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之事已安排下去，箭在弦上。
叶凌霄切断与唐小蛮的通讯，酒店套房内恢复安静，但他没有立刻动身。
“玲珑”系统将所有线索串联成网，让他第一次看清了幽冥殿的轮廓。这是一个盘踞在全球灰色地带，靠军火、毒品和禁忌实验扩张的组织。
江北林家，只是它的一条触手。
而他手中的九封婚约，就是这个组织早已预定好的九份祭品。
苏清雅、唐小蛮……每一个人都在名单上。
叶凌霄走到房间一角的暗柜前，指纹解锁，柜门滑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紫檀木盒。
他将木盒取出放在茶几上，打开盒盖，里面是八份婚书。
他已经见过了六位。
他抽出第七份。
这份婚书不是宣纸或丝绸，而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一半是中文，另一半是花体外文。
落款处，除了一枚家族印章，还有一个双头鹰徽记的火漆蜡印。
叶凌霄的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
索菲亚·冯·哈布斯堡。
一个在欧洲历史上，极有分量的姓氏时至今日。这个家族的影响力依旧盘踞在欧洲的贵族与财阀圈层。
他的指尖在双头鹰徽记上敲了敲。
幽冥殿能与德国的“神盾工业”合作，说明他们在欧洲根基不浅。龙门的情报网虽然强大，但想在那些排外的古老家族圈子里挖出东西，依旧困难。
他需要一个向导。
一个出身于那个圈子，能为他打开门路的向导。
叶凌霄的视线从婚书上移开，落在了旁边的信物上。
那是一枚银质徽章，同样是双头鹰的造型，鹰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极小的蓝宝石。
他将徽章翻过来。
背面，刻着一串细小的数字，像是一个加密通讯频道。
数字下方，还有一个单词。
“Aeterna.”
永恒。
叶凌霄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纯黑色的通讯程序。
他将那串数字输入进去。
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
【请输入信标密语。】
叶凌霄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了那个拉丁单词。
【Aeterna.】
【确认。】
【频道正在建立……】
【“双头鹰”频道已开启，等待对方接入。】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他并不急。
欧洲，现在应该是白天。
他很好奇，当这位流淌着古老皇室血液的公主，收到一份来自遥远东方的“聘礼”时，会是什么表情。
仅仅五分钟后。
“滴。”
一声轻响，手机屏幕上的提示符变为绿色。
【“双头鹰”频道已连接。】
没有问候，一行冷硬的英文直接显示在屏幕上。
【who are you?】
你是谁？
叶凌霄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敲下三个字。
【Your man.】
你的男人。
信息发送出去，频道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就在叶凌霄以为对方会直接切断通讯时，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
这一次，换成了流畅的中文。
【地址。】
简单，直接，带着命令的口吻。
叶凌霄笑了。
这位公主，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他随手将酒店的定位发了过去。
对方立刻回复。
【等着。】
随后，绿色的连接标志熄灭，频道被单方面切断。
叶凌霄放下手机，看着屏幕上最后那两个字，眼神玩味。
他转身，拨通了吴振的电话。
“先生。”
“备茶。”叶凌霄淡淡吩咐，“最好的大红袍。”
电话那头的吴振愣了一下。
“有客人要来？”
“嗯。”叶凌霄说。
“一个……很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