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进“晚香居”的包厢。秦锋刚推开包厢门，就闻到淡淡的茶香，红木圆桌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幅水墨山水，透着雅致的暖意。林清寒已经提前到了，正坐在窗边翻菜单，米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看到秦锋进来，抬眼笑了笑：“刚问过服务员，这里的松鼠鳜鱼和龙井虾仁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你点就行，我不挑。”秦锋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胳膊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留道浅浅的疤痕，“龙媚和若曦到了吗？”
“刚给龙媚发消息，说快到了。”林清寒把菜单递给他，“秦医生说医院有点事，晚点到。”她的指尖划过菜单上的“菌菇汤”，圈了个圈，“这个清淡，适合你伤口恢复。”
秦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刚想说话，包厢门被推开，龙媚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黑色皮衣敞着怀，手里还拎着瓶白酒：“来晚了来晚了！码头收尾事太多，刚把最后批文件交警方。”她把白酒往桌上一放，扫了眼菜单，“哟，没点硬菜啊？服务员，加个红烧肘子，再来个爆炒腰花！”
林清寒无奈地笑了笑：“龙姐，秦锋伤口刚好，不能吃太油腻。”
“嗨，都拆线了怕啥！”龙媚满不在乎地坐下，拍了拍秦锋的肩膀，“男人就得吃点硬的，补补！”她的目光在秦锋和林清寒之间转了圈，挤了挤眼，“你们俩这气色，在家歇得不错啊？”
秦锋的耳根微红，刚想反驳，包厢门又开了，秦若曦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抱歉来晚了，刚做完一台手术。”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给秦锋炖了鸽子汤，伤口刚好，喝点这个恢复快。”
“还是若曦贴心。”秦锋笑着接过保温桶，刚打开，就闻到浓郁的香味，“比某些人就知道让我吃肘子强。”
“你小子找揍是吧？”龙媚作势要打他，被秦若曦拦住：“好了，别闹了。”她坐在秦锋另一边，细心地给他盛了碗汤，“慢点喝，还热着。”
正说着，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沈雨桐和苏砚棠走了进来。沈雨桐穿着酒红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个文件袋，笑着说：“没打扰吧？刚在隔壁谈合作，听说你们在这儿聚餐，就厚着脸皮过来了。”苏砚棠跟在她身后，穿着灰色西装套裙，手里拿着笔记本，微微颔首：“林总，秦先生，刚整理好欧洲分部的报表，正好给您过目。”
“不打扰，快坐。”林清寒起身让座，“刚好人多热闹。”
沈雨桐毫不客气地坐在秦锋对面，视线在他胳膊的疤痕上顿了顿：“看来码头那仗打得挺顺利，没缺胳膊少腿。”她打开文件袋，拿出份合同推给林清寒，“这是技术转让的补充协议，汉斯那边签字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盖章。”
苏砚棠则把报表递给林清寒，语气简洁：“欧洲分部第三季度利润增长15%，‘黑蝎’的影响基本消除，下周我去那边驻场，巩固下渠道。”
“辛苦你了。”林清寒翻看报表，抬头对服务员说，“再加几个菜，要清淡点的。”
沈雨桐却拦住服务员：“别啊，加个麻辣小龙虾，我爱吃。”她看向秦锋，眼神带着调侃，“秦大保镖不会连点辣都吃不了吧？”
“他伤口刚好，不能吃辣。”林清寒和秦若曦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对视一眼，都笑了。
秦锋看着她们默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偶尔吃点没事。”
“不行。”林清寒把菜单抢过来，“就点清蒸鲈鱼和时蔬。”
龙媚在一旁看得直乐：“哟，这就管上了？秦锋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
沈雨桐撇撇嘴，却没再坚持，只是拿起茶壶给秦锋倒了杯茶：“给你败败火，省得某些人醋坛子翻了。”
苏砚棠推了推眼镜，看着秦锋胳膊的疤痕：“秦先生恢复得不错，秦医生的医术果然厉害。”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让法务部拟了份安保升级方案，针对林氏总部和您的住处，下周给您送过去。”
“有心了，谢谢。”秦锋点头道谢，心里清楚苏砚棠看着清冷，实则细心周到，以前总质疑他的能力，现在却处处替他着想。
菜很快上齐了，包厢里热闹起来。龙媚和沈雨桐拼酒，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兴起；秦若曦细心地给秦锋挑鱼刺，偶尔和林清寒聊几句医学常识；苏砚棠则和林清寒低声讨论工作，时不时抬头加入几句闲聊。
秦锋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意。这些女人，有的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有的是温柔守护的医生，有的是针锋相对的对手，有的是严谨干练的下属，如今却能坐在一起吃饭说笑，这份情谊，比任何战功都让他踏实。
“对了，”林清寒放下筷子，看向众人，“下个月我和秦锋去瑞士旅行，你们有想去的吗？可以一起。”
“我就不去了，码头离不开人。”龙媚摆摆手，喝了口酒，“你们俩好好度蜜月，记得给我带块瑞士手表。”
“我也不去，医院忙。”秦若曦笑了笑，“你们玩得开心就好，记得按时换药，别太累。”
沈雨桐挑眉：“瑞士？汉斯的老家啊，要不要我帮你们联系当地的酒庄？他在那边人脉广。”她看向秦锋，眼神带着点狡黠，“不过你可得看好林总，那边的帅哥可多了。”
“放心，看得住。”秦锋搂住林清寒的肩膀，笑得得意，“她眼里只有我。”
林清寒的脸颊微红，拍开他的手：“别胡说。”
苏砚棠推了推眼镜，轻声道：“我下周去欧洲，可以顺道帮你们安排酒店和行程，瑞士的雪山酒店很难订。”
“那就麻烦你了。”林清寒感激地说，“正好我还没来得及做攻略。”
沈雨桐夹了块鱼放进秦锋碗里：“算你小子有福气，这么多人帮你们操心。”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码头那仗，谢了。要不是你拖住首领，我爸的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
“我们是盟友。”秦锋看着她，“再说，‘黑蝎’也是我的仇人。”
龙媚举起酒杯：“来来来，别聊这些了！干杯！庆祝‘黑蝎’覆灭，庆祝我们秦大少抱得美人归！”
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映着满桌的饭菜香和暖黄的灯光，把所有的过往恩怨都融在了酒里。秦锋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林清寒，看着眼前吵吵闹闹却真心相待的众人，突然觉得，退役后的日子，虽然波折不断，却比在“龙刃”时多了太多温暖和牵挂。
晚风吹进包厢，带着桂花的甜香。秦锋放下酒杯，握紧了林清寒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反手握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