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枫丹廷的水道上,波光粼粼。叶辰站在旅店房间的窗边,一夜的思索并未让他对丝柯克的身份和枫丹的谜团有更清晰的答案,反而让线索更加扑朔迷离。
“喂,叶洛斯,”索拉克斯那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你都到枫丹这么久了,连这里的神明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整天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有什么用?”
叶辰眉头微蹙。索拉克斯虽然聒噪,但这话却点中了他的心事。想要深入了解枫丹的隐秘,尤其是可能与深渊、与丝柯克相关的部分,直接接触水神芙宁娜无疑是最直接的途径。但沫芒宫作为水神居所和枫丹权力核心,守卫森严,绝非轻易能够进入。
“沫芒宫……不好进。”叶辰低声自语。
“切,这还不简单?”索拉克斯嗤笑一声,“我记起来了!那天那个叫达达利亚的至冬国小子不是说过吗?他要找枫丹最强的决斗代理人克洛林德决斗!你去找她啊!堂堂正正地挑战她!只要你能打赢她,不就有理由、也有资格去询问水神的下落了吗?说不定还能直接见到水神呢!这不比你瞎琢磨强?”
叶辰眼中精光一闪。索拉克斯这个提议,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以武会友,在提瓦特大陆是通行规则。通过挑战强者来获得对话的资格,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而且,与克洛林德这样的顶尖高手交手,也能更直观地了解枫丹的力量体系。
“有理。”叶辰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将龙渊剑佩在腰间,对肩头的凌霄低语一句“留在这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没有惊动隔壁还在休息的空和派蒙,独自一人离开了旅店。向路人打听后,叶辰得知逐影庭是枫丹执律体系的核心机构,克洛林德作为最高审判官之一,平日大多在那里处理公务。
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和几座拱桥,一座庄严肃穆、带有明显审判庭风格的宏伟建筑出现在眼前,门口悬挂着象征天平与利剑的徽记——正是逐影庭。
叶辰迈步走入。大厅内光线略显昏暗,气氛凝重,来往的工作人员皆步履匆匆,神情严肃。他走到接待处,直接对一位穿着制服的书记员说道:
“我找克洛林德审判官。”
书记员抬起头,看到叶辰陌生的面孔和腰间明显是武器的长剑,眉头微皱:“请问您有预约吗?克洛林德大人公务繁忙,不接待无故访客。”
“没有预约。”叶辰语气平静,“我是来挑战她的。”
“挑战?”书记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诧异的表情。挑战最高审判官?这人是谁?胆子不小!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沉稳的声音从旁边的走廊传来:“谁要挑战我?”
叶辰转头望去,只见克洛琳德正从走廊深处走来。她依旧穿着那身干练的黑色制服与蓝色披风,深蓝色的长发束成低马尾,紫色的眼眸锐利如刀,目光落在叶辰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她显然认出了叶辰,是昨天和旅行者在一起的那个人。
“是你?”克洛琳德走到叶辰面前,停下脚步,“旅行者的同伴,叶辰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你挑战。”叶辰言简意赅,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点到为止。”
克洛琳德微微挑眉。她能从叶辰身上感受到一股内敛却极其强大的气息,与昨天初见时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这种纯粹的武者气息,让她产生了一丝兴趣。作为枫丹最强的决斗代理人,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让她认真起来的对手了。
“挑战我?理由?”克洛琳德问道,语气依旧平淡。
“赢了你,告诉我水神芙宁娜在哪里。”叶辰直接说出了目的。
克洛琳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冲着水神大人来的。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逐影庭后有专用的训练场,跟我来。”
她没有多问,转身便走。叶辰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一处宽敞、铺着硬木地板的训练场,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武器。场地空旷,只有他们两人。
克洛琳德脱下披风,露出紧束的制服,活动了一下手腕:“规则很简单,点到为止。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力为止。你可以使用任何武器和手段。”
“好。”叶辰缓缓抽出龙渊剑,剑身泛起清冷的白光。
克洛琳德也从腰间抽出了她的佩剑——一柄剑身细长、闪烁着寒光的刺剑,剑尖微微颤动,如同毒蛇的信子。
没有多余的废话,战斗瞬间开始!
克洛琳德率先发动攻击!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刺剑化作一点寒星,以惊人的速度直刺叶辰的咽喉!快!准!狠!
叶辰眼神一凝,龙渊剑后发先至,精准地格开了这一刺!铛!火星四溅!
一击不中,克洛琳德手腕一抖,刺剑如同附骨之疽,瞬间变招,划向叶辰的手腕!剑法灵动诡谲,角度刁钻!
叶辰脚步微错,身形如柳絮般飘开,同时龙渊剑顺势反撩,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克洛琳德的侧翼!
克洛琳德不闪不避,刺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竟将剑气巧妙地带偏!同时她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造型精巧的手枪,枪口对准叶辰,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三颗包裹着雷元素的子弹呈品字形射向叶辰的上中下三路!枫丹的战斗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叶辰临危不乱,龙渊剑舞动如轮,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两颗子弹弹开!同时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三颗子弹!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闪烁,身影交错!克洛琳德的剑术精湛,枪法精准,结合了枫丹特有的元素科技,攻势如同疾风骤雨!而叶辰的剑法则大开大合,沉稳厚重,每一剑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和精妙的意境,往往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化解最凌厉的攻势!
一时间,训练场内剑气纵横,元素激荡,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克洛琳德越打越是心惊!她作为枫丹最强的决斗代理人,剑术和枪法早已登峰造极,罕逢敌手。可眼前这个异乡人,剑法之精妙,反应之迅捷,力量之凝练,都远超她的预料!他仿佛能预判她的每一次攻击,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这种对手,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激战持续了将近一刻钟,两人都微微有些喘息。克洛琳德久攻不下,心中升起一股好胜之心。她决定动用绝招!
她猛地后撤一步,刺剑横于胸前,左手手枪平举,雷元素力在枪口高度凝聚!她要使出最强的连环射击,封锁叶辰所有闪避空间!
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叶辰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的机会来了!
他没有选择硬抗或者闪避,反而迎着枪口,向前踏出一步!这个动作,在克洛琳德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结束了!”克洛琳德心中默念,手指用力!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出膛的千钧一发之际,叶辰的身影如同幻影般模糊了一下!他竟然以一种近乎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在极小的空间内完成了二次加速和变向!不是后退,也不是左右闪避,而是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克洛琳德的侧后方!
而克洛琳德的攻势已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冰冷的剑尖,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克洛琳德白皙的脖颈旁,锋锐的剑气刺激得她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
训练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克洛琳德的身体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的叶辰,以及脖颈旁那柄散发着寒气的长剑。她……输了?在占据先手、动用绝招的情况下,被对方一招反制?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和枪,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静:“我输了。阁下剑法……神乎其技。”
叶辰收剑入鞘,后退一步,微微颔首:“承让。”
克洛琳德转过身,重新打量着叶辰。这一次,她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凝重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这个男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刚才那一步,看似冒险,实则是对时机、距离和对手心理的完美把握。这种战斗智慧,绝非寻常武者所能拥有。
“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克洛琳德罕见地发出了邀请,“关于水神大人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
叶辰点了点头:“好。”
两人离开训练场,来到克洛琳德简洁而整洁的办公室。克洛琳德亲自为叶辰泡了一杯枫丹特产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清茶。
茶香袅袅中,两人相对而坐。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手之间惺惺相惜的平静。
“叶辰先生,你的剑法,是我生平仅见。”克洛琳德率先开口,语气真诚,“不知师承何处?”
“家师已仙逝。”叶辰简单地回答,没有透露更多。
克洛琳德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她品了一口茶,说道:“按照约定,我告诉你水神芙宁娜大人的行踪。她平日大多在沫芒宫处理政务,但近期,因为预言和失踪案的事情,她心情不佳,时常会去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私人包厢观看演出,或者去伊黎耶林区散步。你想见她,可以去这两个地方碰碰运气。”
“不过,”克洛琳德话锋一转,紫色的眼眸直视叶辰,“我必须提醒你,芙宁娜大人虽然有时行事……跳脱,但她毕竟是枫丹的神明。你见她,所为何事?我希望不会对枫丹的稳定造成困扰。”
叶辰沉吟片刻,说道:“只为求证一些私事,与枫丹政局无关。”
克洛琳德看着叶辰坦荡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的承诺。你的实力和气质,不像宵小之辈。”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关于武学的话题。克洛琳德发现,叶辰虽然话不多,但每每开口,都直指要害,对力量和技巧的理解极为深刻,让她受益匪浅。而叶辰也从克洛琳德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枫丹律法、社会结构和一些风土人情的信息。
一杯茶尽,叶辰起身告辞:“多谢款待,告辞。”
“后会有期。”克洛琳德也站起身,将叶辰送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叶辰离去的背影,这位一向冷静自持的最高审判官,心中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敬佩、好奇与一丝探究欲的复杂情绪。
叶辰走出逐影庭,阳光洒在他身上。与克洛琳德一战,不仅获得了水神的行踪线索,更让他对枫丹的顶尖战力有了直观的了解。接下来,该去会一会那位……“戏剧性”的水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