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乾清宫的御案上,堆叠着江南漕运集团的罪证 —— 周文岸与佛郎机人的密信、贪腐账目、私藏兵器清单,件件铁证如山。陈默将朱笔重重落下,下令:“锦衣卫与刑部联合办案,凡涉案者,无论官职高低、士绅贫富,一律严惩不贷!抄没赃款,半数充入海事专项,半数用于赈济江南灾民!”?
旨意下达,江南掀起反腐风暴。周文岸、钱胖子等主谋被押解回京,斩于闹市;三百余名涉案官吏、士绅或革职流放,或罚银抵罪。借此震慑,陈默颁布《漕海运并行诏》,明确海运为长期国策,天津、登州海运督办衙门新增 “海外航线规划” 职能,着手开辟至朝鲜仁川、日本长崎的固定航线。更令人瞩目的是,“海事银行” 正式挂牌,以抄没赃款为本金,吸纳民间商股,为造船、海运提供低息贷款 —— 现代金融的种子,首次在大明落地。?
江南松江府,格物院江南分院的锣鼓声此起彼伏。徐光启亲自迎接宋应星入职,这位科举失意却精通实用之学的才俊,刚入院便带来惊喜:他改良的水力织机,将单人日织布量从三丈提升至十丈;优化的水泥配方,在保持强度的同时,将烧制成本降低三成。消息传回京城,陈默龙颜大悦,下旨嘉奖:“格物之学,当以经世致用为本,宋应星此举,堪称表率!”?
技术革新迅速落地:苏州至杭州的官道开始铺设水泥路面,工期比传统石料缩短一半;漕运河道的堤坝用水泥加固后,成功抵御了夏季汛期,百姓赞声不绝。格物院不再是朝堂眼中的 “奇技淫巧之所”,逐渐成为支撑新政的核心力量。?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骆养性的密报打破了这份安稳:“陛下,琉球密使奏报,萨摩藩岛津忠恒频繁接见西班牙传教士,似在商议购买西洋火炮;长崎商馆传回消息,郑芝龙已控制日本对明贸易七成航线,麾下战船三百余艘,水手上万,虽称臣却拥兵自重;更有荷兰东印度公司船只,在澎湖修建据点,拦截我朝商船。”?
张居正忧心忡忡:“佛郎机人在黑水洋吃亏后,恐联合荷兰、日本势力报复。我朝现有海军仅能近海防御,若远洋出事,恐难应对。”?
陈默走到《坤舆万国全图》前,指尖划过东海、南海:“黑水洋之胜,让诸国看到了大明的战力,也点燃了他们的忌惮。若想掌控海权,仅靠‘定国号’远远不够。”?
三日后朝会,陈默颁布《筹建远洋水师诏》,满朝震动。“朕决意组建大明远洋水师,设北洋、东洋、南洋三支分舰队:北洋驻登州,守辽东海域;东洋驻定海,应对日本、琉球;南洋驻广州,经略南海!”?
他接着下令:“工部、格物院一年内改良‘定国号’,建造更大吨位战舰;徐光启、宋应星主持舰炮改良,务必超越西洋火炮;户部划拨三百万两专项银,鼓励海商捐资,按比例分享海外贸易利润;兵部设立水师学堂,招募水手,聘西人技师授课!”?
陈默目光如炬,扫过群臣:“朕要的,不是偏安近海,而是驰骋万里波涛!凡我大明商船所至,水师必能护航;凡敢犯我海疆者,必让其付出血的代价!这日月所照的海洋,终将是大明的疆土!”?
远洋水师筹建面临资金短缺与保守派阻挠,陈默如何破局?郑芝龙拥兵自重,是会臣服朝廷还是割据一方?荷兰、西班牙与萨摩藩的勾结,会率先在何处挑起冲突?宋应星能否如期改良舰炮,为水师提供战力支撑?大明的海权扩张之路,刚迈出第一步便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