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脸色变幻不定。他捏起一颗丹药，凑到鼻尖仔细嗅闻，又以一丝真元小心翼翼探入丹药内部。
真元反馈回来的，是精纯到极致、结构稳定无比、药力磅礴中正的能量！
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或暴戾气息，与寻常凝元破障丹的霸道猛烈截然不同，似乎经过了某种奇妙的调和与升华！
“好丹！”厉战喉结滚动，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虽然凶悍，却并非毫无见识的蠢货。
这丹药，对他绝对有大用！而且，凌曦之前说能指点服用之法，降低风险……若真如此，突破瓶颈，就在眼前！
“丹药既已验过，不知厉师兄认为，师妹可算完成了赌约的前半部分？”凌曦问道。
厉战脸色阴晴不定。丹药是真，品质超绝，这部分他无可指摘。
但……就这么认输？向灵药峰道歉？还要支付五千贡献点？
见他迟疑，凌曦也不催促，只是淡淡道：“若厉师兄对丹药仍有疑虑，或认为师妹无法提供有效的服用辅助之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师妹可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丹药……便当赠予师兄，结个善缘。只是日后，还请厉师兄莫要再提什么生死台、双倍奉还之言。”
她这话，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将选择权抛回给厉战，更是点出了“生死台”这个最初的威胁。
若厉战此时反悔，便是出尔反尔，畏首畏尾，不仅丢了面子，更坐实了欺凌弱小的名声。
而且，凌曦说“赠予丹药”，这丹药价值连城，他若白拿，欠下的人情更大，传出去更不好听。
厉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围无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幸灾乐祸。
他身后几名霸刀峰弟子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莽想要说什么，被厉战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哼！”厉战重重冷哼一声，将丹药小心放回玉瓶，塞好瓶塞，握在手中。
他看向凌曦，眼神复杂，最终咬了咬牙，沉声道：“我厉战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丹药是真，品质超绝，这部分，你赢了！”
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后面的话：“灵药峰……凌师妹丹道造诣惊人，厉某……佩服！之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凌师妹……海涵！”
说着，他竟真的对着凌曦，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虽然动作有些僵硬，语气生硬，但这对于性情高傲、凶名在外的厉战而言，已是极为难得的低头！
哗——！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声！厉战，真的道歉了！向灵药峰，向凌曦道歉了！
秦明和柳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与自豪。
灵药峰，多久没有如此扬眉吐气过了？
凌曦神色不变，坦然受了这一礼，微微颔首：“厉师兄客气了。些许误会，解开便好。”
厉战直起身，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眼神中的敌意与轻蔑已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凝重。
他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递给凌曦：“这是五千贡献点，你且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