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不由羞怒交加,脸颊涨得通红。
她虽已二十八岁,却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半生光阴都在古墓中潜心习武,鲜少与外界男子接触。而此时,张翠山的手却是直接落在了她的腰间。
张翠山却是并未察觉不妥,只在她腰间摸索了片刻,掏出了黄衫女的荷包,随后从中翻出不少银两。
他掂了掂手中银钱,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这屋里的家什,都是你亲手砸毁,修缮费用自当由你承担。”
“你!” 黄衫女气得脸色煞白,银牙紧咬下唇,心头却暗自松了口气 —— 原来他只是为了银两,并非真要轻薄自己。
张翠山攥着银两转身向门外走去,冲着围着的众人扬声道:“大爷,各位乡亲,先前之事是我们冒失,这是赔偿之资。”
说罢手腕一扬,银两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地上,闪着耀眼的银光。
渔村的村民平日过惯了清苦日子,哪里见过这许多银子,顿时眼前一亮,纷纷围拢过来。
那老大爷颤巍巍拾起银两,双手抖得厉害,脸上满是激动与惶恐,连声道谢:“哎呀,这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张翠山哈哈一笑,语气爽朗:“大爷客气了,再劳烦您备些吃食,寻一件合身的衣衫便好。”
老大爷连连点头,忙招呼村民退去,又挨家挨户搜罗了鸡鸭鱼肉与米面,不多时便为张翠山备下一桌热气腾腾的农家饭菜。
这是张翠山一个月来首次看到熟食,早已饿到极致,当即伸手抓起碗筷大快朵颐,只觉得这粗茶淡饭竟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
他狼吞虎咽之下,片刻便将满桌饭菜扫空,吃饱喝足后,体力如潮水般迅速回升,周身也渐渐暖烘烘的,驱散了多日的疲惫。
随后,张翠山让村民寻来些止血消肿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再运起九阳神功疗伤。
体内真气如暖流般淌过四肢百骸,缓缓流转间,之前被六脉神剑伤到的经脉渐渐得到温养修复,伤势总算稳定下来。
随后他看向了自己的身上,那件被海水泡烂的衣衫早已布满破洞,挂在身上又冷又刺痒。
张翠山当即拿出村民送来的粗布麻衣换上。虽料子寻常,却胜在干净整洁。
“你!你滚到别处换衣去!” 黄衫女又羞又怒,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张翠山这才记起她还在一旁,挑眉打趣道:“我换我的衣服,你自己闭眼便是,真是少见多怪?”
说罢不顾她的厉声谩骂,自顾自换好衣衫。
此刻吃饱穿暖,体力渐复,张翠山只觉得神清气爽,目光炯炯,终于开始思索如何处置眼前这棘手的女子。
“你是杨过的后人吧?”张翠山开口问道。
“哼,神雕大侠正是先祖!” 黄衫女冷哼一声,眉宇间难掩对祖辈的骄傲。
“你叫什么名字?” 张翠山继续问道,这是金庸原着中未解的谜题,原着只言她姓杨,并未提及其名。
黄衫女默不作声,只是偏过头去,清冷的侧脸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张翠山呵呵一笑,刚吃完饭的困意涌上心头,便径直走到屋中草席躺下,随口又问:“你是杨大侠的第三代还是第四代后人?”
黄衫女依旧冷着脸,抿紧双唇不肯答话。
“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有很大的渊源。” 张翠山枕着手臂,慢悠悠道,“我师父张三丰曾得过杨过大侠的指点之恩,看在这份情分上,我不会伤你。”
不仅如此,上一世张翠山最喜欢看的便是神雕侠侣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对于杨过与小龙女的神雕情缘向往无比,自然不忍伤害他们的后人。
“哼!你这卑鄙小人,真是有辱三丰真人的门楣!” 黄衫女怒声道,眼中满是鄙夷。
“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张翠山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傲然,“我的所作所为,师父都知晓,他也认为我并无过错。反倒是你,凭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境,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追杀我这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梦境的事?” 黄衫女心头一震,随即恍然,“原来你们父子皆是重生之人!那你该清楚,这天下本就该由朱元璋来坐,中原百姓也能因他免受元人欺压,你如今这般行径,分明是逆天而行,倒行逆施!”
“朱元璋当皇帝虽不算差,却未必是最优之选。” 张翠山不以为然,“若是我父子二人执掌天下,定能让百姓过得更安稳。”
“放屁!就凭你们父子,老的奸诈,小的蠢笨,也配谈治理天下?” 黄衫女不由直接骂了出来。
“我如今刚不过四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你说谁老呢?” 张翠山眼神扫过黄衫女,“倒是你,都快三十了,仍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你!你说谁没人要?说谁老姑娘!”
黄衫女不由大怒,她之所以迟迟未嫁,只因自视甚高,天下男子皆不入她眼。
如今却被张翠山这般奚落,素来涵养极好的她也不由怒急攻心。
“我未出嫁,是想寻一位如先祖杨大侠一般的英雄豪杰,可如今中原大地,哪里还有这般人物?便是你那当帮主的儿子张无忌,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连串响亮的呼噜声。张翠山在海上颠簸多日,早已疲惫不堪,此刻难得安稳,竟已沉沉睡去。
“你!” 黄衫女只觉自己被故意戏耍,又与一熟睡的男子共处一室,羞愤与恼怒交织心头,几乎要咬碎银牙。
她本想大声将他吵醒,可转念一想,正好趁此机会冲开被点的穴道,届时便可除掉这个祸害。
既能为天下苍生除害,也能报今日之辱。
黄衫女自幼修习《九阴真经》,其上卷载有高深的点穴解穴之法。她当即凝神运气,周身内息暗涌,试图以九阴内力强行冲开穴道。
可张翠山所用的点穴功夫源自一阳指,也是精妙绝伦,穴位封得极牢。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额上渗出细汗,才终于感觉到周身经脉一畅,穴道被强行冲开。
“呼 ——” 她轻轻舒了口气,缓缓转身,目光冷冽地落在熟睡的张翠山身上,手中已悄然捏了一枚铁丸。
只需手腕一抖,便能以弹指神通将铁丸钉入他眉心,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可出手前,她却又迟疑了。
方才张翠山明明有机会杀她,却念及祖辈交情手下留情。她若是趁对方睡着下手,岂不是还不如这个奸诈之徒有义气?
可一想到梦境中她看到的场景,因张翠山的出现,中原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她心中的犹豫又被压下,手中的铁丸捏得更紧,指节泛白。
就在她犹豫之时,躺在床上的张翠山突然睁开眼,淡淡开口:“你到底要不要动手?”
黄衫女惊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你醒了?”
“嗯,有强敌在侧,我岂能安睡太久?” 张翠山缓缓坐起身,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不算趁人之危!” 说罢,黄衫女便要催动弹指神通。
“我劝你莫要动手。”
张翠山抬手一指,指尖骤然涌出一股霸道无匹的逆天指力,径直越过黄衫女,狠狠打在她身后的泥墙上。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烟尘弥漫,那面厚实的泥墙竟被打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巨洞,阳光透过破洞直射进来,照得满屋尘土飞扬。
“你!” 黄衫女大惊失色,瞳孔骤缩。
她万万没想到张翠山这门武功竟如此厉害,威力竟似比段家的六脉神剑还要迅猛霸道。
“这次只是警告,若下回再让我遇见你,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张翠山说罢,起身便向外走去。
可还未等他踏出房门,便听到屋外传来了渔夫大爷悲痛的哀嚎:“啊!我的房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翠山脚步一顿,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心中暗叫糟糕。
方才他只顾着逞能装叉,一下子把人家的房子又给戳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