三人,皆着黑衣,手持兵刃。
“王教头果然名不虚传,警觉得很。”
为首那人三角眼,鹰钩鼻,手中一对判官笔闪着寒光。
王进缓缓下马,从得胜钩上取下长枪:“高太尉就派你们三个来送死?”
三角眼哈哈大笑:“教头莫要虚张声势。你旧伤未愈,又奔波一夜,还能有几分力气?”
话音未落,三人已呈品字形围上。
王进不再多言,长枪一抖,挽出碗大枪花直取中路。
他虽疲惫,但枪法精妙依然,一时间竟与三人战成平手。
暗处,小鱼儿抬手止住要冲出去的同伴:“且慢,这三个家伙虽然武功了得,王教头也有旧伤,但王教头尚有余力。”
果然,王进枪法突然一变,如蛟龙出海,猛地刺穿一人咽喉。
但与此同时,他背上旧伤迸裂,鲜血瞬间染红衣衫。
“他不行了!并肩子上!”
三角眼见状大喜,判官笔直点王进胸前大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破空之声骤响,一支弩箭精准地射穿三角眼手腕。惨叫声中,判官笔落地。
小鱼儿四人从林中跃出,如猛虎下山,顷刻间将剩余两人制服。
王进以枪拄地,喘息着看向这些不速之客:“你们又是何人?”
小鱼儿拱手道:“小子奉我家首领之命,特来护卫教头周全。”
“你家首领?是何人?”
王进一怔,反问一句。
“我家首领乃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是也!”
王进表情再次一怔,“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我与他素无往来,为何助我?”
“首领敬重您好汉,不忍见高俅害忠良。”
小鱼儿说着,取出金疮药,“教头背伤迸裂,须立即处理。”
王进却警惕地后退半步:“不必。替我谢过卢员外好意,王某自有去处。”
燕青不勉强,只道:“既如此,小子不敢强求,只是高俅已布下天罗地网,前路凶险异常,教头若往延安府去,须经白沙坞,那里必有埋伏。”
王进目光微动:“你怎知我要去延安府?”
小鱼儿微笑:“首领,神机妙算,早料到教头必投老种经略相公帐下。
首领已备好通关文书与盘缠,请教头笑纳,还有一封书信让小子转交教头。”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
王进犹豫片刻,终是接过:“代王某谢过卢员外,此恩必报。”
小鱼儿见王进只是接过,并不看信件,赶忙说道:“教头不妨先看过信件,再做决断。”
王进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没有多想,还是拆开了信件。
可是当王进打开信件之后,王进的脸色当即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