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使峨眉刺者发出一声痛呼,感觉自己的腕骨仿佛要被捏碎!双刺几乎脱手!
泰安琼得势不饶人!他猛地低头,额头如同铁锤,狠狠撞向对方面门!
[头槌·撼城]!
这是最野蛮、最直接的攻击!
“砰!” 一声闷响!
面具被撞得向内凹陷!使峨眉刺者被撞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踉跄后退!
但泰安琼也付出了代价。就在他撞中对手的瞬间,那使枪者的长枪如同附骨之蛆,再次刺到!
这一次,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泰安琼因撞击动作而身形微滞,再想完全避开已不可能!
“嗤——!”
冰冷的枪尖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泰安琼的咽喉之上!
锋锐的金属触感瞬间穿透皮肤,一丝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刺痛传来,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枪尖滑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泰安琼所有的动作瞬间僵直!那冰冷的死亡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生命线!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枪尖点住的那一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颈动脉在枪尖下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像是最后的倒计时!
“动一下,死。” 持枪的面具人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宣判。
枪尖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那绝对的掌控力让泰安琼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手腕轻轻一松,自己的生命就会在此刻终结!
而就在泰安琼被枪尖锁喉、动弹不得的刹那,那魁梧面具人抓住了这绝佳的机会!
他眼中凶光爆射,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碾压一切的狂暴力量,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狠狠砸向泰安琼毫无防护、正对着他的后心!
这一拳蕴含的力量,足以震碎巨石,更遑论人的心脏!这是真正的绝杀!
前有锁喉的致命枪尖,后有开碑裂石的夺命重拳!
泰安琼陷入了绝对的死局!
他被枪尖锁定,连扭身硬抗都做不到!
他感知到那毁灭性的拳风,如同山崩般压向自己的后背!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郁、冰冷!
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师父的血仇未报,自己就要先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岩钢的重拳即将轰实、将泰安琼脊椎砸碎的瞬间——
“够了!”
一声清冷的低喝响起!正是那持枪锁喉的面具人!
只见他手腕极其精妙地一抖一压!
“啪!”
点在泰安琼咽喉的枪尖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如同灵蛇摆尾,精准无比地拍在了岩钢砸向泰安琼后心的拳腕之上!一股刚柔并济、沛然莫御的巧劲勃然爆发!
“呃!” 岩钢发出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条坚韧无比的钢鞭抽中,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那凝聚了全身力量、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拍硬生生打偏了方向!
轰!
沉重的拳头擦着泰安琼的肋下掠过,狂暴的拳风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撕裂了他侧腹的衣襟,甚至在他腰肋处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红痕和淤青!狂暴的力量轰在了泰安琼身后的石墙上!
“砰——哗啦!”
坚硬的石壁竟被这一拳的余威硬生生轰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凹坑,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泰安琼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力量冲击得站立不稳,加上咽喉被点的惊骇和窒息感尚未完全退去,身体剧烈摇晃,眼前发黑。
肩部之前被枪风扫过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侧腹的淤伤也火辣辣地疼。
但他还站着!
而那使峨眉刺的人,捂着流血的面部,停止了攻击,眼神复杂地看着场中。
魁梧面具人收回拳头,甩了甩酸麻的手腕,看向持枪者,面具下的眼神带着一丝询问和无奈。
持枪者没有理会魁梧面具人,而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摘下了脸上那狰狞的青铜兽面具。
面具下露出的,赫然是崇天堡大护堂主:波利斯的脸!
这张脸刚毅沉稳、此刻却带着复杂神色。
波利斯的眼神锐利依旧,但看向泰安琼几乎虚脱,全身汗水湿透、并沾满泥土和杂草,肩部划过几处血迹,侧腹留着几处淤青时,那抹冰冷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赏和心疼,还有一种如释重负。
紧接着,另外两人也同时摘下了面具。
一个是尘砚心子,另一个是岩钢。
此时,尘砚心子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另一只手还抓着峨眉刺。
他的鼻梁有些红肿,鼻血还未完全止住。他苦笑着摇摇头,看向泰安琼的目光充满了惊叹和后怕。
岩钢揉着被波利斯一枪拍得发麻的手腕,又摸了摸胸口。
这个位置虽然隔着护甲,但还是被泰安琼[裂石劲]轰得隐隐作痛。
岩钢是崇天堡护堂弟子领头,是个魁梧巨汉,性格坚毅如岩石。他此时看向泰安琼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震撼、钦佩以及一丝庆幸。
刚才那一拳,要是真打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咳……”
就在这时,墙角血泊中,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咳嗽声!
泰安琼猛地转头,如同被闪电击中!
只见那本应“气绝身亡”的山行者,竟然缓缓地用手臂撑起了身体。
他胸口那恐怖的“血洞”处,赫然嵌着一块特制的、内部注满仿血凝胶的厚实皮甲,之前喷涌的“鲜血”,正是从这特制血包中挤出的。
他那只贯穿右臂的“长枪”也消失了,那流着血的伤口倒是真的,但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其它那些看似严重的伤口,此刻也停止了“流血”。
细看之下,竟多是逼真的皮肉翻卷特效妆和藏在衣服下的微型血浆包!
还有一点也是真实的,那就是他的脸,确实因为部分真伤导致失血,加上巨大的消耗,因而而显得苍白。
山行者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浑浊的眼中哪里还有半分濒死的涣散?
虽然疲惫,眼神却明亮如昔,和波利斯一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但却多了一丝戏谑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