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既得,萧珩决意即日回京。漠北各部恭送,圣鹰盘旋天际,似在护送。
行至阿尔泰山麓,苏璃忽然指着一处山壁:“陛下!那里好像有光!”
此时日暮西山,山壁却泛着奇异荧光。近看才知是苔藓映照夕阳,勾勒出隐蔽石门轮廓。
“这纹路...”萧珩凝视石门上的螭纹,取出怀中半枚兵符比对,“与兵符同源。”
苏璃也掏出金钥项链:“这钥匙孔形状,好像和臣妾的金钥很配呢~”
她将金钥插入石门锁孔,严丝合缝。转动瞬间,石门轰隆作响,缓缓开启,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
“哇!又是个地宫!”苏璃兴奋地就要往里冲。
萧珩拉住她:“此地诡异,朕先探路。”
地道幽深,壁上萤石发出幽光。行至尽头,竟是巨大石窟,中央矗立双龙盘柱,柱身刻满螭纹。
“这柱子好看!”苏璃蹦跳上前,摸着龙鳞雕刻,“咦?这里有两个凹槽,和兵符形状好像!”
萧珩递过半枚兵符,苏璃也将金钥上镶嵌的半枚取下——正是完整螭纹兵符的两半!
“陛下!把它们放进去试试?”苏璃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二人同时将兵符放入凹槽。严丝合缝的瞬间,双龙盘柱突然转动,龙目射出金光,在穹顶交汇成巨大螭纹投影!
投影笼罩整个石窟,壁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文字——竟是前朝皇室秘史,记载着双生血脉的传说:
“真龙真凰,血脉相融。双璧合一,天下归心。”
文字下方,是两个手印凹槽。
苏璃好奇地按上手印:“又要滴血呀?臣妾的血都快流干了~”
说笑间,她已划破手指。鲜血渗入凹槽,螭纹投影顿时泛红。
萧珩也随之滴血。当两血相融,石窟剧烈震动,中央地面裂开,升起白玉石台。台上放着一个锦盒,盒中正是缺失的传国玉玺底座!
“原来玉玺还有底座?”苏璃拿起底座与玉玺拼接,严丝合缝。完整玉玺顿时流光溢彩,玺底“受命于天”四字与底座“既寿永昌”合成完整诏文。
就在这时,破空声骤响!数支毒箭从暗处射来,直取萧珩后心!
“陛下小心!”苏璃惊呼,竟旋身挡在萧珩面前!
“噗”的一声,毒箭射入她肩头。苏璃闷哼一声,软倒在萧珩怀中。
“阿璃!”萧珩目眦欲裂,挥剑格开后续箭矢。
暗处冲出数十黑衣人,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萧珩一手护住苏璃,一手持剑对敌。玉玺流光所至,死士竟如见鬼魅,纷纷退避。
“玉玺...能克邪祟...”苏璃虚弱道,“陛下...用玉玺...”
萧珩会意,高举玉玺。玉玺光芒大盛,死士们惨叫倒地,化作黑烟消散!
“阿璃!坚持住!”萧珩急忙为苏璃查看伤势。
箭伤不深,但箭头发黑,显然淬了剧毒。苏璃脸色发青,气息微弱。
“没事...”她强笑,“这次换臣妾...护着陛下...”
萧珩心如刀割,急忙取出解毒丹喂她服下。然而毒性猛烈,寻常解药难解。
“陛下...”苏璃轻声道,“臣妾可能...不行了...”
“胡说!”萧珩紧紧抱住她,“朕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忽然想到什么,拿起玉玺。传说传国玉玺有起死回生之效...
将玉玺按在苏璃伤口上,奇迹发生了!玉玺流光渗入伤口,黑色毒血渐渐转红。苏璃脸色也慢慢恢复。
“陛下...”她睁开眼,“臣妾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萧珩喜极而泣:“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璃却怔怔看着他:“陛下...臣妾全都想起来了...”
她眼中泪光闪烁:“那年冬天...太后给臣妾喂毒...嬷嬷抱着臣妾逃出宫...后来臣妾发了高烧,忘了前事...”
萧珩紧紧握住她的手:“朕知道...朕都知道了...”
苏璃突然看向玉玺底座:“那下面...好像有字...”
萧珩翻转底座,果然刻着小字:双生血脉,可启秘境。秘境之中,藏天下至宝。
“秘境?”苏璃好奇道,“还有比玉玺更好的宝贝?”
就在这时,圣鹰飞入石窟,叼来一株紫色药草。药草散发着奇异香气,正是解毒圣品紫灵芝。
“这鹰真懂事!”苏璃服下灵芝,伤势顿时好转。
她蹦跳起身,突然指着石窟深处:“那里好像还有路?”
果然,玉玺光芒照耀下,石壁显现隐藏通道。通道尽头,竟是一个藏书库,堆满前朝典籍。
苏璃翻着一本古籍,忽然惊呼:“陛下!这里记载着太后与恭王的全部罪证!”
古籍详细记录了太后如何毒害先帝,恭王如何篡改诏书,甚至还有他们与漠北勾结的证据!
“铁证如山...”萧珩握紧古籍,“这次,看他们如何狡辩!”
苏璃却若有所思:“陛下...若处置太后,会不会引起朝局动荡?”
萧珩冷笑:“朕已忍够久了。”
当夜,二人在石窟中休息。苏璃靠着萧珩,把玩着完整玉玺。
“陛下,臣妾现在算是真正的皇后了吧?”她天真地问,“有玉玺为证呢~”
萧珩轻吻她的额头:“在朕心中,你早就是唯一的皇后。”
苏璃笑了:“那回京后,陛下要帮臣妾办个最盛大的封后典礼!要比第一次更隆重!”
“好,都依你。”
月光透过石缝洒入,玉玺泛着温润的光。苏璃悄悄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挡箭...中毒...恢复记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只是...看着身旁熟睡的萧珩,她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对不起,陛下。臣妾不得不如此。
次日清晨,圣鹰引路,二人走出阿尔泰山。漠北将士恭迎,见完整玉玺,纷纷跪拜。
回京路上,苏璃格外安静。时常望着玉玺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阿璃有心事?”萧珩问。
苏璃轻笑:“臣妾在想...得了玉玺,是不是就要被关在宫里做正经皇后了?再也不能作天作地了?”
萧珩失笑:“朕准你继续作,作一辈子都可。”
苏璃却叹口气:“可是臣妾有点作累了呢...”
她望着远方:“或许...该换个玩法了。”
当夜宿营时,苏璃独自来到河边。水中倒影,已不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少女。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与先帝玉佩是一对。玉佩映着月光,浮现淡淡字迹:璃儿,若见此时,父已不在。谨记,真凰非天命,而在本心。
苏璃握紧玉佩。父皇...女儿都记得。
复仇之路已铺就,只待最后收网。
只是...她回头望向营帐中那个为她挡过风雨的身影。
最终,该如何面对你,我的陛下。
河水潺潺,映出她眼中的决绝。
既已至此,便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