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见到大祭司,你们记得向她行礼,不然她生气了,我们就得走人了。”
“她很凶吗?”
梨梦好奇地问道。
“不凶,但是很死板,喜欢繁琐的礼节,什么事情都认死理,没有人情味。”
“这样啊。”
清桐在后座仔细听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严肃的学究模样的老者。
轿车缓慢驶入一个空旷的天坛内,在保安的指示下,停靠在角落的车位。
清桐关上车门,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深灰的水泥地,没有任何建筑坐落其上。
“这是祭祀天坛?什么都没有啊。”
苏寻用车钥匙远程遥控锁门,漫不经心地走着,伸手指向东南方的空地。
“在那边,祭祀时建筑会拔地而起,现在它们都在地下,只有祭司才能按下开关,召唤祭坛。”
梨梦蹙眉,“那我们去哪见祭司?这里除了几个保安,根本没人。”
“我昨天向她们提交了造访申请,到时间她们会过来的,我们先去那边的石凳坐着吧。”
“好。”
清桐慢步跟在她们身后,抬眸将这里的风景尽收眼底。
十分钟后,一群身着巫师服的摩多人从北门蜂拥而入,清桐惊奇地注视着他们。
“大祭司没来,你们不用行礼了。”
“好。”
苏寻率先起身,向祭司们行礼问好,清桐和梨梦跟着她照做。
站在最前面的祭司是一位气势逼人的女人,她眉眼锋利,身材健朗,看上去像练家子。
清桐目测前来接见她们的这十多人中,至少有一半会武功。有一位男祭司的右手指节绑了创口贴,应该是射箭的老手。
他们与苏寻寒暄完毕,便转头走向各自的位置,队形远看像是人字形。
“这是要召唤祭坛了?”
清桐好奇地盯着他们,苏寻轻轻“嗯”了一声。
只见他们同时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天坛中央开了一个大口,一座圆形沙盘样建筑拔地而起。
“这是祭坛?”
“是最小型的祭坛。”
“噢,意思是还有大型活动才会启动的祭坛咯?”
“没错,他们主要是想考验下你俩。”
“啊?”
祭坛石器巨大的碰撞声,掩盖了梨梦微弱的疑问声,清桐蹙眉盯着祭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待祭坛稳固后,为首的祭司缓步向清桐走来,礼貌地向她伸出手。
清桐有些无措,迟疑地将手臂放到女人手上,由她托着手,向祭坛中心缓慢走去。
“来自柯族的朋友,请向巫女诉说你的愿望。”
“啊?我没有愿望。”
清桐侧头看着祭司,胸腔下的心脏砰砰直跳。
“祭坛将检验你的真心,如果不怀好意,会被萨摩兽解决掉。”
“哈?”
清桐完全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就站到了两米宽的圆形祭坛上,等祭司走回“人字形”队伍后,四周的地形又变了。
只见祭坛周围,凭空升出了几个高台,每个石台上都站着一头银白色沙兽,淡绿色的竖瞳紧紧盯着她。
“我勒个豆,它们不会要把我吃了吧?”
清桐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惶恐的盯着四周的沙兽,心里盘算着有危机时杀出去的可能性。
“远来的旅者,请不要害怕,与萨摩交流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巫女将与您同在。”
祭司的声音刚落,四周的沙兽便直起身,仔细打量站在圆坛上的清桐。
它们原地观察完后,竟然开始围着她绕圈,交替地注视台上人的每一丝细节。
诡异的转圈仪式持续了十分钟,直到体型最小的银白色萨摩兽上前,和清桐一起站在圆坛中,它们才停止对她的审视。
祭司空灵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远来的柯族朋友,它选择了你做同伴,你通过了本次考验。”
“啊?”
清桐一脸懵逼地看着身旁的小兽,它的体型比摘星还小,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未成年。
“我想问一下,它叫什么名字?成年了吗?”
为首的祭司回头问下属,确定信息无误后,才缓慢开口。
“它叫菲比,快成年了,16岁。”
“萨摩的成年礼是在多少岁?”
“和人类一样,18。”
清桐侧过身,与菲比四目相对,它淡绿色的竖瞳里倒映着自己棕黑的眼眸,竟让清桐有些恍若隔世。
“嗯,谢谢你选择我。”
清桐向菲比伸出手,但它显然没看懂清桐的意图。
“哈哈。”
清桐上前抚摸它的鬃毛,见它没有闹腾,便从圆坛上走下来,菲比也紧跟其后。
四周的沙兽纷纷让道,万物都像有灵性一般,知道清桐被小兽选择了,便为她让出一条通往未来的“羊肠小道”。
而她和菲比坚定地走在小道上,眼神中充满斗志。
祭司们注视着她,为首的女祭司冲她微微点头,眉目祥和。
“下面请另一位女士上坛,接受萨摩的考验。”
清桐和菲比站在石凳旁,看着梨梦在圆坛前踟蹰地踱步,心底也攀上了几分担忧。
“她也会被审视,然后被沙兽选择吗?”
苏寻看向祭坛的目光一滞,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你被选择是意料之外的变数,应当是这个沙兽与你有缘。”
“是吗?”
“嗯,你是不是有过与沙兽共同生活的经历?”
清桐扶额,遇见摘星那几天也算吗?可它貌似是别人家的吧?
“算是吧。”
苏寻了然,“那就对了,有过类似经历,更容易被同类接受。”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目送梨梦一步步走上祭坛,接受众沙兽的审视。
萨摩兽们吵吵嚷嚷地用兽语交流。梨梦听不懂它们说话,站在坛上紧张得不知所措。
没有沙兽上前向她示好,它们只是站在圆坛边窃窃私语,像在看她笑话。
“什么呀。”
梨梦在心里暗自吐槽,总觉得自己要遭殃了。
“远道而来的柯族人,请说出你的愿望。”
“啊,我……”
沙兽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嘈杂的噪声,在梨梦耳畔挥之不去。
“我想见到传说中的巫女,也就是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