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怕把你按疼了。”
她小声辩解，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指腹深深陷入他紧实的肌肉纹理之中。
“嗯……就是这个力道。”
秦枫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对，就是那个位置，再往下一点……”
他的引导，让林语的动作彻底乱了章法。
空气越来越热。
精油的薰衣草香气混合着两人身上的气息，在小小的空间里发酵，变得暧昧不清。
终于，当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烧穿时，按摩结束了。
林语逃也似的收回手，几乎是跳着退开两步，不敢再看沙发上的男人。
“按、按完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
秦枫撑起上半身，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扣上衬衫的扣子。
他看着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林语，没有说话。
林语被他看得心慌，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还……还有泡脚！”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转身就冲进了卫生间。
很快，哗哗的水声响起。
林语端着一个木制的泡脚桶出来，里面是半桶冒着热气的温水。
她将桶稳稳地放在秦枫脚边，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丢进水里。
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随着蒸腾的热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制的药包，里面有艾草、生姜和红花，可以活血驱寒，缓解疲劳。”
她蹲下身，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枫，“你试试？”
秦枫把脚放了进去。
恰到好处的温度包裹住双脚，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
迅速扩散至全身，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都舒缓下来。
林语跪坐在地毯上，将他的裤脚小心地向上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腿。然后，她伸出双手，握住了他泡在水里的脚踝。
她的手很软，很滑，和他的皮肤相触，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开始按压他脚底的穴位。
从脚跟到脚心，再到每一根脚趾，她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专业得无可挑剔。
温热的水流，草药的香气，还有她指尖传来的阵阵酸麻感，让秦枫彻底放松下来。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林语按完一只脚，她会用旁边准备好的干毛巾，
仔仔细细地将每一根脚趾缝里的水汽都擦干，然后才去按另一只。
终于，当两只脚都被擦干，重新变得清爽时，林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脸颊因为长时间的蹲姿和室内的热气，蒸腾出好看的粉色。
“秦枫。”
她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柔软。
“嗯？”
“谢谢你……今天让我感受了接吻的感觉。”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和回味，
“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了。”
秦枫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是吗？”他淡淡地问。
“嗯！”林语用力点头，然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身体微微前倾，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
“我……我还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再试一下。”
秦枫的目光从她亮晶晶的眼睛，滑到她那片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水润的唇瓣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
林语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宣判。
过了几秒，秦枫才慢悠悠地开口。
“今天的服务还算周到。”
他的语气像个挑剔的雇主，正在评价员工的工作。
林语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秦枫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一个‘小费’。”
“小费？”
林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
一片温热的柔软，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只是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和电影院里那个让她天旋地转、几乎窒息的深吻完全不同。
这个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精准地落在了她心尖最痒的地方。
秦枫已经直起身，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动作从容。
林语还跪坐在地毯上，整个人都懵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短暂的温度。
这就……没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不甘，瞬间淹没了她。
“我送你！”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收拾地上的泡脚桶，跟在他身后。
秦枫没有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公寓，走进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再次变得沉默。
林语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她家里沐浴露的清爽气息，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一直走到单元楼下，晚风吹在脸上，才让她滚烫的脸颊降下温来。
秦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回去吧。”
“秦枫……”林语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和恳求，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吃饭，看电影吗？”
秦枫看着她那双在夜色里写满期盼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可以啊。”
他开口。
林语的眼睛瞬间亮了。
“等我什么时候累了，就找你。”
秦枫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心里的火热，冷却了半分。
累了……才找她吗？
她成了他放松和消遣的工具了吗？
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林语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还有，”秦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他朝她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接下来的检查结果，还要麻烦林护士帮忙提醒。”
“嗯嗯，放心吧，我会盯着的！”林语立刻保证。
“另外……”秦枫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玩味，“我的那个秘密，记得帮我保守。”
他说完，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林语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秘密？
他有什么秘密？
林语愣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
是电影院的吻吗？不对，那不是秘密。
是……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她的大脑。
她的脸涌上一丝绯红。
检查室。
那个昏暗的、只有仪器发出微光的检查室。
她颤抖的手，她掌心里那惊人的触感，还有最后那滚烫的……
那哪里是秦枫的秘密！
那分明是她的秘密！
是她这辈子都不敢对第二个人说出口的，最疯狂、最大胆的秘密！
她摸到了，她看到了，她甚至……让他……
秦枫这个混蛋！
他什么都知道！
林语捂着滚烫的脸，蹲了下去，
感觉自己快要被巨大的羞耻和另一种无法言说的兴奋给淹没了。
……
秦枫走后，林语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清冽的气息。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那个被他靠过的沙发，
她走过去，抱起那个他枕过的枕头，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她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用力地呼吸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味道。
林语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只纤细的腿不自觉地夹紧，扭成了麻花。
这一夜，她注定无眠。
她彻底沦陷了。
……
另一边，黑色的库里南平稳地驶入天悦府。
秦枫回到空旷奢华的顶层公寓，随手将外套脱下，丢在沙发上。
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袍。
刚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国际号码。
秦枫拿起手机，解锁。
一条新的讯息跳了出来。
“秦先生，我已抵达龙国。冒昧问一句，您喜欢听古典音乐会吗？”
讯息的末尾，署着一个名字。
——安吉丽娜。
秦枫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随手将手机屏幕按熄，丢回了茶几上。
依旧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