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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即刻拟谕,下发内阁。”

朱翊钧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惟人臣事君,勿欺为本。”

“今有翰林院编修赵用贤、吴中行,检讨赵参鲁、刘克正等,揭发原庶吉士宋儒欺君罔上、虚报年岁之情弊,朕始知科场‘官年’积习之深!”

“近来进呈之《登科录》,及乡、会、殿试等卷,率多隐匿年岁,以老为壮,以壮为少,欺瞒君父,败坏士风。”

“国家开科取士,本求贤良方正之士。若进身之始,即为虚伪,则将来之行事操守,可想而知!”

“更有相沿之陋习,或轻联同宗,或远托华胄,异姓亲属,混列刊布,俱违正道,惑乱视听。”

“自今科始,以后各科试卷、名录,务须据实填写,所有前述陋习,一概革除改正!”

“各有司官员,当以观后效。若有能检举揭发者,按例论赏。”

“望尔等深体朕崇诚信、重廉耻之意,钦此!”

张宏跪在地上,一字不落地记下皇帝旨意。

庶吉士们听到“自今科起”这四个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不少人暗暗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恶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宋儒一眼——都怪这老家伙!

哪怕你看起来只有五十岁,不那么显老,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害群之马!

而全程被当成工具人、无人理会的宋儒,莫名其妙就成了所有问题的罪魁祸首,心中悲凉万分。

他知道自己的庶吉士身份肯定保不住了,只求别被贬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去。

真是无妄之灾啊!

众人各有心思,殿内气氛微妙。

申时行则用余光不经意地扫了皇帝一眼。

小皇帝这出口成章,谕旨条理分明,根本不需要中书舍人润色,说没提前打过腹稿,谁信啊!

好歹也装装样子,说得通俗点,让身后的郑宗学给你修饰一下文辞也行啊……

不过……今日确是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先是惩戒李盛春、黄洪宪,施恩吴中行、赵用贤,瞬间分化瓦解了伏阙阵营,掌控住局面。

接着无中生有,借题发挥,扯出“官年”情弊,把他申时行的失察之过轻轻按下,转移了矛盾焦点。

最后使出“倍之”手段,把一群想刷声望的庶吉士架在火上烤,逼他们就范。

不是想做直臣吗?

那就假戏真做吧!

经此一事,他们的名声是肯定“扬”了。

但不再是“犯颜直谏”的美名,而是“不惜得罪同僚、勇于揭露时弊”的……某种复杂的名声。

再加上吴中行等人已被授为中书舍人,留在皇帝身边。

这简直是被皇帝强行“诏安”了啊!

申时行越是回味,越是觉得这小皇帝手段老辣,啧啧称奇。

皇帝吩咐完毕,便不再多言。

张宏领旨,恭敬地退出了偏殿。

一众庶吉士面面相觑,神色复杂——经此一事,他们往后在官场的人设和道路,恐怕由不得自己随心所欲了。

只有身处风暴眼、却无人问津的宋儒,面如死灰,绝望地跪在原地。

这位诱发伏阙、间接“揭露”官年情弊的始作俑者,自皇帝进殿后,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上。

偏偏皇帝每次提及他,都是“这厮”、“狡诈”地指指点点,他的下场已然注定。

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然而,依旧无人理会他。

这时,朱翊钧才仿佛刚刚想起众人最初的由头,将目光投向吴中行,语气平和地说道:

“吴卿,宋儒便在此处了。你们当初不是要与他当廷对质,为熊敦朴讨个公道吗?现在,开始吧。”

朱翊钧对宋儒诬陷熊敦朴一事的真相早已了然于胸,故而进殿后,连基本的盘问都省了,直接给宋儒扣上了“阴险狡诈”的帽子。

眼下让庶吉士们与其对峙,不过是走个过场,给众人一个交代罢了。

“……是故,当日熊敦朴只是在同科聚宴上,言语质朴地夸赞了陛下励精图治,便被宋儒蓄意曲解,捏造成章奏,大肆谤毁,其心可诛!”

吴中行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目光如炬,逼视着跪在地上的宋儒。

他将当日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无非是同科进士们授官满月,借此机会聚会联络感情。

席间熊敦朴不过是随口感叹了几句,并无任何攻讦朝政、侮辱陛下的言语,纯粹是宋儒无事生非,借题发挥。

宋儒听完,哪里肯依?

他面露焦急,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当即高声争辩道:“陛下!绝非微臣无端捏造!

那熊敦朴当日确确实实说了……说了陛下‘烝母’这等大逆不道的狂言!”

“臣只是一时气不过,觉得此等言论有辱圣德,才将此事禀报了申侍郎!”

年岁造假,顶多是丢了庶吉士的身份,好歹还有个进士官身可以倚仗。

但若是被坐实了污蔑同僚、并且是拿皇帝和宫闱之事来搬弄是非、构陷他人的罪名,那可就真要万劫不复了!

大难临头,宋儒几乎是口不择言,慌不择路。

他这话一出口,殿内侍立的宦官们顿时勃然变色。

一众庶吉士则多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申时行急忙朝御阶上正在记录起居注的郑宗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默默停下了笔——这种污言秽语,可不能留于青史。

宋儒被逼到绝境,反而生出几分困兽犹斗的悍勇,全然没了退缩的余地。

他转头环顾那些昔日同科,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我亲耳所闻!

当时熊敦朴虽看似在夸赞陛下,但确凿无疑地说了一句‘陛下烝母’!”

他顿了顿,故意模仿着当时熊敦朴的语气和口音,尖着嗓子学道:“熊敦朴的原话是——‘皇帝曰妈确实厉害!’”

“如此粗鄙不敬之语,臣岂敢凭空捏造?!”

他神色显得异常“刚正”,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

这话实在不堪入耳,申时行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厉声呵斥:“宋儒!放肆!御前安敢口出秽言!”

他一边说,一边焦急地看向御阶下的锦衣卫指挥使蒋克谦,连使眼色,示意其赶紧将这狂徒拿下。

谁知蒋克谦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对申时行的暗示无动于衷。

申时行真急了,挽起袖子就准备亲自上前把宋儒的嘴堵上。

朱翊钧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抬手制止了申时行:“申卿稍安勿躁。”

申时行见皇帝似乎胸有成竹,这才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心中暗骂宋儒蠢货。

朱翊钧仿佛看戏般,目光在宋儒和吴中行等人身上来回扫视,淡淡道:“继续。让他说。”

吴中行该说的话已经说完,默默退回了庶吉士的队伍中。

同科的四川宜宾籍进士李得佑立刻会意,越众而出。

他厌恶地瞪了犹在狡辩的宋儒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这才朝皇帝告罪一声,朗声道:

“陛下明鉴!熊敦朴乃是四川富顺县人士,臣籍贯四川宜宾,与他是大同乡。”

“好教陛下与诸位同僚知晓,方才宋儒鹦鹉学舌的那句话,实乃我四川乡音中的一句俗语助词,所谓‘语之助也’,并无实际侮辱之意!”

“其真实意思,等同于‘陛下确实英明’、‘陛下当真了得’,是表达极度钦佩的夸赞之语!绝非宋儒所污蔑的那等龌龊之意!”

李得佑言辞恳切,随即话锋一转,指向宋儒,声色俱厉:“宋儒本人乃是贵州人士,与我四川接壤,岂能不知此言真实含义?

他明知此乃夸赞,却故意歪曲,妄言诓骗申侍郎,以至如今京城内外,流言蜚语四起,污损圣德!”

“此人居心叵测,流言构陷,乃是以陛下为筏,行陷害同僚之实,狼心狗肺,罪不容诛!”

“臣与此等人曾为同列,深感耻辱,简直欲当面批其脸颊!”

“事由因果,黑白分明,还请陛下圣鉴!”

一番话说完,殿内的一干内侍、中书舍人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四川乡音……竟是这么回事?

但这“语之助”也未免太过粗鄙直白了些!

宋儒仍旧不死心,挣扎着喊道:“即便如此!那话也是熊敦朴亲口所说!

是他言语失当,对陛下不敬!此乃实情!还请陛下明鉴!”

朱翊钧本是静静听着双方争执,听到这里,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突然毫无征兆地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众人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莫名其妙。

吴中行反应最快,虽不知皇帝为何发笑,但也立刻跟着附和着干笑起来。

其他庶吉士慢了半拍,也纷纷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意。

笑了好半晌,朱翊钧才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看向李得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好一个‘语之助也’!

李卿解释得妙啊!如此看来,熊敦朴这‘言语不谨’的贬斥,倒也不算完全冤枉了他!”

李得佑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他本意啊。

朱翊钧似乎觉得这事颇为有趣,朝申时行摆了摆手:“申卿,稍后让吏部议一议,

往后朝中四川籍的官员,在京任职期间,还是尽量说官话为好,这乡音……未免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申时行连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朱翊钧仿佛意犹未尽,又扭头对身后记录起居注的郑宗学打趣道:“郑卿,近日京城中那些关于朕的污秽流言,

朕还道是空穴来风,原来根子竟在这里。

此事若载入《古今笑林》,恐怕也能占得一席之地了。”

郑宗学心领神会,默默将皇帝这句玩笑话也记了下来。

皇帝说得轻松,话中却暗藏机锋。这分明是暗示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用这种“笑话”的方式,

将那煞有介事、越传越离谱的“烝母”谣言给澄清了。

虽然有点拿皇帝打趣的嫌疑,但总比让谣言继续发酵要好。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朱翊钧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沉吟片刻,目光再次变得严肃,开始回应宋儒方才的指控:“熊敦朴口出粗鄙乡音,言语失检,自然是对朕,对两宫太后不敬。”

跪在下首的申时行听到皇帝亲自给此事定性,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虽然是“语之助”,但皇帝金口玉言说这是“不敬”,那就是不敬。

这说明皇帝还是认可他当初贬斥熊敦朴的决定,是在保他。

只见朱翊钧话锋一转,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宋儒,面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你宋儒,为了构陷同科,不惜拿朕的名声作筏子,这又算什么?!”

宋儒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寒意,浑身一颤,慌忙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臣……臣是风闻奏事,是为陛下充当耳目啊!

臣一片拳拳忠君之心,天地可鉴,还请陛下明鉴!”

“风闻奏事?忠君之心?” 朱翊钧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讥讽,

“好一个忠君之心!那为了让熊敦朴永无翻身之日,这些时日在京城四处以熊敦朴的名义,

散播朕的谣言,闹得满城风雨,这也是为了朕好?!这也是你的忠君之道?!”

宋儒闻言,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茫然失措地抬头:“陛下!臣……臣没有!臣万万不敢啊!陛下明察……”

他还想辩驳,但朱翊钧已经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一挥手。

御阶下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有了动作,猛地扑上前,一人一边,死死捂住宋儒的嘴,

另一人扭住他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将不断挣扎的他拖出了大殿。

小皇帝走过场罢了,哪里是真给这种货色尽情表演的机会?

听得差不多了,戏也该收场了,直接下狱等候最终处置便是。

轻易了结了这场闹剧后,朱翊钧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看向一众庶吉士:“诸卿,依你们看,宋儒此人,当如何处置?”

杀,是肯定要杀的。

朱翊钧心知肚明,这宋儒绝非仅仅是“阴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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