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让人窒息。
赵美妮看着步步逼近的李慢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瑟缩，直到背部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50亿……我要你的股份……”她试图用贪婪来武装自己，但声音却虚弱得像是在梦呓，“只要你给我钱……我就……”
李慢慢停在她身前一米处，静静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在琥珀中挣扎的虫子。
“赵美妮。”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人与人之间的三观，本就不可能完全一致。有人把贪婪当作天赋，有人把欺骗当作生存的智慧。”
他看着她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真切的困惑： “我只是很想知道，在你这四十年的人生里，没有一个能和你心灵互相链接的人，没有一个真正爱你、或者你爱的人……你不觉得孤独吗？”
“你……你说什么疯话？！”赵美妮瞪大了眼睛，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那种未知的恐惧让她浑身战栗，“你神神叨叨干什么？！给钱！快给我钱！”
李慢慢点点头，走到赵美妮身前，目光冷冽看着这个女人，看着这个他从青春年华就被她拖入谎言深渊的恶毒女人。
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说你要钱，要股份，……你觉得这些能证明你存在的价值吗？”
他摇了摇头，眼神变得空洞而深邃，像是穿透了赵美妮的肉体，看到了她那干瘪丑陋的灵魂。
“真正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拥有什么，而是他在面对命运时做出的选择。而选择，代表了他的思想。而思考，才是存在的唯一证明。”
“如果你的人生只是一个故事，或者你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说……”
李慢慢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唯一能留下的，不是你想要的这些财富，而是你的思想，你的精神。那是超越维度的东西。”
“可惜，”他叹了口气，眼神重新聚焦，冷冷地看着赵美妮，“你选择了最愚蠢、最丑陋的一种。”
“疯子……你是疯子……” 赵美妮的心脏剧烈跳动，她嘶哑地低吼道：“李慢慢，你别装神弄鬼！什么故事什么维度！你……你如果敢乱来，我就……”
李慢慢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在这个瞬间，赵美妮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无比冷冽，仿佛温度骤降到了冰点。
她本能地想转身逃跑，想尖叫求救，但她的身体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恐惧让她全身发软，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啪嗒。” 手中的手机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她无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李慢慢那只修长的手掌，缓缓地落向她的头顶。
“李慢……”
她在喉咙里发出了最后一声无声的哀鸣。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到极致，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李慢慢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她的发丝。
“收。”
李慢慢心中默念。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光影特效。
就在指尖触碰的刹那，赵美妮整个人瞬间凭空消失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气流动的细微声响，和那只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储物空间内】
世界骤然坍塌。
赵美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绝对的漆黑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
她试图尖叫，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试图呼吸，却发现周围没有空气；她试图挥动手臂，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
她并没有死。 她的意识依然清晰，依然在疯狂地运转。 但她的身体状态被强制“冻结”在了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
五感被彻底剥夺。 没有光，看不见任何东西。 没有声音，听不见任何声响。 没有温度，感觉不到冷热。 没有触觉，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就是绝对的虚无。
“这是哪里？！放我出去！！”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但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在这里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一秒钟像是一年那么漫长，又仿佛永恒静止。
她的意识开始在黑暗中打转，恐惧在心底无限放大，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灵魂。
这……这就是惩罚吗？ 不是死亡，而是永恒的囚禁。
在这个没有生、没有死、没有时间、没有感知的绝对黑暗中，独自面对自己那丑陋的灵魂，直到地老天荒。
这是一种比十八层地狱更可怕的刑罚。
……
李慢慢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神色平静。
他闭上眼，意念扫过储物空间的角落。 那里，赵美妮正保持着消失前那一刻惊恐万状的姿势，像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悬浮在角落。
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对于这种早已丧失了人性的“毒瘤”，这是她应得的归宿。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部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那是赵美妮用来威胁他的最后工具。
心念一动。 手机也瞬间消失，被丢入了储物空间，陪伴它的主人去了。
李慢慢直起腰，环视了一圈这个破败充满霉味的屋子，也是赵美妮贪婪的终点。
这个贪婪恶毒的女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没有告别，没有尸体，只有……永恒的谜团。
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转身，走进了昏暗的楼道。
……
破败的居民楼外空地。
两辆经过伪装的黑色奔驰威霆商务车，一前一后，分别堵住了这栋老式居民楼的前后出口。
后方那辆车里，坐着的是刚刚赶来增援的“山崎藤一”小组。
“长谷川说目标就在楼里？”山崎藤一嚼着口香糖，有些无聊地摆弄着手中的消音手枪，“一个身家百亿的老板，来这种贫民窟干什么？偷情？”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钱人的怪癖。”副驾驶上的特工嗤笑一声。
“嘘，他好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