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时愿挠着他的后背正抽抽搭搭地回味,一见他停了,扭着小腰不满意了。
胤禵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旁边滑落的锦被,将两人严严实实盖住。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嗓音已压得低沉冷峻,是属于他四哥胤禛的声线。
“站住,我和福晋已睡下。东西放好,退了吧。”
金嬷嬷手一抖,端着醒酒汤的托盘都晃出几滴,烫得她手背发红也浑然不觉。
满脑子只剩自家主子与四爷圆房了?
不要啊!!
他不干净啊!
她都做好了给那外室男开后门的准备了。
就拿主子每天的气色,还有她来月事那就几天,每晚定是有人细细不停揉腹,才让她睡的安稳。
这样的外室男,她金嬷嬷同意了。
可如今,你告诉我,四爷同自家主子!在一起了!
毒唯金嬷嬷破防心碎,好像占股文里买错了自家男主一样。
她心口像堵了团烧得旺的炭火,小声唤着:“主子,您睡了吗?”
被窝里,时愿咬住胤禵的手堵住呜咽声,身子还在轻轻发抖。
少年在她上面突然坏笑一声,将堵着她的手拿开。
金嬷嬷听见自家福晋娇气甜腻的不满声,一声一声的四爷。
金嬷嬷老泪纵横,我就没在一会家被偷了。
“还不走?”
“是,老奴…老奴晓得了。”
她轻手轻脚将托盘搁在矮桌上,连头都不敢抬,只顺着墙根往后退。
退到转角处才敢抬大声呼吸。
金嬷嬷回头观望,还好主子的围帐远,不然…
胤禵俯身,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白嫩、颈侧时克制的上移。
他只敢流连于她的唇瓣与耳垂,都亲的红了,也不能去别的地方留印子。
“娘子,你记住。四爷的真心,四爷的人,从今日起,全归你一个。
往后日子里,我若碰旁人,你定要不念你我夫妻情分。”
时愿迷迷糊糊的记不住,胤禵便不给她,馋着她不动弹。
气的她撇着小嘴依着他的意背诵。
末了断断续续道:“之前你不说,我便做个好福晋,我并不要求你给我保证和承诺任何事情,但只要你承诺了,那我便信了。
如果做不到,那我…便不要你了。”
胤禵笑道:“四爷绝不骗你。”
发誓骗人的是胤禛,关他胤禵什么事。
他要在四哥发现蒙尘珍珠前,将小珍珠牢牢的吃进嘴里。
帐内被褥暖得发烫,时愿已经乖乖睡了过去,准确的说吃撑了晕碳水吧。
胤禵将小饼摆好自己继续:“没事宝贝你睡你的,我不困便可以不睡吧。”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黏在门口没走,过会又故意停顿下来。
同样胤禵也停了下来。
怎么还会有人来扰,先前才打发走一个,这又来?
胤禵心里的火更盛,刚要用着四哥的声音训斥。
“福晋。”
门外先响起一声轻唤,嗓音严肃冷淡。
偏偏惊得胤禵一下软了,这是四哥本尊的声音。
“你歇下了吗?”
门外的声音又飘近,他眼睁睁看着门帘外那道身影若隐若现,逐渐靠近。
胤禛掀开门帘,目光在空无一人的内室里扫过。
烛火微微摇曳,榻上的女子睡的安稳。
胤禛没有离开,他缓步到了榻边的梨花圆凳旁,拂了拂衣摆,坐了下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她轻阖的眼睫,红润的唇瓣。
内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重的是胤禛,轻的是胤禵。
藏在衣柜后,紧贴着冰冷墙壁的胤禵,连呼吸都已屏住。
他与外面的四哥,仅隔着几步之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胤禛衣摆的响动,他但凡转身将衣柜打开,就能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
方才只顾着给嫂嫂穿衣裳,自己都没来得及穿。
胤禛察觉到什么,突然起身,朝着胤禵走来。
胤禵瞧着四哥停在衣柜边,手已抬了起来。
一会他跳出去就给四哥一个砍刀,晕过去的人会失忆吗?
胤禵摩拳擦掌中。
可预想中的柜门响动没传来,只见胤禛压根没看衣柜,侧身对着窗边,抬手去够那半开的窗扇。
“夜凉,怎么还开窗了?”
等窗彻底关严,胤禛才又坐回去。
危机暂时解除。
胤禵赤裸地困在这方寸之地,不开窗?你就该闻到弟弟子孙的味道了。
清晨时愿醒时,正对上胤禛的眸子。
他坐在床沿,似乎一夜未睡。
想到他后半夜在自己晕过去后还一直要要要。
她小脸一下就落下去了,声音沙哑:“爷,你真不懂疼人。”
胤禛见她出声,犹豫开口:“醒了?可还难受?”
他听说,昨夜福晋醉了,便马上赶过来了。
时愿别开脸,把锦被往上拽了拽,连下巴尖都埋进去。
这都怪谁,能不难受吗?
“你说呢?”
“你怎么生气了?”
时愿猛地转回头,险些扭到脖子:“我不应该生气吗?”
胤禛看她夹枪带棒的模样,看来前几日抱李氏落她面子的事情还未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抱歉,爷给你道歉。”
“不接受,我可疼了。”
胤禛眉头皱得更紧。
他自然不知道,此刻时愿心里正骂着:装什么正经!昨夜怎么不见你这般君子?
胤禛实在不明白,自己已经放下身段为抱李氏之事道歉,为何她依旧这般不依不饶。
“爷已道过歉,你还要如何?”
难不成还要他发誓,往后绝不碰触其他女子分毫?
时愿气得小脸通红,脱口而出:“你走!”
胤禛缓缓站起身,看着小脸一片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他的女人。
“很好。”他薄唇微启,猛地转身离开。
他也是疯了,昨夜盯着这张花脸瞧上一宿。
也不知她这样一喝醉就往上脸上抹黑炭的女人怎么敢今天早上这般不给他面子。
室内瞬间只剩下时愿一人,她气得捶枕头。
“混蛋…”
胤禵盯着她的小黑脸,悄咪咪笑了,还好他聪明从炉边抹了一把。
潮红的漂亮小脸怎么能给别人看呢?
也不知道她与四哥在说什么?怎么就吵起来了。
终于等时愿伺候妥当,胤禵才缓缓拉开衣柜门。
踉跄着跌出衣柜,麻了,全身都麻了。
他没敢多停,穿好衣服转身就往走,刚掀开门帘一角,犹豫一会。
又返回,将盆中丢掉的肚兜捡出来塞进胸口。
胤禵仔细揣着,脚步隐在院外的风声里。
而帐外几里,便是衔着秋意的草原。
一道玄色身影却在坡后,与这开阔景致格格不入。
太子手里捏着根马鞭,拽着马儿停在原地,目光却锁着胤禵离去的方向。
胤礽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眼尾的阴鸷缓缓敛去,只余下惯常的温和……