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已经亮起了几盏灯。林宇站在电脑前，目光紧锁在屏幕上那枚模糊的指纹轮廓上。孙磊坐在一旁，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试图从数据库中找出匹配的信息。
“识别率太低了。”孙磊皱眉，“系统提示数据不完整，建议人工比对。”
林宇点头，没有说话。他走到隔壁技术室，敲了敲门：“沈法医，能帮忙处理一下这枚指纹吗？”
沈悦正在整理一份尸检报告，听到声音抬起头，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指纹样本。“指纹边缘有烧灼痕迹，像是被高温破坏过又重新形成。这种痕迹会影响识别精度。”
“所以呢？”林宇问。
“我可以在实验室用增强成像技术试试。”她顿了顿，“但需要时间。”
“尽快。”林宇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一个小时后，法医实验室。
沈悦将指纹样本放在高分辨率扫描仪下，启动图像增强程序。屏幕上的指纹逐渐清晰起来，原本模糊的纹路变得细腻可辨。
“奇怪……”她轻声自语，“这个指纹的走向不太自然，像是人为修改过的。”
她将结果截图发给林宇，附上一句：“建议查一下有没有黑客或伪造身份记录的人。”
与此同时，孙磊已经调出了旧案数据库，并筛选出几名曾有网络犯罪前科、且具备指纹伪造能力的嫌疑人。其中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张宇。
“十年前因为入侵金融系统被判刑，去年年底刚出狱。”孙磊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出狱后几乎没留下任何实名记录，也没有固定住址。”
“但他曾经是个高手。”林宇接过文件，“如果这次作案的是他，那就不是普通的商业泄密，而是有预谋的技术渗透。”
“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到他？”孙磊问。
林宇沉默片刻，抬头道：“先查他的社交关系。”
两人立刻展开行动。林宇带着一名队员走访张宇当年的邻居和旧友，试图还原他出狱后的行踪轨迹。而孙磊则回到支队，利用警务平台交叉比对其手机通信记录。
“他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两周前。”孙磊指着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对方是个匿名号，归属地显示是洛城郊区。”
“哪片区域？”林宇走过来。
“东郊，一片废弃的数据中心附近。”孙磊放大地图，“而且最近半年，那个区域的信号波动异常频繁。”
“看来那里有问题。”林宇眯起眼，“继续追踪那个号码。”
另一边，林宇带队走访张宇的老朋友李浩。李浩已经很久没见过张宇，但提到一件事让林宇警觉。
“他说现在做点小生意，不过有时候会提到‘老本行’。”李浩搓着手，“有一次我问他是不是还在干那些事，他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他还提过什么？”林宇追问。
“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现在的系统漏洞比以前多了，只要你想，就能进去。’”
林宇心头一震。这句话，像极了矿区头目临死前的那句：“这只是开始。”
回到支队已是中午，梁峰也加入了调查。他协助调取了张宇出狱后使用过的几个基站信息，重建其活动路径。
“他在东郊那片区域停留超过两小时。”梁峰指着地图上一个红点，“那栋建筑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服务器机房。”
“我们要去看看。”林宇语气坚定。
“但现在不能贸然行动。”孙磊提醒，“如果他是冲着科技集团来的，那说明他已经掌握了某种关键信息。贸然打草惊蛇，只会让他消失得更彻底。”
“那就等晚上。”林宇看着窗外的天光，“夜间监控覆盖弱，适合我们行动。”
傍晚时分，林宇召集了几名骨干队员，在会议室布置任务。
“今晚重点侦查目标：废弃数据中心b-7区。”他指着地图，“我们不知道张宇是否还在里面，但必须确认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会带一组从西侧接近，孙磊你负责外围监控和通讯保障。”林宇分配任务，“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封锁所有出口。”
会议结束，众人迅速准备装备。
夜幕降临，城市灯光渐次亮起，而东郊那片荒废之地却沉入黑暗之中。林宇一行人驱车抵达目标地点，下车后便悄无声息地散开队形，朝建筑物逼近。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味道，四周静得出奇。
林宇做了个手势，队伍停在距离入口约二十米的位置。他示意孙磊开启远程监控无人机，画面很快传回。
“没人。”孙磊低声说，“但里面有些设备似乎还在运行。”
“有人远程操控。”林宇皱眉，“或者……他留了个后门。”
他们决定先进入内部查看情况。
林宇率先摸到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未锁。他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贴墙进入，另一组则绕向后门包抄。
屋内昏暗，只有几台服务器发出微弱的蓝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电子元件焦味。
“这里还有电？”孙磊惊讶。
“说明有人定期来维护。”林宇环顾四周，“找线索。”
队员们分散开来，开始搜索。突然，一名队员低声喊道：“林队，这里有东西！”
林宇快步走过去，只见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连接着一根网线，屏幕上还开着一个加密聊天界面。
“是张宇的账号。”孙磊凑近一看，“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天前发的。”
林宇盯着那条信息，脸色逐渐凝重。
“内容是什么？”
“只有一句话：‘x-9权限已获取，下一步等待指令。’”
整个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x-9……”林宇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矿区头目的那句话。
“这只是开始……”
显然，这场风暴，才刚刚掀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