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的作战靴碾过楼梯转角的碎玻璃，抱着凌念的胳膊肌肉紧绷——刚才在走廊遇到两个夜影成员，他用左臂夹着女儿，右手拔出腰间的92式手枪，两发子弹精准咬进对方眉心，温热的血溅在袖口，凌念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小奶音带着颤：“爸爸……血好热，像草莓果酱化了。”
顶层书房的门被踹开时，火药味像潮水般涌出来。顾夜寒坐在雕花大板椅上，蛇形疤在台灯下泛着青光，手里的mp5冲锋枪正对着门口：“凌战，你倒真是父爱如山——连三岁女儿都带来当挡箭牌？”他指尖摩挲着枪身，身后落地窗外，椰岛的月光被云层揉碎，洒在地毯上像摊凝固的水银。
凌战把凌念塞进墙角的鎏金柜子后面，冲赵刚吼：“用盾牌堵死柜子缝！”然后抄起桌上的青铜镇纸砸过去——镇纸撞在顾夜寒的枪托上，子弹擦着凌战的肩膀飞过去，血立刻渗进迷彩服，在布料上晕开个暗褐色的圆。赵刚举着防爆盾冲上去，胳膊上挨了一枪，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盾牌“哐当”摔在瓷砖上，溅起一串火星。
凌念攥着小熊的耳朵，从柜子缝隙里看出去：顾夜寒的四个心腹正呈扇形扫射，特战队员们躲在真皮沙发和实木书架后，不时扔出烟雾弹，整个书房像被揉皱的油画——昂贵的莫奈复刻版被打穿，蓝色睡莲渗进墨色的血，水晶吊灯晃了晃，坠下几片碎玻璃，扎在地毯上发出细碎的响。她摸了摸小熊的暗格，里面躺着今早签到的“阴兵符”——系统说“危急时刻可召阴兵助战，需宿主精血激活”，而她指尖还留着暗室里被文件袋划破的伤口，正渗着细小的血珠。
她咬了咬下唇，把符纸捏在手心。奶声奶气的咒语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唱儿歌似的：“阴兵阴兵，听我命令——小熊要变超级英雄啦！”话音刚落，符纸突然烧起来，淡蓝色的火焰没有温度，却在空气中撕开道裂缝，黑红色的雾气涌出来，裹着十几个穿玄铁战甲的士兵——盔甲上凝着斑驳的锈，脸是模糊的灰白色，手里的长枪泛着冷光，枪尖滴着黑色的“水”，落在地毯上嗤嗤冒烟。
“鬼、鬼啊！”最左边的夜影成员尖叫着扔掉枪，转身就跑，阴兵的长枪刺穿他的后背，他的尸体“噗通”倒在地上，雾气裹着一缕淡白色的魂往裂缝里拖。顾夜寒的脸色瞬间煞白，冲锋枪“啪嗒”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大班桌，抽屉里的文件撒了一地，全是印着夜影蛇章的军火清单。
凌战趁机冲过去，一把揪住顾夜寒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顾夜寒，你输了！”顾夜寒盯着那些阴兵，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嚎：“你、你居然和邪祟勾结！这是违反国际法的！”凌念从柜子后面钻出来，扑进凌战怀里，小拳头砸在顾夜寒的肩膀上：“坏人！不许骂爸爸！爸爸是超级英雄！”
阴兵完成任务，慢慢融入雾气，裂缝闭合时，留下股淡淡的檀香味。赵刚捂着流血的胳膊爬起来，瞪大眼睛：“凌、凌哥……刚才那些是……”凌念赶紧晃了晃手里的符纸残渣，奶声奶气打断：“是爸爸给我的高科技幻觉玩具！爸爸说用来吓坏人的！”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嘴角却翘起来，像只偷了蜜的小狐狸——刚才故意把符纸烧剩点残渣，就是为了圆这个谎。
凌战接过赵刚递来的手铐，给顾夜寒扣上，目光扫过散在地上的文件，突然顿住——其中一张纸上印着个月亮图案，旁边写着“满月夜·唤醒仪式”，和凌念递给他的纸条一模一样。他捡起纸条，皱着眉头问顾夜寒：“满月夜是什么意思？”顾夜寒的瞳孔瞬间放大，像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会有这个？黑蛇……黑蛇死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是总部派来的支援。凌念靠在凌战怀里，看着窗外重新露出的月光，摸了摸小熊里的军火合同：“爸爸，我们赢了对不对？”凌战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对，赢了。”他的肩膀还在疼，但怀里的女儿温热又柔软，像块晒过太阳的，把所有的疲惫都化了。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凌念脑海里响起：“叮——阴兵符使用完成，本次签到奖励：‘灵泉泉水浓缩液’（可快速愈合外伤）。”凌念偷偷笑了——等回去，要把浓缩液涂在爸爸的肩膀上，肯定比医务室的药膏管用。她看着被押走的顾夜寒，又摸了摸小熊里的“满月夜”纸条，眼底闪过丝冷光：不管那个唤醒仪式是什么，她都会帮爸爸挡住的——就像今天用阴兵符挡住子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