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和迪路兽在庭院角落追跑打闹的朵朵,忽然瞥见天边炸开的第一朵烟花,那绚烂的金色光团在墨蓝的夜空中铺开,像一把散开的金扇。她猛地停下脚步,小手指着天空,眼睛瞪得圆圆的,兴奋地拍手叫道:“哇!是烟花!好漂亮啊!”
迪路兽也停下动作,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仰着脑袋“好漂亮”叫了两声。雪晶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小串没点燃的小鞭炮,见天上的烟花炸开,也跟着蹦跶了两下,把鞭炮甩到地上,凑到朵朵身边一起仰头看。
“迪路兽,你看那个红色的!像不像你爱吃的糖葫芦?”朵朵指着又一朵炸开的红烟花,笑得眉眼弯弯。迪路兽歪着脑袋瞅了瞅说道:“恩,看那个好像玫瑰花!”朵朵指着另一处烟花说道:“哇,还有字呢。”
廊下的众人听到她的叫声,也纷纷转头望向天空。只见各色烟花接连升空,有的像漫天星雨洒落,有的像牡丹层层绽放,还有的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将庄园照得如同白昼。护穹盟的年轻子弟们看得欢呼起来,连几位年长的护穹盟队员都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李盟主看着朵朵蹦蹦跳跳的样子,笑着感慨道。
陈直也笑了,举杯朝天空的方向虚敬了一下道:“为国泰民安。”烟花的光芒映在他眼中,也映在身边众人的笑脸上,温暖而明亮。众人也端起酒杯喊道:“愿国泰民安!”
夜空中烟花次第绽放,鎏金、绯红、靛蓝的光团在墨色天幕上炸开,又化作漫天星火簌簌坠落,将庄园映照得五光十色。护穹盟的兄弟们酒意渐酣,不知是谁起了头,向女朴借来了吉他,坐在石阶上弹唱起来,粗犷的嗓音配着轻快的调子,竟别有一番风味。立刻有人跟着打起节拍,几个会跳舞的子弟更是拉着同伴在庭院中央跳起了随性的舞步,手舞足蹈间满是洒脱,引得众人阵阵喝彩,热闹得像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李盟主端着酒坛,脸上泛着红光,一把拉住正要给慕容紫宣夹菜的陈直:“陈小友,别光顾着陪姑娘,来,咱爷俩再走一个!”说着便给陈直的空杯满上,自己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胡须滴落,也不在意。
欧阳冷风在一旁笑着起哄:“就是,陈兄弟可别藏着掖着,刚才你跟托尔拼酒时那股劲呢?今儿不把李盟主陪高兴了,这年都过不踏实!”
陈直无奈地笑了笑,举杯与李盟主一碰:“行,那晚辈就舍命陪君子。”两人仰头饮尽,酒液入喉辛辣,却暖得人心头发热,引得周围又是一阵叫好。
另一边,慕容紫宣则和阿贝、薇薇围坐在小桌旁,面前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朵朵手里攥着一支小烟花棒,被迪路兽用尾巴轻轻卷着,雪晶则叼着根荧光棒在她脚边转圈。“慢点跑,别摔着。”慕容紫宣笑着叮嘱,伸手帮朵朵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阿贝则把刚剥好的灵果递到她嘴边,薇薇在一旁教迪路兽用爪子转烟花棒,惹得小家伙急得“快还我”,场面温馨又热闹。
宴会厅的另一角更是热闹非凡。托尔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坛烈酒,拍开泥封便往碗里倒,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还没凑近就闻到浓烈的酒香。她一把拉住刚放下酒杯的迪妮莎,又拽过正和18号说话的艾斯德斯,嗓门亮得像打雷:“来!今儿咱不比剑法不比灵力,就拼酒!谁先认怂谁输!”
迪妮莎挑眉看了看那碗酒,嘴角勾起一抹好胜的笑:“输了怎么办?”
“输了……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托尔拍着胸脯保证,又冲18号和吕玲绮招手,“你俩做见证,可别偏袒谁!”
18号忍着笑点头,吕玲绮则抱着胳膊看热闹:“行,要是有人耍赖,我这长戟可不答应。”
艾斯德斯端起碗,指尖已凝出一丝寒气给酒降温,语气带着冰碴子般的挑衅:“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三人已同时举杯,酒液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18号和吕玲绮在一旁数着数,引得周围人都凑过来看热闹,叫好声此起彼伏。
烟花还在继续,歌声、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混着灵食的香气与淡淡的酒香,在夜空中久久回荡。陈直望着眼前这一片欢腾,看着身边人的笑脸,忽然觉得,所有的浴血奋战、殚精竭虑,在这一刻都有了最温暖的归宿。这大概就是守护的意义——不是为了孤独的荣耀,而是为了守护住眼前这般,烟火人间的热闹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