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闫埠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随即脸上露出一副“你们还是太嫩”的精明表情,压低声音,说出了他深思熟虑后的“完美”计划:
“肉,咱们不能切!一动刀就露馅!但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胃口:“咱们可以在给他送肉之前,把咱家那口好久没见油星的铁锅,好好地、就着那块生肉,‘擦——’那么一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在锅壁上摩擦的动作,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样一来,锅里不就有油水了吗?咱们再赶紧加点水,烧开了,那不就是一锅带着肉味的‘高汤’?虽然吃不到肉,但这汤里有了油腥,煮出来的菜,那味道能一样吗?”
闫埠贵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简直是自己算计生涯的巅峰之作!
他忍不住得意地补充道:
“对!就这么办!咱们还能多加点水,多熬一会儿,这肉汤不就更浓了?够咱们吃好几顿的了!”
闫埠贵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既保住了和谢大超的长期合作,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家蹭到实实在在的油水,还避免了任何被发现的风险!
这空手套油汤的算计,可谓是抠门到了极致,也精明到了极致。
闫解成和三大妈听完,先是愣住,随即也恍然大悟,脸上都露出了佩服和期待的笑容。
这闫家的“算计经”,真是被他们玩出花来了。
“对了!”闫埠贵像是又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神色一正,对着老婆孩子吩咐道,“等下的全院大会,你们都给我机灵点!要是会上牵扯到谢大超,或者有人想往他身上泼脏水,咱们得瞅准机会,帮他说几句话,拉拉偏架,把他往咱们这边拉拢拉拢!”
三大妈一听,立刻心领神会,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赞同的笑容:
“这个好!这个好!你跟他本来刚才就聊得挺投缘,这再雪中送炭一下,关系肯定能更近一步!以后啊,这好处肯定少不了咱们的!”
她已经自动将谢大超归为了“财神爷”一类。
“那是!”闫埠贵得意地一扬下巴,习惯性地自夸起来,“你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我闫埠贵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这叫人情投资,懂吗?”
“懂!懂!还是当家的你会算计!”三大妈立刻送上恰到好处的奉承,把闫埠贵捧得更加舒坦。
一旁的闫解成听着父母这毫不掩饰的、带着点“巴结”意味的算计,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觉得有点丢份儿。
他年轻气盛,又好面子,忍不住嘟囔着反驳道:
“爸,妈!你们……你们至于吗?您好歹是院里的三大爷!怎么说也是个管事大爷,总得有点排面吧?这么上赶着去帮一个年轻小子说话,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他觉得父亲哪怕不端着点三大爷的架子,也没必要这么上赶着。
“排面?”闫埠贵听到儿子这话,脸上的得意瞬间冷却下来,换上了一副看透世事的冷静,甚至带着点讥诮。
他斜睨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
“排面?排面有个屁用!啊?你告诉我,那玩意儿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它能让你碗里多块肉,还是能让咱家粮缸里多个窝头?”
闫埠贵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语气带着一种现实的残酷:
“解成,我告诉你,在这院里,什么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那都是虚的!”
“易中海倒是排面大,他能给你一分钱吗?还不整天比我还能算计?”
“刘海忠倒是想摆谱,他家日子就比咱家好多少?关键时刻,兜里有钱,锅里有油,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谢大超这小子,虽然滑头,但他手头活络,能给咱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就值得咱们对他客气点,甚至帮衬点!为了那点虚头巴脑的‘排面’,把到手的实惠往外推?你爹我还没那么傻!”
闫埠贵这番关于“排面”与“实惠”的论述,可谓是他的人生哲学核心,也是他在四合院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闫解成被父亲这番赤裸裸的现实主义教育说得哑口无言,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也无法反驳。
在生存面前,那点可怜的“排面”确实显得苍白无力。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您精明,您会算计!”闫解成被父亲一番现实教育怼得没了脾气,只能无奈地认输,但脸上还是有点不服。
“你还别不服气!”闫埠贵看着儿子那榆木疙瘩脑袋,一脸嫌弃地数落道,“你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人家谢大超,年纪轻轻,大学生,在厂里当干部,一个月工资这个数!”
闫埠贵比划了一个令人羡慕的手势,“他会缺钱吗?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个傻小子,比不多大的年轻人,有这么个金疙瘩在身边,不知道往前凑凑、搞好关系,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闫解成脸色更黑了,他心里其实也羡慕,也想过跟谢大超套近乎,但总觉得对方有点瞧不上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凑上去”,此刻被父亲点破,更是郁闷。
“啧啧……”旁边的三大妈听着那惊人的工资数,脸上露出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渴望,喃喃道,“每个月这么多钱呐……这得怎么花才花得完啊!”
“是吧!”闫埠贵得到老伴的附和,两只眼睛因为算计而变得更加火热,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种可能性。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提高了八度:
“哎!对了!要不……咱们给他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这话如同石破天惊,让三大妈和闫解成都愣住了。
闫埠贵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兴奋地搓着手分析起来:
“你们想啊!他谢大超条件这么好,肯定不少人都盯着呢!”
“咱们要是能做成这个媒,那是什么?那是天大的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