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坦神国的“丰收”行动在N世界黑夜中展开。亚当率领“丰收者”小队, 降临在一片因地质异常而废弃的工业园区。任务目标是回收代号“拜拉基恩”的异生兽核心, 该生物有再生能力。
“吾神资料显示, 目标再生能力强, 常规物理打击无法根除。”亚当悬浮空中, 其复眼扫视着下方啃食废金属的巨兽。他通过精神链接向所有队员下达指令, “b分队和c分队执行‘焦土’预案, 使用高热射线切割肢体抑制再生。A分队在我之后, 用高频振动粒子刃直击其能量中枢。务必一击解决, 不给它引爆核心的机会。”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 像一个外科医生在确认步骤。下达指令的同时, 他用精神力扫描了整个园区。确认这里没有人类后, 他松了一口气。
“行动开始。”
他下令后, 数十名巴尔坦战士从四面八方扑向那头未察觉的猎物。战斗爆发。就在丰收者们即将以高效技巧分解异生兽时, 一股黑暗毫无征兆地笼罩了天地。这股力量的性质与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能量都不同, 充满智慧性的恶意。
亚当的动作停滞了。他与所有队员都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的寒意, 仿佛一个高位存在, 正用看待虫子的眼神注视他们。
下一秒, 在异生兽拜拉基恩身后, 一个黑色扭曲的漩涡出现。一个身影从中走出,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精神链接都发出悲鸣。他通体黑色, 身形与奈克瑟斯相仿, 但甲胄更厚重, 面具的形状如同狞笑。他胸口一个倒V字形的红色能量核心, 正散发着脉动。
——黑暗浮士德。
“嚯, 嚯嚯嚯。”浮士德口中发出的声音, 介于嘲笑与低语之间。他没有看那些巴尔坦。他伸出一根手指, 点在异生兽的额头上。
“叽呀——。”那头凶暴的异生兽在被他触碰时发出一声尖叫。它的身体迅速干瘪, 腐烂, 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连恐惧核心都在瞬间被污染消融。
这一幕, 让亚当和所有巴尔坦战士感到震惊。他们引以为傲的技术, 在这种污染面前显得无力。
“窃贼们。”黑暗浮士德将充满恶意的目光, 投向这群黑色的战士, “为你们准备的‘葬礼’, 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 他动了。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黑影。一名外围的战士来不及反应, 甲壳便被一只爪子洞穿。浮士德的爪子上燃烧着黑色火焰, 那名战士没发出惨叫, 便被这股力量从灵魂到肉体焚烧成灰烬。
“敌袭。全员散开, 启动‘神卫’阵型。”亚当在震惊中嘶吼。
然而太晚了。黑暗浮士德的力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他像闯入新手村的高等级角色, 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巴尔坦战士的高速移动在他面前如同慢放。他们能切开战舰装甲的粒子刃, 砍在浮士德流淌着能量的甲胄上, 连一丝白痕都无法留下。
他们的精神链接, 被浮士德的精神力入侵污染。一个个战士在临死前, 脑海中看到的不是敌人的利爪, 而是自身对死亡与虚无被放大了的恐惧幻象。
不到一分钟, 近百名“丰收者”伤亡过半。这是巴尔坦神国诞生以来, 遭受的第一次重创。
“可恶。”亚当看着同胞被虐杀, 他被创造的理性灵魂, 第一次被愤怒的情感填满。他不再后退或指挥。他将自己所有能量汇聚到双臂的利刃上, 化作一道流星, 劈向那正在杀戮的黑色身影。
面对这次攻击, 黑暗浮士德只抬起一只手, 就抓住了亚当的利刃。
“弱小的光。”浮士德低语, 他能感觉到亚当灵魂中来自他们神明的微弱烙印。
咔嚓。他手腕用力, 亚当的超合金利刃被他徒手捏碎。接着, 他一脚踹在亚当胸口。亚当像炮弹被轰飞, 将一栋数十米高的厂房撞穿。
“结束了, 窃贼们。”黑暗浮士德抬手, 掌心开始汇聚一团足以抹平这片区域的黑暗光球。
就在这时, 一道蓝色残影从天而降。轰。那道残影以刁钻的角度, 一脚踹在黑暗浮士德汇聚能量的手腕上。剧烈的爆炸响起, 毁灭性的光球失控冲向高空, 炸成一朵黑色烟花。
烟尘散去, 一个蓝银相间的巨人, 将幸存的巴尔坦战士护在身后。
——奈克瑟斯奥特曼, 蓝色青年形态。千树怜到了。
“哦？又来一个送死的发光虫子？”黑暗浮士德看着这个新的光, 笑容更加兴奋, “你的‘光’, 看起来比上一个‘新鲜’得多, 正好作为这场‘葬礼’的主菜。”
战斗再起。千树怜将蓝色青年形态的速度发挥到极致。他的身影在战场上拉出数道残影, 在死亡边缘移动。
然而这次, 他的对手不是行动迟缓的异生兽。黑暗浮士德的速度不比他慢, 甚至更快。他仿佛能预判千树怜的每次移动。
蓝色的身影与黑色的影子在空中交错碰撞, 每次都爆发出能量火花。起初, 千树怜还能凭借战斗直觉与浮士德抗衡。但很快, 他就发现一个事实: 对方在“玩”。对方没有用全力, 只是在享受将他逼入绝境的过程。
“结束了。”在又一次对拼后, 黑暗浮士德抓住千树怜一个极短的破绽, 发出宣言。他覆盖着能量的右臂伸长, 缠住奈克瑟斯的脚踝, 接着将奈克瑟斯抡起, 砸向大地。
轰隆。大地龟裂, 千树怜发出一声闷哼, 胸口的能量核心疯狂闪烁。黑暗浮士德则从天而降, 伸出右臂对准已失去行动能力的奈克瑟斯, 掌心再次亮起代表终结的黑暗光束。
“再见了, ‘光’。”
战场陷入寂静。幸存的巴尔坦们和刚燃起希望的奈克瑟斯, 都被这无法战胜的力量压垮。一场为光与窃贼准备的葬礼, 即将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