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用再说了。”黛芙妮说。
“可是黑暗神……”那信徒仰起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黛芙妮瞥了他一眼，“我已想好办法，现如今已经进入光明神教堂，几日后就会成为他们的圣女。”
信徒眼中的不可置信转变成惊喜的狂热，“您是说……”
说了呀一半，他不再多言，他们已经清楚黑暗神的打算。
他低伏在地，“我们永远跟随黑暗神大人，等待重现荣耀！”
其他人看见也纷纷跪下，“我们永远跟随黑暗神大人！”
……
黛芙妮回去的时候，碰见在教堂门口翘首以盼的达希。
如今，他已经在大主教允许下成为教堂一位洒扫成员。
身上穿着独属于教堂特征的白色长袍，身上也因为最近吃食不错，脸颊也长了肉，身体抽条了不少，甚至比黛芙妮还要高上一头。
此刻，见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黛芙妮，他几步走上前，朝她伸出手。
跟随的牧师张了张唇想要阻止，黛芙妮冲他摇头笑道：
“没事，他还是个小孩。”
“可是……”牧师看着那明显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少年，又看了眼她，叹了口气只好收回目光。
还把他当小孩就好。
只是她总感觉这位叫达希的少年，对她的感情却不像只当“姐姐”的样子。
达希牵着黛芙妮的手将她扶下马车，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姐姐这次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事发紧急，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黛芙妮歉意抿了抿唇，“抱歉，下次我会提前告知你。”
“姐姐外出就不能带上我吗？”达希委屈的眨了下眼，“我很担心姐姐在外面收到危险。”
“可这……”
黛芙妮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挤进了她的视线中，艾克斯朝她行了个绅士礼，
“黛芙妮小姐，好久不见。”
“您这是外出刚回来？”
他搭着话，目光不自觉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留恋，眼底痴迷一闪而过。
好漂亮的一张脸，若是早知道教堂有这么漂亮的圣女人选，他何必跟那女人搞一块。
黛芙妮朝他点了点头，“蒙克先生，好久不见。”
“如今正是下午茶的时间，黛芙妮小姐要一同享用下午茶吗？”
艾克斯笑了声，像是没有看到少女眼中的疏离，发出邀请。
“抱歉，教会没有下午茶的规定。”黛芙妮摇头拒绝，“而且，我下午还要去擦拭神像，没有时间。”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蒙克先生再见。”
她点头，转身朝主殿的方向走。
“呵……”艾克斯舔了下唇角，低笑出声。
他转身看向她离开的背影，即便有白袍遮挡，他依旧能想象出那底下曼妙的身姿。
本以为教堂中的人都是无趣古板的人，没想到倒是出了个极品。
尤其是那张漂亮的脸蛋，真是看一眼就叫人控制不住生出邪念。
然而心底的欲念不等升起，视线骤然对上少女身侧那双幽深的蓝眸。
幽深平静，像是浸润在一片冰雪之中，充斥着压迫感与死亡的气息。
艾克斯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周遭的空气都被阻挡，他宛如一条濒死的鱼，一瞬间瘫软下来。
路过的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
这时，那股压迫感才从他身上抽离。
艾克斯神情恍惚。
这人……
是谁？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姐姐，刚刚跟你搭话的那个人是谁？”平静的男声响在耳侧。
“你们之间很熟吗？”
黛芙妮抬起头，视线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对上，达希眼底常有的笑意消失不见，眼底像是染上一层冰霜，平静又冷冽，唇角绷着很紧，看着她。
若是旁人在，怕是要吓了一跳。
黛芙妮跟他对视了几秒，语气还是一如平常，温柔而平静。
“我跟他不熟，他是圣骑士团团长艾克斯·蒙克。”
“昨天在祷告室外与他碰上，他过来跟我搭话。”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温热的手抚上他的手背，他抬起眼，对上那双对所有人都温柔的眼睛。
他厌恶这样的表情。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握住，带来阵阵闷痛。
又一次，情绪不受控制。
每一次，都是栽在这个弱小的人类信徒身上。
本该无欲无求的他头一次生出了想要将那人碾碎的念想，碾碎那个敢觊觎他信徒的男人。
大脑即将被情绪牵动的那一刻，理智重归。
神不该这样的！
不该被一个弱小的信徒牵动情绪。
不该这样。
他来到这里只是想看看这位信徒有什么特殊，不该演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
他将手从她手中抽出。
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姐姐我没事。”
“原来那位就是蒙克先生，我就说他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这一次，他没有一直赖在她身边，反而很快找个理由离开。
他走后，黛芙妮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出声，棕色的眼睛彻底变成一片红色。
“有点可爱唉……”
“陷入纠结中了吗，光明神。”
“所以你最终会选择你那岌岌可危的使命还是爱你的信徒呢？”
“真期待你的选择。”
晚间，黛芙妮走近主殿，仰头看着那高大的光明神像。
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上腰部，还差一些。
不过很快了。
埃尔罗伊越是纠结，越是对她越想念，那黑色纹路蔓延的速度越快。
“黛芙妮小姐。”教皇盖文出现在她身后，叫着她。
“教皇大人？”
盖文柔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那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我还不累，想在这里待一会。”黛芙妮朝他笑了笑。
“早些休息吧，这几天你对光明神的敬畏与虔诚我们都看在眼底。”
“晚安，黛芙妮小姐。”
“教皇大人您也是，晚安。”
黛芙妮应了声，离开主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过安西娅的住处，她脚步一顿。
房间内充斥着欲望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两道她熟悉的声音喘息声充斥在她耳畔，她烦躁地闭了闭眼，将那两道声音屏蔽掉。
回眸看向那漆黑的房间。
她歪着头，眼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